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剑门,主峰大殿。
掌门玄诚子听完柳晴和赵明详细的汇报,尤其是赵明描述其灵力被石铁柱气血自然震散的细节后,久久沉默不语,指节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。
“气血如烘炉,自成壁垒……这绝非普通炼体法门能达到的效果。”玄诚子缓缓开口,眼中精光闪烁,“那少年,怕是身负某种罕见的战体或圣体,只是未曾觉醒。而他那师父……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:“能如此完美地敛去自身气息,宛若凡人,又能拿出这等逆天炼体术培养弟子……其实力,恐怕远超我等想象。元婴期?或许……还不止。”
“掌门,那我们该如何应对?”一位长老问道。
“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”玄诚子站起身,做出了决定,“既然遇到了,就不能装作不知。备一份厚礼,由我亲自带队,前往清风村,拜会这位前辈!”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。掌门亲自前往,这规格已是玄剑门最高礼仪,可见其对那位“前辈”的重视甚至忌惮。
“掌门三思!万一……”有长老担忧。
“正因前途未卜,我才更要亲自前往。”玄诚子目光深远,“若真是前辈高人,我玄剑门以礼相待,或可结下一份善缘;若是心怀叵测之徒,我也好亲自判断,早做打算。”
……
清风村,小院内。
石铁柱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,他正沉浸在《基础炼体诀》带来的痛苦与快乐之中。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全身肌肉筋膜,酸麻胀痛,但每次完成一套呼吸循环后,那股暖洋洋的气血充盈全身的感觉,又让他畅快无比。
几天下来,他饭量暴涨,身体仿佛精铁被不断锻打,肌肉线条愈发分明,个子似乎都窜高了一点。最明显的是他的力气,现在单手举起院中那个用来压咸菜的石磨盘,已是轻而易举。
林枫偶尔会在他练功时,看似随意地指点两句。
“气沉丹田,不是让你憋气,是意守。”
“发力时腰为轴,劲透指尖,别光用胳膊傻抡。”
“练功时想着你是在打铁,你自己就是那块铁。”
每一句简单的话,都让石铁柱有茅塞顿开之感,修炼效率大增。
这天下午,石铁柱正在练习炼体诀中一个名为“莽牛顶角”的招式,需要将全身气血瞬间爆发于一点,模拟蛮牛冲撞。他反复尝试,却总觉得差了点意思,气血奔涌到胸口便有些滞涩,无法畅快发出。
他憋得满脸通红,额角青筋暴起。
躺在竹椅上的林枫,神识早已感知到村外一股不弱的气息正在快速接近,为首者竟是金丹后期。他嘴角微不可查地撇了撇:“啧,正主来了,还挺快。”
他看了一眼正在跟“莽牛顶角”较劲的石铁柱,忽然开口道:“铁柱,想象一下,现在有一头发疯的野猪正冲向咱们的菜地,你要把它顶开。”
石铁柱闻言,下意识地脑补出那个画面——辛辛苦苦种下的菜苗要被野猪糟蹋!一股怒气混合着保护之心油然而生!
“嗬!”他低吼一声,不再刻意去引导气血,而是凭借着那股本能般的冲动,腰腹发力,双拳猛地向前一顶!
“轰!”
一股灼热的气浪以他为中心猛然扩散开来,将他脚下的尘土都吹飞了一圈。他全身气血在这一刻轰然贯通,皮肤表面竟然隐隐泛起一层极淡的红光,头顶上方更有一缕如同蒸汽般的白色气血袅袅升起,凝聚不散!
虽然微弱,但那形态,竟隐隐有几分传说中“气血狼烟”的雏形!
也就在这一刻,以玄诚子为首,带着两名长老和柳晴、赵明,正好走到了小院篱笆门外。
几人恰好看到了石铁柱头顶那缕凝而不散的白色气血,以及感受到那瞬间爆发、纯粹而强横的气血之力!
玄诚子瞳孔骤缩,脚步猛地顿住!
“气血显形,凝而不散……这……这是筑基体修才能勉强触及的门槛!他一个毫无灵力的少年,仅凭炼体,竟能达到如此地步?!”
他身后的长老和弟子们也全都惊呆了,赵明更是张大了嘴巴,再也说不出半句质疑的话。眼前这一幕,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!
林枫仿佛才注意到门外来人,慢悠悠地坐起身,看向玄诚子等人,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懒散的表情,似乎对石铁柱弄出的动静早已司空见惯。
“几位,有事?”他淡淡问道,目光平静地扫过玄诚子。
玄诚子瞬间收敛心神,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,上前一步,以平辈之礼,无比郑重地躬身道:
“玄剑门掌门玄诚子,携门下长老、弟子,特来拜见前辈!冒昧打扰,还望前辈海涵!”
他身后众人,包括心高气傲的赵明,此刻都齐齐躬身,态度恭敬到了极点。
小院内外,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石铁柱有些粗重的喘息声。
山雨,已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