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色丝线如毒蛇般缠绕住景昭帝的身躯,每一道丝线收紧,都伴随着魂魄撕裂的剧痛。他的雾气身躯愈发透明,龙袍的金线一道道崩裂,却仍死死攥着权杖,朝着玄水密室的方向挪动 —— 哪怕只剩指尖的力气,他也要撕开 “圣影会” 藏在密室里的阴谋。
“还想走?” 晶石里的 “启示者” 发出尖啸,猩红光芒暴涨,更多丝线从四面八方涌来,缠住景昭帝的四肢,将他往十字阵中央拖拽,“今日就让你见识,反抗‘圣影会’的下场!”
就在这时,两道光芒突然从侧面射来 —— 林野的怀表金光与严峫胸口的印记红光交织,形成一道光盾,精准地挡在景昭帝身后,将袭来的丝线硬生生截断。断裂的丝线上残留着猩红邪力,落在地面上腐蚀出小坑,林野的声音冷硬而坚定:“我们不是帮你,是不想‘圣影会’的阴谋得逞。”
严峫也跟着点头,胸口的印记红光愈发浓烈,顺着光盾在景昭帝周身形成红色护罩,却刻意与对方保持着距离:“你的罪孽不会因为反抗就消失,但现在,我们有共同的敌人。”
景昭帝猛地抬头,目光扫过林野手中的怀表 —— 表盘纹路与记忆中的华夏古玉相似,严峫身上的红光则让他魂魄里的 “圣影之力” 阵阵刺痛。他读懂了两人的态度:不是原谅,只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,暂时达成的同盟。
玄色微光在他周身重新亮起,不再是微弱闪烁,而是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—— 那是华夏帝王被欺骗千年后,终于觉醒的尊严与守护欲。他猛地挣脱丝线,权杖高举,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,只有对 “圣影会” 的滔天恨意:“你们用‘永生’骗我,用魂魄养邪祟,今日,我便用这残魂,讨回这笔血债!”
玄色微光顺着权杖蔓延,与林野的金光、严峫的红光交织成三色光柱,朝着晶石射去。“启示者” 的人影瞬间扭曲,尖叫道:“不可能!你怎么能挣脱‘圣影之力’!”
“因为我是华夏的帝王,这片土地的守护者,不是你们的傀儡!” 景昭帝怒吼着,三色光柱击中晶石,裂纹瞬间布满石面,猩红光芒剧烈闪烁,“我的子民,我的土地,岂容你们西方邪祟践踏!”
晶石 “咔嚓” 崩裂,“启示者” 化作猩红雾气朝玄水密室逃窜:“你们别得意!密室里的‘引魂钟’已苏醒,‘圣影之主’很快降临,你们都得死!”
“想跑?” 林野迅速射出光绳,缠住雾气一角,语气里满是警惕,“把‘引魂钟’的秘密说清楚!”
严峫的红光化作锁链,牢牢捆住雾气,眼神冰冷:“别想带着阴谋逃走,这是你欠华夏的。”
景昭帝飘到雾气前,玄色微光在掌心凝聚,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:“‘引魂钟’是什么?用来干什么的?”
猩红雾气剧烈挣扎,声音满是不甘:“是‘圣影之主’的法器!能吸方圆百里魂魄!除非用帝王魂魄当祭品,否则根本毁不掉!景昭帝,你不是想守护华夏吗?敢用魂魄换吗!”
主墓室瞬间沉默。林野皱眉开口:“还有没有其他办法?没必要用魂魄献祭。” 他的语气里没有担忧,只有对 “牺牲” 的审慎 —— 景昭帝的罪孽虽深,却也不该成为唯一的祭品。
严峫也跟着补充:“我们可以再找破解之法,不用急着做决定。”
景昭帝却缓缓闭上眼,再睁开时,眼中只剩决绝。玄水密室方向传来微弱钟声,带着令人心悸的吸力 ——“引魂钟” 已开始苏醒,拖延下去,百里内的华夏魂魄都会遭殃。
“没有时间了。”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玄色微光在周身凝聚成实体虚影,转向林野与严峫时,语气里带着一丝托付,却绝非祈求,“‘引魂钟’毁掉后,‘圣影会’的事,就交给你们了。别让他们再踏入东方一步。”
“你……” 林野还想说什么,却被景昭帝猛地推开。玄色微光在他周身燃烧到极致,化作一道火焰朝密室冲去,声音在主墓室回荡:“华夏的土地,我来守;华夏的债,我来还!‘圣影会’,到此为止!”
林野和严峫想追,却被玄色光盾挡住。他们只能站在原地,看着火焰冲进密室,紧接着,剧烈震动传来,钟声戛然而止,最后留下景昭帝的声音,带着一丝解脱:“此生…… 终是对得住华夏了……”
震动停止,密室大门打开,里面只剩一块破碎的钟形碎片,邪力已散。林野和严峫走到碎片旁,没有跪下,只是对着密室方向微微颔首 —— 这不是原谅,是对他最后守护的尊重。
主墓室的十字阵崩裂,魂魄碎片化作白光飞向陵寝外。严峫捡起碎片,看着上面的西洋文字念道:“圣影会…… 西方分部…… 下一个目标…… 东海岛屿。”
林野握紧怀表,眼中满是凝重:“‘圣影会’还没彻底覆灭,东海岛屿恐怕藏着他们的据点。”
两人转身朝陵寝外走,天光已亮。景昭帝的牺牲是结束,也是开始 —— 他们会带着这份守护的责任,继续对抗 “圣影会”,但绝不会忘记,这位帝王曾犯下的罪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