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英杰精神重新抖擞,意气风发的问道:“黑丫头,你通上名来,教师爷手下不死无名之辈!”
贺兰容已是三分不耐,直接说道:“和尚,你家姑奶奶家住河南卫辉府,拜师云台山,名叫赵鷟来,今日便是要你狗命来了。”
蔡和尚探听出来,她并不是名门之后,更是放心了几分:云台山大了去了,谁知道这小妮子,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学了三招两式,就敢登台打擂?
懒得动手的他,看着姑娘英气漂亮,心里多了几分花花肠子,便说道:“小妮子,我看你敢上擂台,也算是英勇。不过今日擂期已满,你我也就不必再交锋了。咱们可同上金銮殿,到时我做那征北的元帅,给你挂个二路先锋,你看如何?”
贺兰容黑脸挂霜,柳眉一挑,杏眼一瞪,直接说道:“秃驴,你休要白日做梦!立擂以来,你伤了多少人的性命?今日,你姑奶奶就是来打抱不平的。便是你今天取了元帅印送给我,也难保你的狗命!”
说罢,她便跨步向前,举拳就打。
拳势刚起,蔡英杰心里还有着三分轻视。待到拳风扫过脸颊,蔡和尚才心头一沉。
有道是“外行看热闹,内行看门道”。贺兰容一出手,蔡英杰便明了,这姑娘是有真本事在身的。她的招术势大力沉,功底深厚。由不得蔡和尚不小心应对。
两人各显神通,一番大战,数十回合,贺兰容越打越猛,步步紧逼,那和尚却渐渐喘起了粗气,只有招架之功,没有还手之力了。
蔡英杰明白,照这样再打下去,自己就要吃亏。人人都说,量小非君子,无毒不丈夫,为了获胜他心生一条毒计,假装败下阵来,来了个金蝉脱壳,转身就走。暗地里,却把怀中藏着的飞爪,拿在了手中。
贺兰容哪里肯放过这恶和尚,紧紧的朝着他追去。不过她心下也留着三分小心,看着和尚手臂微动,在怀中划拉了一下子,贺兰容眼神一亮,想着将计就计,看那恶僧有什么本事?
蔡和尚哪里知晓贺兰容的算计?见到她紧随自己,听声音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,瞬间转身,“嗖”的一声,扔出了飞爪,朝贺兰容打去。
早有防备的贺兰容,急忙缩头闪身,躲过了飞爪的抓手,顺势扯住了飞爪后的绳子,手腕一翻一绕,然后往怀里一拽,差点把蔡英杰拉倒在地。
蔡英杰踉跄几步,如同被狗绳强行牵引的不愿走动的狗。他连忙抖手,把飞爪的套手绳甩脱。手绳儿在他的手腕儿,扯出了一片红痕。
台下人叫了起来,大骂和尚不讲理,竟然用暗器伤人。
蔡英杰自知丢脸,却又不甘心失败,他已经守擂九十九天,只差这最后一哆嗦。
他深知,背后的黄太师,既是靠山,也是危险。哪怕是丢了脸,他也要保住这帅印才好。于是他又打定主意,要用他的惯用的九耳八环月牙铲暗伤贺兰蓉。
于是他强打精神,又和贺兰蓉拼杀起来。一边打一边退,边打边退,眼看就到了擂台侧面的帘布旁,也不过打了三五个回合。蔡英杰突然大喊一声“不好”,往后一仰,倒在了台上。
贺兰容步步紧逼,抬起脚就要踏碎和尚的膝盖。
只见和尚一个挺身,顺势从帘幕后面,抄出了他的九耳八环月牙铲,“呜”的一声,直奔贺兰容的腰部斩去。
贺兰容早有防备,腿脚高抬,在铲面上借势一踏,一个旱地拔葱,腾空而起,躲了过去。
眼见着对方抽出了武器,贺兰容也从背后拔出了师父赠送的九节钢鞭,大叫一声:“看鞭!”声到鞭到。蔡英杰挥铲相迎,两人又打到了一处。
擂台下的人群紧张了起来,这武器是“一寸长一寸强,一寸短一寸险”。和尚的钢铲瞧着明显比贺兰容的钢鞭要厉害许多。
没想到两个人在一起打得“乒乒乓乓”。蔡英杰的大铲是越抡越慢,贺兰容的鞭子却越打越快。
打着打着贺兰容挥鞭,在和尚面前来了个虚晃,紧接着一个扫堂腿,就听得“噗通”一声。和尚仰面栽倒,手中的钢铲也被贺兰容挑飞了老远。
“和尚,如今你没了武器,我也不欺负你。”话音刚落,贺兰容将钢鞭向背后一甩,卡在了背上特制的卡槽里。飞身跃起,要擒拿蔡英杰。
蔡和尚向刚才的卢兆麟一般,使出“就地十八滚”慌忙逃命,贺兰容一个箭步追上,一脚踩住和尚后腰,使出个“海底捞月”,抓住了和尚的后脖颈。
这时,台下人欢呼大喊:“劈死他!劈死这个恶僧!”
孟强和焦玉,在人群里,跳的最高。小衙内卢兆麟,甚是挂上了泪珠。
看见这个情景,站在东彩棚门口的包丞相,兴奋极了,暗道:“真乃将门虎女,贺家将又后继有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