“拖……拖回去吧！”林志文没好气儿地摆摆手，“好好拿水多洗洗，兴许……还能包顿饺子！”
等把狍子拖回家，林远仁一瞅狍子那惨样儿，眼珠子立马瞪圆了。
“哎呦妈呀！”一声吼。
震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走，抄起根烧火棍就撵得哥俩满院子蹽。
“你俩败家子！”
赵金花心疼得直咧嘴，嘴里不住地数落，“两死孩子！炮仗炸鱼——鳞崩肉飞听个响呢！”
姜佑宁在一旁偷笑。
“行了行了，打两下得了！”林志文出声劝阻，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。
“赶紧把肉里的砂子挑干净！
实在不行，咱们就当回河蚌，边吃边吐砂！”
林远仁停下了打儿子的脚步，毕竟是老爷子发话了！
狠狠瞪了两个儿子一眼，“回去好好练练枪法，都多大了！那枪搁你手里跟烧火棍子似的直呲溜滑啊？
你爷爷可是给你们俩都申请了猎人证了！”
“猎人证？”姜佑宁。
眼见姜佑宁好奇，林远仁也是解释起来。
猎人也是技术工种，更是大队里重要的一份子。
有了猎人证，不仅能在除了农忙的时候不上工。
而且还能凭借猎人证，在供销社买枪，每个月也能领到一定数量的子弹。
不过，这好处也不是白来的，每个猎人，一年一百斤任务，三百斤算全工。
完成这定量才有满公分。
即便是完成了，打到一些兔子，野鸡倒是无所谓。
可要是野猪，熊瞎子这类大型猎物，那最多能分到四分之一，其他的都要上交到集体。
就比如刚刚打的狍子肉。
林志文就留下了一条腿自己吃，另一条给比较亲近，或者比较困难的几户送过去。
剩下的都要交到大队里。
不过也别不服气。
这山也好，水也罢实际上都是集体的财产。
这个大队的猎人要是没有允许，去了别的大队的山，那可要被称为盗猎的。
到时候，打一顿都是轻的！
姜佑宁仔细思忖着，发现这个猎人证倒是适合自己。
不仅能掩盖肉食来源，给家里加餐，还能通过供销社、国营厂这些正规渠道出售猎物。
这样一来，不仅开辟了一条干净的新财路，更重要的是可以名正言顺地不用去上工。
就算是干活对她来讲不是什么大事，但是能轻松一点，有什么不乐意的呢？
才准备继续问问呢，林志文已经朝她伸出了手：
“佑宁啊！把自行车借我使使！”
姜佑宁一时没反应过来：“啊？行啊，您随便骑。”
话刚出口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。
“姥爷您会骑吗？可别摔着了。”
林志文没有说话，抬出自行车，将自行车推出院子。
双手扶住车把，一个利落的翻身就稳稳地坐在了车座上。
动作娴熟得完全不像第一次骑车的新手。
“姥爷以前学过骑车吧？“陈玉舟忍不住惊叹道。
赵佳桂笑着点头，“是啊，你姥爷年轻时有人教过他。“
姜佑宁，“快吃饭了，姥爷这个点出去干啥？”
赵佳桂笑着，揭穿了老伴的真面目，“你姥爷是去找他那些侄子，孙子臭显摆去了。
你没看见他腰上还别着个手电筒吗！”
姜佑宁闻言仔细一看，果不其然。
正午的阳光照在林志文腰间，那支锃亮的手电筒反射出耀眼的光芒。
姜佑宁偷笑，没想到姥爷也是个老顽童。
第二天清晨，天边刚泛起鱼肚白，晨雾还未散尽。
姜佑宁便出了门，没有惊动任何人。
踏着结着白霜的山路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山后。
趁着天还早，她得赶紧把昨天的猎物都收回来。
由于姜佑宁特意开了百倍的时间流速。
那些兔子一夜之间就长得膘肥体壮。
而且……
这么说吧！
要不是姜佑宁及时阻止，那群一母同胞的兔子，怕是要在空间里上演上一出《雷雨》。
今天的收获不小，三只野兔，其中两只都揣着崽；
还有两只野鸡，这都被姜佑宁收进了空间。
姜佑宁将五只空间内的野兔装进柳条筐，又重新下了几个套索。
这才背着兔子往家走。
刚到院门口，就撞见了晨起的林志文。
“姥爷！”
林志文揉了揉眼睛，“丫头，这老早嘎哈去了？”
“我上山搂货去啦！”姜佑宁放下柳条筐，掀开盖着的布，“您瞅！咱昨儿下的套儿，逮住五只大肥兔子！”
林志文顿时板起脸：“以后不许一个人上山，听见没有？”
“知道啦！”姜佑宁缩了缩脖子。
“得得得！”赵佳桂闻声出来，瞪了老伴一眼，“丫头替你跑腿儿还挑理儿？
人家鸡没叫就蹽出去了，你还在炕头儿呼噜震天响呢！
这么勤快的闺女，你打着灯笼上哪淘换去？”
林志文尴尬地咳嗽两声。
“不过你姥爷说得在理，往后可不兴单独上山了啊。”
老两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，只是这“白脸“的姥爷，白里也透着红！
“我保证以后都叫人陪着！”姜佑宁保证道。
“把兔子给我吧！”林志文拎起筐扒拉两下，眉头一皱，“怎么全是公的？”
“丫头，麻溜儿回屋迷瞪一觉，饭得了姥喊你！”
赵佳桂心疼地摸了摸外孙女的脸，还带着几分凉意。
回到屋里，姜佑宁看见陈玉舟还在熟睡，乌黑的长发散在枕头上，像铺开的绸绸缎。
她蹑手蹑脚地靠近，突然把冰凉的手伸进被窝。
“啊！”
陈玉舟一个激灵惊醒，睡眼惺忪的样子活像受惊的小鹿。
“我暖暖手。”姜佑宁笑嘻嘻地说。
“好。”陈玉舟非但不恼，反而温柔地望着她。
那清澈的眼神，让姜佑宁顿时心生愧疚，都不好意思欺负人家了。
在床上又躺了一会，起床，稀粥配鸡蛋。
姜佑宁有些好奇，“这鸡蛋不是吃完了吗？”
赵金花拿出盘咸菜，“这不是还得是你买回来的鸡争气呢！我也没成想，这天儿嘎嘎冷，它还能下蛋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