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管家贺忠眼见着王府被人硬闯了进来,不由得怒喝一声,“哪里来的野小子,这王府岂容你随意撒野?”
“我是太师府的家丁,此番却有要事禀告忠孝王爷。”杨瑞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,“此事事关重大,我只能见到王爷再说。”
见面前少年面色严肃,语气不似作假。贺忠才点头道:“那便快随我来。”
说罢,贺忠引着杨瑞到了银安殿前的小侧殿里落了座,这才接着说:”你这也太不凑巧了,王爷前几日刚奉旨离京,替官家巡视边境。“
杨瑞脸色有些难看,毕竟身上带着能掉脑袋的东西,找不到值得托付的人,心里总是惴惴。想想近日包大人同样不在京城,只能对着贺忠说:“那我就求见王妃吧。”
贺忠应下,可如今天色未亮,不便打扰王妃,只能说:“我最早也要五更才能去回禀娘娘。”
杨瑞只能端坐着等待。
第二日清晨,贺忠依言把杨瑞领到王妃和两位贺兰小公子面前。
这隔墙的府里,黄太师收到了让他脸色大变的消息:有巡街的家将,好像看到一个形似黄瑞的家伙,去到了隔壁的贺兰王府。
想到黄瑞身上揣着的密信和房图,黄太师瞬间起了一身的白毛汗。
连忙命下人叫了几个儿子回来商量。
“爹爹,这事儿可拖不得呀,咱要快快确定是不是黄瑞那小子,慢一分怕是咱全家脑袋都不保了。”黄虎吵嚷着,声音里都是色厉内荏。
“父亲可曾确定是黄瑞?先叫下人去查一查把。”黄文倒是镇定几分,“不过也不用着急,爹爹莫不是忘了,为了帮三弟收拢京郊大营的控制权,咱不是刚把那贺兰老匹夫支出京城了吗?他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到汴京。”
“是极,是极。”黄太师心下稍定:“贺兰必显不在京城,他那个王妃,可不能轻易上殿面君。”
恰好此时,去调查的家丁回来了。回禀太师:“那黄瑞的妹妹小红,没有丝毫异样。还有那呼延小娘,也只是看着小少爷,没什么大变动。”
黄太师一时也拿不准那黄瑞是否在那王府里,他若贸贸然前去王府搜查,那就是以下犯上。
因为又牵扯到自己儿子身上,黄文连忙给黄太师出主意提意见:“为今之计,只有找西宫娘娘求救。”
老黄集也道:“咱黄府全家性命。就在此一举了。”说罢便命令下人准备马车直奔西宫而去。
还是原来的配方,隔着帘子,贵妃就听见她爹的哭声:“完了,全完了,我黄家恐怕要彻底没了……”
黄赛花被唬了一跳,忙问是怎么一回事儿。
黄集把脸面一甩,跪在女儿面前哭嚎:“咱们全家马上就要活不成了啊。”
“父亲别急您慢慢说,女儿自会为了你做主。”贵妃说罢就屏退了身边的宫女太监。
知晓这次闯的祸有点大,黄集,先是啪啪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,才又道:“是我鬼迷了心窍,是我痴心妄想,这才弄出了这弥天大祸。”
黄赛花不明就里,老黄集就把中秋前后的事儿,给女儿说了一说,尤其说到,那反书和房图可能落到贺兰府里。黄赛花也不由得觉得头皮发麻。
“虽说娘娘已然外嫁,但若是黄家真的获罪,娘娘这西宫恐怕也住不得了。说不准还要被打入冷宫。”
听到此言,黄赛花脸色也难看了几分。
黄集接着煽风点火道:“幸好您劝着官家,让贺兰老贼巡边,眼下他恰好不在京城,而且陛下并不知道此事,只要咱们抓紧时间,把那贺兰必显抢先一步解决掉。那时候,娘娘得地位自然稳如泰山。”
黄赛花思来想去,也觉得先下手为妙。眼珠转了几圈,毒计浮上心头。对着黄太师如此这般得交代完了。
老黄集这才心满意足得回家分头准备去了。先是挑了几个机灵鬼儿,守着四方城门,务必等到看见贺兰必显的仪仗,就火速回报不得有误。
黄赛花再次准备起酒水,等着仁宗驾到。
再说贺兰府里,老王妃刚醒,就听得有人回报,黄府的家丁偷跑进王府。直觉告诉王妃,这里面有大事儿。
接下来就带着两个儿子,一同见了杨瑞。
杨瑞把自家的身世,和昨夜妹妹听到的消息一并告诉给王妃,并且把随身携带的反书、房图交到了贺兰二公子手里。
贺兰勇帮着把信拆开,母子三人低头细看,倒抽了一口凉气,贺兰信伸手拍拍杨瑞得肩膀:“真乃义士也!”
老王妃也说:“你们给朝廷立了大功,等王爷回来,一定给你记功请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