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青这个小子练的,是“金钟罩铁布衫”的硬气功。
他说完要“文斗”,就双腿叉开,站了个骑马蹲裆式,两眼一鼓,挺身提气,肥胖的身子,顿时鼓起了一个个鸡蛋大的疙瘩。打远看着,活像是一个庙里的泥胎。随即他又合上眼帘,探出一根手指示意“一”。
卢兆麟明白,这硬气功最是刀枪难破。若不知罩门在何处,便是一拳一腿上去,也不过是打出几道淤青白印罢了。
他一边蹑步潜行,绕着和尚转圈,寻找方位,一边思考着破解之法。忽地他心生一计,跃身上前高喊了一声“打”。却只用伸出手指,轻轻的在那恶和尚的肚皮尖挠了一下。
了青被他的一声高叫,抓住了注意力,却偏偏被人在肚皮上挠痒,使他差点笑出声来。
他连忙闭紧嘴,双目微睁伸出两个手指头,叫他打第二下。
卢兆麟第二次跃身上前,再次大叫一声“打”。却依然用手指尖在那和尚的肚皮上,鸡蛋一样的肉疙瘩上撩了一下。
这一次,和尚憋不住了,“嘻嘻哈哈”的笑出了声。
原来,他瞧着卢兆麟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,本就打心底瞧不起他。又见他两次都打不得自己,反而在给自己挠痒痒,便更是轻视了三分。没忍住的笑上一笑,把浑身的气劲都泄了。
就在此时,卢兆麟运足了气劲,突然第三次向前打去。双指并成刀尖模样,直戳和尚胸腹,只听“噗嗤”一声响,少年的手指没入了和尚的肚皮里。随后卢兆麟抽出双指,甩了甩上面的血渍。
了青“哇呀”一声怪叫,仰面栽倒在擂台上死去。
台下看热闹的人们出了一口闷气,齐声叫好!卢兆麟双脚站成丁字步,两眼盯着后台,单等蔡英杰出现。
可是等了半天,后台只钻出来两个小和尚,双手合十行礼,说他们师父身体抱恙,不能上台。然后像拉死猪一般,把了青和尚的尸体扯走了。
卢兆麟知晓,这蔡英杰是故意的偷奸取巧,想要拖过这立擂的最后一天,直接夺走帅印。
他气的跃身抓起鼓锤,狠狠敲起来擂台侧面的响鼓。按照打擂的规矩,听见鼓声,如果立擂的人还不出台,就直接要挨四十大棍。
鼓声一响,在后台的蔡英杰登时坐不住了。他“噌”的一声站了起来,“唰啦啦”把大领的袈裟一脱,一个箭步蹿上了擂台。
站在台下的贺兰容,就见这上台的和尚,年纪二十八九,身高九尺开外,一脸的横肉,正是那在街上抖威风的壮和尚。
卢兆麟站在台上,高声喝道:“蔡和尚,某今天上擂替兄报仇,要你的狗命来了!”
蔡和尚夸口道:“小衙内,和尚我学艺在九室山宝塔寺,后游方学艺在相国寺成名。谁人不知,哪个不晓?你哥哥新科的状元尚不是我的对手,你这还未长成的奶娃娃,就更不在话下!”
卢兆麟回道:“我也师出名门,乃是金莲岛金刀圣手的弟子,哪会怕你这恶僧!”说完抡拳朝他打去。
蔡和尚侧身躲过这一拳,双眼一瞪,像野牛似的扑上前去。拳打脚踢,上窜下跳,活脱脱一条疯狗。
卢兆麟毫不示弱,身形如鹤,左闪右挪。瞅准时机,先使了一个“泰山压顶”,接着又来了个“双风灌耳”。一招接着一招,一式快过一式,与蔡和尚拼在了一起。
两人打了多时不分胜负,台下的众人连声叫好。
小焦玉扯了扯贺兰容的袖口,问道:“大姐你看那台上的小衙内,功夫可能与你相比?”
贺兰容微蹙起眉头:“那小衙内的武艺不错,基本功扎实,招式也精妙。可惜,亏就亏在他年岁太小,体力上定有不足,时间一长恐有危险!”
听见大姐的解说,俩小将不由的把担心挂上了脸。
正在此时,擂台上的蔡和尚,突然间,使出了一个“金鸡落架连环腿”。
卢兆麟慌忙躲闪,站立不稳,喊了一声“不好”,歪倒在了台上。紧接着他连忙使了个“就地十八跌,“咕噜噜”的滚到了擂台边,扭头看着和尚面露惶恐之色。
台下人一片惊慌:“哎呀,完了!”
孟强和焦玉连忙推着贺兰容道:“大姐快上场呀!”
没想到,这时的贺兰容,反而镇定摆摆手说:“不必惊慌,现在输赢未定。”
台上蔡和尚大喜,高叫一声:“小子拿命来!”声音未停,他已蹿上前去,弯腰伸手,就要抓起卢小衙内的腿。
说时迟那时快,只见卢兆麟突然飞起一脚,把蔡和尚直接踢了个“满脸开花”。
台下的人群转惊为喜,响起一片喝彩声。
蔡和尚疼的哇哇怪叫,这才明白中了卢兆麟“仙人睡觉”之计。他连连后退几步,擦了一把脸上的血,牛眼一动,决心和卢小衙内拼命。
卢兆麟一个鲤鱼打挺,“噌”的一声站了起来,也向和尚猛扑过去。
两人再次打得难解难分。贺兰容却有些坐不住了。时间太长了,她拍少年的体力支撑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