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栖再也顾不得许多了,跪下揪着衣摆求肃王,“你救救他,你快救救他。”
肃王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想救情敌,可是看着越栖哭的实在是伤心,他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大概是上辈子欠了的,这辈子不但没有得到人,现在还要帮忙去救他的丈夫。
本来把他丈夫接到京城来,也只不过是一个牵制手段而已。
现在倒好,成了大麻烦。
房间里一波又一波的御医鱼贯而入,又挎着巷子摇摇头的出来。
宋昀的身体早就是烧干净的草木,能留到今天也是用不少名贵的药材吊着才能喘口气。
“夫人,你还是赶紧进去看看吧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去见最后一面。
越栖听到这话,像是做梦一样浑浑噩噩走了进去。
“你出去,”他狠狠的瞪了肃王一眼。
肃王不想刺激他,只能推门离开。
宋昀躺在床上,咳嗽了两声,硬是撑着坐了起来,“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“不是,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对。”
如果不是宋昀,他早就死了。
越家才不会好心一直养着他,估计等他年纪稍微大些,就会卖给富贵人家做小老婆。
是宋昀花了银子将他带出来的。
“你不用担心,越家我留了后手。”
他也算是看清了越父越母的为人,将越大人贪污腐败的证据交给了州牧。
估计越家马上就自顾不暇了,根本就没有机会再欺负越栖了。
越栖只是摇了摇头,“不管他们怎么样,你快点好起来。”
宋昀叹了口气,他又何尝不想和越栖在一起呢?
但是万般皆是命,半点不由人。
如果有下一世,他一定要早早的将越栖接回去,再将自己的身体治好,永远的在一起。
他牵着越栖的手,把人往下拉了拉。轻浅的呼吸打在耳边,“不要管我,你和江与白快点离开。”
将人留在王府太危险了。
肃王可不是好相与的,如今能救越栖的也只有江与白。
就是不知道江与白愿不愿意帮这个忙。
江与白正站在身后,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,直接上前,“你放心,宋兄,我一直仰慕你的才华,也将你视为平生知己。”
“嫂子,我一定会照顾好的。”
“越桃是越栖的弟弟,他肯定也会很开心的。”
宋昀勉强露出了一抹笑意。但愿吧,但愿江与白是真心喜欢越桃的,愿意替他照顾越栖。
他的目光扫到那人搭在越栖肩膀上的手,心里又觉得有些怪异,探究的目光落到江与白脸上。
那像是面具一样的笑容让他不由得有些心慌。
刚想说些什么,嘴角止不住的血已经咳了出来。
“大夫大夫,快进来。”
眼看着屋内涌进了一波人,江与白把越栖拉了出去。
越栖脑子里全是血,一直到晚上才有消息,说是宋昀已经去了。
越栖怔怔的坐在椅子上,不敢相信。
江与白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,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,“你放心吧,宋先生嘱咐过我,一定会照顾好你的。”
人终于落到他手中了。
他把人拉起来,“我们现在就离开。”
“能去哪?我们还能去哪?我要留在这等宋昀下葬。”
“这边自然自然会留一些人处理,你先跟我走吧。”
他半拖半拉的将越栖拉出了门,一起上了马车。
也就是这段时间肃王忙着登基,没有时间管他们,不然他们连这个门都出不了。
越栖迷迷糊糊上着马车。
江与白拍了拍他的手,“越桃在后面那辆马车。”
越栖听到这才真的放下心,这些天几乎都没睡过,终于在这时闭上了眼睛。
他有了些困意,靠在了马车边,睡了过去。
梦中出现的还是那个人的身影。
可没多久,外面嘈杂声让他从梦中惊醒。
“怎么了?”他掀开车帘一看,外面已经被人牢牢的围住了。
那领头的那位骑着高头大马,正是肃王。
“你这是想将我的王妃带到哪里去?”
肃王知道江与白不对,但也没想到他这么大胆。
若不是留了一手,让青叶看着他,估计现在越栖就跑了。
江与白让越栖躲到车帘后,自己一个人面对肃王,“都是我的错,你别怪他。”
肃王也不在乎他们什么反应,反正等把江与白杀了,人,自然是他的。
江与白坐在马车前,他知道已经被肃王抓住,那他们肯定逃不了。
明明有了越桃的遮掩,应该不会起疑心的才对。
看来还是这段时间露的破绽太多了。
一沾到越栖的事情,他就头重脚轻,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肃王围了人也不急着动手,像猫抓老鼠一样消耗着他们的耐心。
一直到天快亮了,才派人将这一群人全都捉回府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