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那日黄文亲信回禀后,紧急找了自家兄弟黄武调兵去了贺兰王府,经过开封府衙役搜索后的铁丘坟四周一片狼藉,最后还是在一个老斥候的指点下,才发现砖石缝隙和草丛中的香烛纸灰。人却搜索不到。
黄文只能回府和太师黄集一起商量,直言:“不如直接派兵去那包相府里搜查,我那家丁说了,就是那包黑子从中插手,才让犯人逃脱的。”
黄集却抬手阻拦:“不妥,不妥,此事一没凭证,二也不知人是否真被他带走。那黑炭头有御赐的三口铜铡,可以先斩后奏,又是一贯的好名声,咱万不可轻举妄动。”
黄文气不过,他膝下至今只有一子,还是胡人血脉,正是贺兰家所致。
最近几年多次接到报案,他都是亲力亲为,却始终没有捉住那犯官之后,这次终于在自己的地盘发现贺兰后人的踪迹,他岂能让人白白溜走,“父亲大人,难道叫这上坟之人逃跑了不成?”
黄集知晓儿子的心结,鼻尖重重哼出有一口气:“先让你弟弟将这京城的四门守好了,我去找西宫娘娘,求陛下下旨,凡出入之人皆要严密查看,量那上坟之人插翅也难逃。”
黄文大喜:“爹爹高见呀!”
且说那罗文广回到了天波府,把包相府上的事情,给老太君、母亲罗桂英和表姑贺兰绮说了一遍。
祖孙三人十分高兴:“谢天谢地,贺兰家总算有了消息,绮姐也有了侄女了。既然是送我重孙孙,你小妹出城,咱罗家自然要出力的。”
梁桂英把儿子拉到身前:“文广呀,老祖母所言极是,你往日最爱游猎,明日带着咱罗府的家将,直接出北门行围打猎去,正好保护包相爷出城,黄集老贼如若阻拦,看我眼色行事。”
贺兰绮也是眼眶红红,想要跟着嫂子一同出门,去看看自家那勇毅的侄女。
梁桂英思量一番,嘱咐道:“那你要先在女兵中躲上一躲,毕竟你们亲姑侄,若是被人发现长相相似,对你们都不好。”
贺兰绮连连应声,想着要看到侄女,匆匆回绣楼准备去了。
罗文广道一声,儿子记下,也出门准备了。
此番情景在柴、周两府接连上演。就等天明。
次日一早,相爷特地选了八抬大轿出门巡查,府中下人为了相爷“坐的舒服”,特意换上了一把特质的椅子,方正宽大,如同一个书箱,人坐在“箱盖”上,箱里可以放些“书籍公文”,空间也会显得大几分。
箱子被人抬进轿子,包相爷才端坐其上。
八抬大轿颤悠悠直奔汴梁成北门,包相爷心想:这黄集,上媚天子,下压群臣,鱼肉百姓,陷害忠良。今日老夫便是豁出头上乌纱,也要保住贺兰后人。
此时,黄文正在北门严查过往行人。黄集、黄武,黄虎也分守其他城门。
不管男女老少,逢人便搜,稍有嫌疑就绑,不知冤枉了多少好人。
包大人的大轿到了城门之下,一声铜锣开道,把黄文震得头脑嗡鸣。士兵们挤挤挨挨躲到一处,当日那躲开包相爷板子得亲信,上前问道:“主子,咱拦是不拦?”
黄文吊梢眉一挑:“不拦,放走了贺兰后人怎么办?你快去派人到西门送信,叫我爹爹速来。”
包相爷的开路卫士高声喊着:“呔,相爷出行,闲人闪开,包相爷要出北门了。”
黄文硬着头皮,往大道中间一站:“那个,站,站住。陛下有旨,凡过往之人,一律盘查,我们要捉拿犯官之后。”
卫士无奈,来到轿前,隔着轿帘说道:“启禀相爷,御史台黄文拦住去路,说是要奉旨搜查。”
威严的声音穿出轿辇:“叫他前来见我。”
黄文到了轿前,先是躬身行礼,再道:“参见相爷。”
包相爷道:“本相出城理案,你因何拦路盘查?”
“皆因前两日犯官之后前来上坟,不知被何人救走,故此领旨搜查。”
包相爷掀开轿子右侧的小窗帘,将随行的人员名册给了家仆包兴:“任他们查找,如有犯官之后,老夫甘承罪责。”
包兴将名册扔给黄文,怒喝一声:“快查!”
黄文带着手下的亲兵,按着花名册一通查找,并没有发现什么犯官之后,也没有什么陌生人员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包兴收回名册,回禀相爷,开封府尹一跺轿底,众轿夫立即起轿。
正在此时,黄集老贼带着几个儿子,领一彪人马赶到北门。黄文急忙上前诉说前情。
黄集一阵冷笑:“待为父上前,若那包黑子下轿还罢,若是他不肯下轿,便看为父眼色行事!”
四贼商量听到,正要前去威胁包相爷,就听的马挂銮铃声响,从城内赶来一队人马。惊得老贼不敢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