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西下,溪滩集市的热闹渐渐沉淀,五个村的医者和药农却不约而同地聚到林家药摊前,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牵引在一起。
郑家村的蛇医郑飒枢率先抱着陶罐过来,神秘地压低声音:林老爷子,我家这蛇药传了五代人,今日让您给掌掌眼。他小心地打开罐盖,一股奇异的药香飘散开来。
爷爷仔细鉴别后惊叹:这是用金环蛇配制的吧?还加了三七、红花,好方子!
郑飒枢竖起大拇指:行家!只可惜如今药材难寻,好些方子都要失传了...
这时潘家村的老猎头潘大山拎着鹿茸过来接话:我们山里人就知道,好药得配好医!林老爷子,往后偎打的鹿茸先紧着您家用!
高家村的渔娘高珠妹也不甘示弱:海马、海龙俺们那多的是!就是不知道咋用,都当鱼货卖了可惜!
爷爷激动地拿出太公的《林氏集市录》,翻到光绪年间的那一页:大家看看!老祖宗早就记载过五村医药交流的盛况!潘家村的虎骨膏,郑家村的蛇药,高家村的海药,林家村的草药,王家村的药膳...这本子上都记着呢!
林凛适时提议:要不咱们成立个五村医药合作社?资源共享,优势互补!
大叔林丕邺立即拿出纸笔起草章程,阿白叼来印泥盒,准备给协议盖章。
经过热烈讨论,合作社初步分工:
郑飒枢负责蛇药研制:我家后院就能养蛇,保证药源!
潘大山提供动物药材:鹿茸、虎骨、熊胆...只要山里有的,偎都能弄到!
高珠妹供应海洋药材:海马、海龙、鱼鳔...要多少有多少!
林敬波总管药材炮制:林家祖传的炮制手艺,保证药效!
王婶负责销售推广:偎家百货摊代销,五个村都能买到!
正当大家为合作社标志发愁时,阿白突然叫着飞向河滩,不一会儿叼回一根浮木。木头上天然形成的纹路,竟似五个村落环绕着一条河流!
妙啊!爷爷拍案叫绝,这象征五村医药同源共流!
林凛立即临摹图案,设计成合作社的徽标。阿白得意地在每个徽标样本上都按上爪印,作为防伪标记。
潘大山率先拿出今天新猎的鹿茸:这第一份鹿茸,就算我入社的见面礼!
郑飒枢立即回赠蛇药:偎这蛇药,合作社成员优先供应!
高珠妹笑着拿出海马:明天偎就让当家的送一筐海马来!
最让人感动的是王家村的王婶,她当场表示:偎家百货摊免费给合作社设专柜,头三个月不收摊位费!
月光洒在河滩上,五个村的代表们郑重地在合作协议上按下手印。爷爷拿出祖传的药酒,每人斟上一杯:
这第一杯酒,敬天地,赐我们良药!
第二杯酒,敬祖先,传我们医道!
第三杯酒,敬未来,愿仁心永续!
阿白也附和,叼来一束艾草放在协议上——按照乡俗,这表示盟约神圣不可违背。
夜色渐深,合作社的首本账目已经记下:鹿茸五对、蛇药十瓶、海马三斤...阿白蹲在账本旁,像个忠诚的卫士。河水潺潺,仿佛在吟唱着一首传承与创新的交响诗...
集市进行到第三天下午,一辆罕见的黑色小轿车缓缓驶入溪滩,在黄土路上扬起一阵烟尘。车门打开,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搀扶着一位老妇人走下车,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请问哪位是林敬波老先生?男子用带着南洋口音的普通话礼貌询问。
爷爷放下手中的药秤,迎上前去:我就是。这位依嫂是哪里不舒服?
男子激动地握住爷爷的手:林老先生,我们是专门从南洋回来的!家母头痛顽疾多年,在国外看了好多医生都不见好。这次回乡探亲,听说您医术高明,特来求助!
老妇人微微点头,脸色苍白,显然深受病痛折磨。爷爷仔细为她诊脉,又询问了病情症状,沉吟道:这是肝阳上亢引起的偏头痛,得用天麻钩藤饮加减,还要配合药枕外治。
林凛立即配合着准备药材,阿白也叼来一个准备好的药枕样品。爷爷亲自为老妇人施针,又教她按摩穴位的方法。不过半个时辰,老妇人的眉头就舒展开来:咦?头真的不那么痛了!
中年男子喜出望外,掏出厚厚一沓外汇券:林老先生,真是太感谢了!这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!
爷爷笑着推开:林家行医,讲的是仁心,不是图利。药钱按本收就好,这些您收回去。
男子坚持要给:这怎么行!家母这病折磨她好多年了,在国外花的钱都不止这个数!
爷爷正色道:医者父母心。要是收了这钱,就违背了祖训不敢欺天的道理。他指着墙上贫病赠药的木牌,有钱的帮衬没钱的,这才是医道本心。
阿白也附和,叼来记账本,示意只收成本价。男子感动不已:现在像您这样的医生真是太难得了!他突然想起什么,从车里拿出几个包裹:这是我从南洋带回来的特产药材,或许您用得上。
爷爷这才高兴地收下礼物,还回赠了一些自制的药茶和药枕。临别时,老妇人握着爷爷的手久久不放:林老先生,您真是活菩萨啊!这回乡之旅,最大的收获就是遇到您!
这一幕被围观的乡亲们看在眼里,很快就在集市上传开了:
听说了吗?林家药摊连南洋侨胞都慕名而来!
人家还给外汇券呢,林老爷子硬是没要!
这才是真神医啊!仁心仁术!
夕阳西下时,爷爷望着远去的小轿车,对林凛感慨道:依凛吖~你看这医道就像河水,从山里流出,汇入大海,最后变成云雨又回到山里。仁心就是这样循环不息啊!
阿白似乎听懂了,它叫着飞向河滩,叼回一截浮木放在爷爷面前——木头上天然形成个字图案,在夕阳下格外清晰。
晚风中,林国手医堂的布幡轻轻摇曳,仿佛在向这个夏天的奇迹致意。五个村的乡亲们相约来年再聚,而林家药摊的故事,已经随着河水流向远方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