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冷灰色的地毯上，将两人的影子拉长、交叠。何粥粥的问题还在空气中萦绕，周浅的回应却是一个长久的凝视。
他的目光如此深邃，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看透。何粥粥能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，就在她以为等不到回答，想要再次开口时——
周浅动了。
他俯身靠近的动作很慢，给她足够的时间躲闪。但他的眼神锁着她，像无声的恳求，又像温柔的禁锢。何粥粥僵在原地，看着他俊美的脸在眼前放大，甚至能数清他微微颤动的长睫。
然后，是一个轻柔得近乎虔诚的触碰。
他的唇有些凉，带着雨夜的气息，贴合在她温热的唇瓣上。没有进一步的索取，只是这样静静地贴着，像一个郑重的确认，一次无声的宣誓。
何粥粥的大脑一片空白，所有的思绪都炸成了绚烂的烟花。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他们交织的呼吸声。她没有推开他，甚至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，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料。
这个细微的回应像是一道许可。周浅的呼吸明显加重，环在她腰后的手臂收紧了些。他试探性地微微移动唇瓣，像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甜品，小心翼翼，带着一种与他平日强势作风截然相反的珍视。
这个吻生涩而温柔，没有任何技巧，却比任何热烈的亲吻都更让人心动。何粥粥感到一种酸楚的甜蜜从心底涌上，眼眶微微发热。她生涩地开始回应，学着他的节奏，轻轻回应着他的试探。
感受到她的回应，周浅的身体明显一震。他稍稍退开一丝距离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。黑暗中，他的眼眸亮得惊人，那抹诡异的紫光早已被汹涌的情感取代。
“这就是我的答案。”他的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，带着情动的沙哑，“清楚了吗？”
何粥粥说不出话，只能红着脸点头。她想要看清他此刻的表情，他却再次低头，封住了她的唇。
这一次，不再是最初的试探。这个吻带上了克制的渴望，他吮吸着她的唇瓣，舌尖温柔地描摹她的唇形，诱哄着她开启齿关。何粥粥青涩地顺应着他，任由他引领着这个逐渐加深的吻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周浅才喘息着放开她。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瓣，眼神专注得像是在凝视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“何粥粥，”他唤她的名字，每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，“现在，你完全属于我了。”
这不是宣告，而是确认。何粥粥将发烫的脸埋在他胸口，听着他同样急促的心跳，轻声却坚定地回答：
“你也是我的了，周浅。”
窗外，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，但这个冰冷的公寓里，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改变。一个吻，打破了一切的暧昧与试探，将两颗心紧紧地系在了一起。
月光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，仿佛在为这份刚刚确认的心意，送上无声的祝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