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够了，杜锦棠的手，从他的伤口上放开，问道：“你就不怕，今天沈姝羽死在你的针管之下？”
“只要您能接受我，为您背一条人命，我也甘之如饴。”
心狠手辣，为了钱不择手段，从一开始就定位自己吃软饭，所以身体没少练，伺候富婆都绰绰有余。
有点像当年的她。
杜锦棠笑了，彻底放开陈凡，给他将睡衣的扣子恢复如初，又去浴室拿他故意落下的睡裤：“我老公心思细密，我今天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儿，你的死期就不远了。”
“棠姐愿意，我随时待命。”
陈凡听话，立刻穿上裤子，中规中矩毫无野心的小可爱。
他甚至跪着给杜锦棠穿鞋，王子和灰姑娘的体验十分好，杜锦棠道：“你暂时住在这里，车也留给你用，明天去我那里办入职，给我当司机，如果你事情办得漂亮，这东西多的是。”
百万以上车和有价无市的小洋房眼看收入囊中，陈凡一步登天的机会就在眼前，感恩戴德：“我知道季总为人严谨，我留在您身边，不会露出马脚，也不会给您添麻烦。”
“棠姐，爱你的话我没资格说，但是爱你的事，我会全力以赴。”
杜锦棠起来好奇心，问：“这里的衣服用品，全都是我老公用过的旧东西，你也愿意？”
虽说旧，但价值不菲，当初杜锦棠接手，让保姆把女人的收拾用品全都变现，沈姝羽的痕迹被彻底抹杀，这里只剩下季聆辰的用品。
假装自己舍不得季聆辰的物品，季聆辰这个恋爱脑，真信了。
“不，棠姐，您给我的东西，都是我的至宝。”陈凡低下头，卑微至极，道：“包括您。”
不是季聆辰的旧东西。
杜锦棠一时间没有想到这一层，如今反应过来，对陈凡有了一些改观，站起来带他参观小别墅，问：“我要是一直不离婚呢？”
“我帮您打理事业，永远在您身后。”
“那我要是离婚了呢？”
“求您给我一个站在您身边的机会，永远支持您的事业。”
准备万全，张弛有度，杜锦棠欣赏这种态度。
“不过，你想上我的床，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她抛出让驴拉磨的“胡萝卜”，指着房子里的摆设，道：“沈姝羽的男友萧乾，死后在这些房子里留下了一些东西，我老公已经搜刮过，只要你能找到他遗漏的宝藏，就是我离婚的时候。”
这些东西，可能还有，可能不存在。
她不是不信季聆辰的能力，她只是怀疑沈姝羽布局这么多年，不会就这么被一网打尽。
“上次和冯霏起冲突，我的耳朵一直都不太灵验，你说的话，我一句都没听清楚。”
杜锦棠微微笑，不给自己留下把柄：“能力不高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她想看看，陈凡能好使到什么地步。
……
杜锦棠想的没错，她回来的第一件事，就是观察她的衣服和妆容。
“干什么？抓奸？”
杜锦棠看破也说破，半真半假地说：“我刚包养了一个小男朋友，活力四射，青春无敌，正养的新鲜，还没碰。”
“胡说什么？我只是担心你长久不穿高跟鞋，脚会不会疼。”
季聆辰见她穿着无恙，笑着帮她放洗澡水：“等过两天，我陪你出去逛街。”
杜锦棠正给自己贴面膜，季聆辰贴上来，看似无意的问：“今天在医院，遇到言希了？”
他果然跟着她。
杜锦棠心中有数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，道：“遇见了很奇怪？他感谢我帮他妹妹守住婚姻，特地请国外的权威专家帮我调理身体。”
杜锦棠把陈凡的事，也怼在韩言希身上：“韩妈妈看我一个人创业不放心，特地叫韩言希给我介绍了一个助理兼司机，很能打。”
与其等季聆辰盘问，不如杜锦棠自己说：“阿姨就是贴心，要是有这样的婆婆，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。”
季聆辰本来就理亏，听不得杜锦棠说“婆婆”的好，立刻阻隔杜锦棠的想法。
但杜锦棠却笑了，把自己的面膜贴在他脸上，道：“那么紧张做什么？他要挑拨，我就要上钩？”
“酥酥，那个助理留不得，以后会影响你的名声。”他只怕韩言希故意让男人接近杜锦棠，报复他帮弟弟隐瞒安娜的事。
“你妈干出的好事，总要有人帮她善后，我不出面还能怎么办？”杜锦棠任命一般，好大一口怨气，道：“上辈子欠你季家的，离不了婚，也不能摆烂。”
季聆辰陪笑：“我记你的恩情。”
“韩言希阴晴不定，让他有个发泄的出口，省的他硬憋个大招对付你，我不如顺水推舟，满足他。”杜锦棠故意吃醋，道：“我也正好让你尝尝滋味，你让沈姝羽白住了五年多，现在我也要让个男人住五年，用你的东西，穿你的衣服。”
那点东西，季聆辰不放在眼里，只是不太满意陈凡的性别：“不如我再给你安排一个女助理，这样你也方便。”
杜锦棠才不要成为他们斗争的牺牲品：“这个陈凡是以前池墨的人，知根知底，留下他，就当给韩言希一个面子。”
隔着面膜，她捏季聆辰的脸，气他不知好歹：“真不想和聆谚来往了？准备和韩言希勾心斗角？”
至少脸上要过得去，树立一个韩言希这种级别的敌人，对季聆辰没有好处，他任由杜锦棠揉捏自己的脸，感谢道：“季太太总比我考虑周全，是我狭隘了。”
“只怪我现在还是季太太，放在我这里小打小闹，比放在你身边安全。”杜锦棠感叹自己命不好：“怎么说她也是我婆婆，家里我出出气，家外不能让旁人看笑话。”
论pUA，杜锦棠信手拈来，眼前季聆辰感动抱紧她低头亲吻，缠绵悱恻。
“酥酥，能娶到你，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。”
他从没看错过她的品行能力，配得上扶持一个大家族的兴衰荣辱。
得妻如此，夫复何求。
希望你后半辈子也这么觉得。
杜锦棠笑而不语，回以主动的热吻，空隙之间低声道谢：“我是和你学的，你愿意提拔齐褚一，胸襟广阔也令我佩服。”
折磨他妈，还要他感恩戴德，杜锦棠要的就是这种效果。
温存够了，杜锦棠才问：“你真的不管父母离婚吗？”
她是双手赞成离婚，但季聆辰不一定这么想，杜锦棠想要季家的话语权，试探地问：“过两天中秋节，我试试请聆谚一家过来吃个团圆饭，你负责去给你妈做工作，让她不要再出幺蛾子了。”
“怎么说他们也叫我一声大嫂，季家不能在我手里散了。”杜锦棠大家长的派头十足，但也同时警告季聆辰：“如果你妈再搞砸了，那以后我都不管了。”
“好，听当家太太的吩咐，一定完成任务。”
上帝垂怜，让他终于等到她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