靡思在睡梦中,无意识地伸出手,环住了身上这个温暖的“抱枕”。
查尔斯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。
他从未被人这样……拥抱过。尤其是在他处于绝对优势,并且刚刚从一个塑料壳子里“越狱”的时刻。
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体验。柔软的手臂,带着少女的温热与淡淡的馨香,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环上了他的腰。睡梦中的她,似乎把他当成了一个巨大的、有温度的抱枕,本能地寻求着慰藉与安稳。
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,平稳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,带来一阵细微的、几乎不可察觉的痒意。
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,甚至屏住了呼吸,像一只被猎物突袭的猛兽,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,评估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。
……她醒了?
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。但很快,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。她的呼吸依旧绵长,身体完全放松,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。这只是一个……梦中的无意识动作。
一个愚蠢的、天真的、毫无防备的动作。
但是……该死的……感觉还不坏。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手臂环绕的力量,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依赖感。他低头,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。这种姿态,这种绝对的信任,让他灵魂深处某个早已被暴戾与杀戮填满的角落,泛起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。
他的手还悬停在她的脸颊旁,但现在,他有了一个新的实验目标。他缓缓地,将手向下移动,落在了她裸露在睡衣外的腰侧。
没有契约的阻拦。没有那股冰冷的警告。
他试探性地,用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一下。
肌肤细腻而温热,带着惊人的弹性。当他的手指划过时,他能感觉到身下的身体传来一阵极轻微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战栗,仿佛是睡梦中的无意识反应。
而这份战栗,通过“感知共享”,也一并传递到了他的灵魂深处。
于是,一个惊人的结论在他脑中形成:只要目的不是“伤害”,不是带着明确“恶意”的接触,这个该死的契约……就是默许的。
一个全新的游戏规则。
这个发现,让查尔斯几乎要无声地笑出来。
他不再犹豫。他的手掌,那双曾经沾满鲜血、习惯于握着刀柄的手,此刻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柔,贴合着她腰间的曲线。
这是一种奇妙的触感。他的手很大,几乎可以完全覆盖住她那一侧的腰肢。掌心下的皮肤光滑得不可思议,他能感觉到薄薄的肌肉层随着她的呼吸在轻微起伏。这具身体充满了年轻的、鲜活的生命力,与他自己这具失而复得却带着死亡气息的躯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他的手指开始缓缓地移动,像是在阅读一本用盲文写就的、最神秘的书籍。
他从她的侧腰,慢慢地滑向她的后腰。那里的曲线更加玲珑,脊柱的凹陷在他的指尖下清晰可辨。他能感觉到每一个细微的起伏,每一次轻柔的滑动,都带给他灵魂一阵陌生的、几乎可以说是愉悦的震颤。
这比杀戮更精细,比恐惧更……持久。
他发现自己沉迷于这种探索。沉迷于这种单方面的、绝对主导的亲密。她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,而他,则是唯一的观众与触摸者。
身下的靡思似乎感觉到了某种舒适的骚动,在睡梦中发出了一声满足的、小猫般的嘤咛。她环抱着他的手臂,甚至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些,将身体更深地埋入了这个温暖的“抱枕”怀中。
这个动作,无疑是火上浇油。
一股原始的、属于雄性的占有欲,在查尔斯的血液里苏醒。这与杀戮的欲望不同,它不追求毁灭,而是渴望……标记。渴望在这片纯白的画布上,留下自己的印记。
他的手不再满足于腰间的摩挲,开始更大胆地向上游移。
他的掌心越过睡衣的边缘,直接触碰到了她光洁的后背。
大片的、温热的肌肤,就这样毫无阻隔地呈现在他的手掌之下。他能感觉到她背部流畅的肌肉线条,能摸到那两片微微凸起的、漂亮的蝴蝶骨。他的指尖顺着她脊柱的沟壑,一节一节地,缓缓向下滑去。
每一次移动,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宣告。
他俯下身,将唇贴近她的耳廓,用只有他们两人(或者说,只有他自己)能听到的声音,低沉地、带着一丝残酷笑意地说道:
“嗨,我是查尔斯。”
他顿了顿,感受着她呼出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脸颊,然后,用一种近乎情人耳语的语气,补充完了那句他最经典的台词:
“……想玩游戏吗?”
这一次,游戏的内容,不再是追逐与杀戮。而是一种更古老、更私密的……征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