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茯苓那句“这场景……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她自己混乱的心海中激起了滔天巨浪!
无数破碎的画面、模糊的声音、强烈的情感碎片,伴随着灵魂深处与归墟剑重新联结带来的共鸣,疯狂地冲击着她记忆的壁垒。头痛欲裂,她忍不住捂住额头,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。
“茯苓!”沈清辞神色一紧,瞬间移动到她的身边,伸手欲扶。
然而,白茯苓却猛地抬起头,眼神不再是之前的茫然与依赖,而是充满了某种恍然大悟的震惊、愤怒,以及……一丝极其不符合她平日(失忆时)形象的彪悍!
她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那把被路无涯攥在手里、假装乖巧的魔剑陨星上。
下一秒,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,白茯苓做了一个让全场下巴掉地的动作——
她一个箭步上前,趁着路无涯还没反应过来,一把抓住陨星冰凉的剑身(幸好它此刻收敛了煞气),低头,在那刚才“亲”过她的剑脊上,狠狠地、响亮地 “mUA”亲了一口!
“谢了!贱人……不是,陨星!谢谢你这一‘亲’,老娘想起来了!”白茯苓松开剑,眼神亮得惊人,仿佛有火焰在燃烧。
全场死寂。
苏见夏和陆时衍彻底石化,大脑cpU过载。「等等!茯苓穿越前不是个说话都细声细气、看言情小说都会脸红的小姑娘吗?!这‘老娘’、这彪悍的动作、这匪夷所思的逻辑……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吗?!」
路无涯也懵了,握着陨星剑的手僵在半空,这女人疯了吗?亲他的剑?!陨星剑在他手里激动地颤抖起来,发出愉悦的嗡鸣,仿佛在说:“看!还是她懂我!”
而白茯苓,已经完全进入了“恢复记忆·原配觉醒·怒火冲天”模式!
她猛地转过身,纤纤玉指直接戳向了身边还没来得及收拢担忧神色的沈清辞的胸口,柳眉倒竖,声音又脆又亮,带着十足的控诉:
“沈!清!辞!你个冰山闷骚男!你是不是特别喜欢住他那金碧辉煌、骚包无比的魔后殿啊?!啊?!当老娘是死的吗?!说!你跟旁边这个魔头是不是早就有一腿了?!怪不得我之前就觉得你们眉来眼去不对劲!”
沈清辞:“……”
他生平第一次,那张万年冰封的俊脸上,出现了清晰的、名为“措手不及”和“百口莫辩”的裂痕。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睁大,看着眼前这个气势汹汹、与平日判若两人的道侣,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。住魔后殿?有一腿?这都是什么跟什么?!
“还有你!”白茯苓的炮火立刻转向了一旁还在懵逼的路无涯,手指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子上,“路无涯!你个不要脸的!你还敢当着老娘的面,在我男人身上乱蹭!非礼我男人!你当我不存在的啊?!你以为中了魔障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?蹭得很欢是吧?很开心是吧?!”
“中魔障乱蹭” 这几个字,像是一把钥匙,猛地打开了路无涯尘封(并极力想遗忘)的某个黑历史抽屉!
他想起来了!
那半月前,他受伤不慎沾染了上古魔障,神智不清,被魔藤攻击绊了一下确实……,不小心正好压在他身上,还像只大型犬一样在他身上乱蹭,还他妈觉得那股冰灵气味特别好闻,特别的舒服…蹭得……是挺欢、挺开心的……(虽然清醒后他想杀了所有目击者然后自鲨)
这他妈这个女人怎会说出来?!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吼出来?!
路无涯的脸瞬间从黑到红再到青,五彩斑斓,头顶几乎要冒出实质性的蒸汽,是羞愤也是暴怒!他指着白茯苓,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: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!本座……本座那是……那是中了魔障!你休要污蔑本座清誉!”
“清誉?!” 白茯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叉腰冷笑,“你一个魔头要什么清誉!蹭都蹭了还敢不认账?吃干抹净想溜?呸!做梦!”
苏见夏已经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,只能疯狂摇晃着陆时衍的胳膊,用眼神传递着她山呼海啸般的内心活动:「啊啊啊!记忆恢复了!但画风怎么歪成这样了?!说好的文静小姑娘呢?这分明是战斗力爆表的原配战神啊!还有这信息量……魔后殿?中魔障乱蹭?沈清辞和魔头到底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往事?!这瓜太大了我快撑死了!」
陆时衍勉强维持着风度,但抽搐的嘴角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。他开始严重怀疑,白茯苓师妹穿越前的“文文静静”,可能只是一种……假象。
沈清辞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,他深吸一口气,试图将明显处于暴走状态的道侣拉回现实:“茯苓,你冷静点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“冷静?你让我怎么冷静!”白茯苓甩开他的手,美眸圆睁,“老娘想起来了!所有事!包括你这个冰山是怎么骗婚的!包括这个魔头是怎么没完没了找你麻烦顺便骚扰我的!现在好了,你们俩倒像是有一腿,我成外人了是吧?!”
她越说越气,感觉头顶都在冒火。
归墟剑在她身边发出温和的嗡鸣,仿佛在安抚主人。而寒川剑则在沈清辞手中沉默着,剑身的寒气都显得有些滞涩。唯有魔剑陨星,在路无涯手里兴奋地震颤,恨不得再飞出去亲白茯苓两口,被她骂几句也行——这可比跟着它那暴躁又闷骚的主人有趣多了!
场面彻底失控。
恢复记忆的白茯苓,以一种谁也未曾预料的、火山喷发般的姿态宣告回归。
留下冒着寒气试图解释(但大概率越描越黑)的沈清辞。
以及冒着黑气羞愤欲死恨不得毁灭世界的路无涯。
还有在风中凌乱、世界观受到剧烈冲击的苏见夏和陆时衍。
苏见夏喃喃自语:“茯苓……你穿越前,真的只是个……文静的小姑娘吗?”
陆时衍默默望天:“或许……人不可貌相。”
南疆的这片天空,因为白茯苓的归来,注定要更加“热闹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