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泰三十二年秋,岁次庚戌,时维九月,菲域诸国骤遭鼠疫之厄,灾情烈甚,祸延数邦,生灵涂炭,哀鸿遍野。菲域地处南洋一隅,诸国共居群岛之间,素与大明天朝通好,岁纳贡赋,互遣使节,往来不绝,情谊深笃。然是年入秋以来,菲域气候反常,湿热交蒸,瘴气弥漫,先是偏邦苏禄境内偶现疫症,患者初则恶寒发热、头痛身痛,继而咳血呕逆、肌肤紫斑,未及三五日便气绝身亡,传染性极强,阖家染病、举村绝户者比比皆是。
初时苏禄国王未察疫症凶险,仅令地方官吏遣医施药,然当地医术浅陋,药材匮乏,终难遏制疫势蔓延。不逾半月,鼠疫便跨海域、越疆界,蔓延至渤泥、婆舍门、苏门答剌等诸国,诸国都城及重镇皆成重灾区。婆舍门都城马尼拉城内,街巷之间尸骸相叠,无人收敛,昔日车水马龙之地,如今荒寂萧条,仅闻妇孺啼哭与病患呻吟;渤泥国境内,农田荒芜,耕者锐减,粮价暴涨,百姓或避疫流离失所,或困于城中坐以待毙,诸国人口旬日之间锐减三成,朝堂上下人心惶惶,诸国国王束手无策,唯有寄望于天朝庇佑。
情急之下,苏禄、渤泥、婆舍门三国国王联名修书,遣加急使节携国书星夜北上,赶赴天朝帝都应天府。使节沿途不眠不休,策马疾驰,历经十余日抵达应天府,入朝堂时已形容枯槁、衣衫褴褛,跪伏于金銮殿阶下,双手奉上国书,泣诉菲域疫灾之惨状,恳请天朝人皇凤泰女帝出兵出医,拯救菲域万千黎民。国书言辞恳切,字里行间尽是绝望与期盼,殿内群臣闻之,皆面露恻隐之色。
凤泰女帝端坐于龙椅之上,览阅国书毕,见书中所载疫灾惨况,眉头紧蹙,面露忧色。女帝自登基以来,励精图治,轻徭薄赋,休养生息,使天朝国力鼎盛,疆域辽阔,四方诸国皆俯首称臣,天朝亦秉持“怀柔远人、抚绥四夷”之策,善待诸国,遇诸国危难必出手相助。今菲域诸国遭此大难,生灵涂炭,女帝深知唇亡齿寒之理,亦念及诸国多年来恭顺天朝之情,当即拍案决断,传令赈灾救疫。
次日早朝,女帝于金銮殿颁布圣旨,旨曰:“南洋菲域诸国,遭鼠疫之厄,疫势猖獗,黎民死伤无数,流离失所,朕心甚痛。天朝与菲域诸国睦邻友好,休戚与共,今诸国危难,天朝岂能坐视不理?着太医院院首乌泷,即刻遴选百位精通内科、瘟疫之症的太医,携带药材、防疫器具,率队星夜赶赴菲域,统筹抗疫事宜,救治病患,遏制疫势。另调拨国库药材十万斤、粮食五万石、防疫布巾三万条,由水师战船护送,随太医队伍一同前往,接济菲域百姓。沿途各州府需全力配合,提供车马、粮草补给,不得延误。望乌泷及众太医不负朕望,不负黎民所托,早日平定疫灾,还菲域诸国安宁。钦此。”
圣旨颁下,群臣无有异议,皆赞女帝仁德爱民,远见卓识。太医院院首乌泷,年逾五旬,医术精湛,尤擅诊治瘟疫、疑难杂症,曾于凤泰二十八年平定中原蝗灾伴生之疫,经验丰富,深得女帝信任。接旨之后,乌泷不敢耽搁,即刻返回太医院,遴选太医。所选百位太医,皆为太医院骨干,或擅长辨证施药,或精通防疫消杀,或熟稔外伤护理,各有所长。众人接到调令,虽知晓菲域疫灾凶险,此行九死一生,却无一人退缩,皆收拾行囊,备好随身药材与医疗器械,当日便集结于应天城外水师码头。
与此同时,国库官员亦加紧调拨药材、粮食与防疫物资,水师将士则检修战船,储备淡水与粮草,确保行程顺利。三日后,一切筹备就绪,乌泷率百位太医登上水师战船,战船鸣笛启航,乘风破浪,向南洋菲域疾驰而去。女帝亲自登临应天城楼,目送战船远去,嘱托乌泷务必保重自身,早日凯旋,乌泷于船头跪拜谢恩,立誓定不辱使命。
战船航行途中,乌泷并未懈怠,召集众太医于船舱内议事,分析菲域鼠疫之症。众人结合国书所载症状,推测此次鼠疫乃湿热疫毒所致,传染性强,病死率高,需提前制定诊疗方案与防疫措施。乌泷令众太医分工协作,一部分人整理药材,分类打包,标注药性与用法;一部分人撰写防疫手册,详述疫症传播途径、消杀方法、防护要点,以便抵达菲域后传授给当地官吏与百姓;另一部分人则模拟诊疗场景,研讨不同症状病患的用药方案,力求抵达后能即刻投入救治。
历经十余日航行,水师战船抵达菲域苏禄国都城霍洛港。苏禄国王率文武百官亲自到港口迎接,见天朝战船列队而至,太医队伍身着官服,神情肃穆,船上满载药材与粮食,国王激动不已,跪拜于码头之上,感谢天朝救命之恩。乌泷连忙扶起国王,告知女帝仁德之意,及此次抗疫之决心,随即与国王商议抗疫事宜,决定先以苏禄国为据点,搭建临时医馆,救治病患,同时派人前往其他诸国勘察疫情,调拨物资,逐步推进抗疫工作。
临时医馆搭建完毕,乌泷率众太医即刻投入救治。病患源源不断被送至医馆,太医们分工明确,有的为病患诊脉辨证,开具药方;有的熬制药剂,分发给药患;有的则指导当地百姓焚烧艾草、石灰消杀,佩戴布巾防护,讲解防疫知识。乌泷每日亲自诊治重症病患,调整药方,总结诊疗经验,根据不同病患的体质与症状,优化用药方案,力求提高治愈率。
起初,当地百姓对天朝医术心存疑虑,部分病患不愿接受治疗,乌泷便令太医先救治官吏家眷及重症病患,待看到病患服药后症状好转,逐渐康复,百姓们才放下疑虑,纷纷前往医馆求治。与此同时,天朝调拨的粮食与药材陆续分发到诸国百姓手中,缓解了粮荒与药材短缺之困,稳定了民心。
在乌泷及众太医的努力下,苏禄国的疫势逐渐得到遏制,病患治愈率不断提高,新增病例日益减少。乌泷随即派遣部分太医前往渤泥、婆舍门等国,带去药材与防疫方案,协助当地开展抗疫工作。诸国国王积极配合,下令官吏组织百姓消杀防疫,收拢病患集中治疗,严禁人员随意流动,阻断疫症传播途径。
历经半年之久,菲域诸国的鼠疫终于被彻底平定,病患尽数康复,百姓重返家园,恢复农耕与生产,诸国都城重现昔日繁华景象。此次抗疫,天朝太医队伍付出巨大牺牲,有十余位太医因劳累过度或感染疫症,长眠于菲域之地,用生命践行了医者仁心与天朝使命。
疫灾平定后,菲域诸国国王联名修书,遣使节再次赶赴天朝,向凤泰女帝献上珍宝,感谢天朝救命之恩,承诺永奉天朝为宗主国,岁岁纳贡,世代友好。女帝览阅国书毕,甚感欣慰,下令追封牺牲的太医为“仁医伯”,厚赏乌泷及幸存太医,表彰其抗疫之功。此次菲域抗疫,彰显了大明天朝的国力鼎盛与仁德之心,加深了天朝与菲域诸国的情谊,使天朝威望更盛,四方诸国皆敬畏不已,大明天朝的盛世景象,得以延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