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其实原主也想去参加高考的,只是考前的那一天,张婆子故意教团团游泳,当晚团团就发起了高烧,为了照顾孩子,原主熬了一夜,第二天没人叫她起床,才错过了。】
这件事后,原主彻底丧失了生活的希望,郁郁寡欢,不久后就劳累过度病逝了。
邓裕元有些可惜,她雕的小木碑上没有字,早知道她尝试一起带进考场,让原主也感受一下考试氛围。
【……大可不必。】
“往好的方面想,原主那时候也明白了在这个家庭生活并不是正确选择,她尝试逃离又失败,但她的意识觉醒了。”邓裕元出言安慰ai客服,“如果生在我们那个时代,嫁给渣男只算人生的一个小挫折,及时抽身就好,就算生了孩子,也还有改变的机会。”
不是原主太过懦弱,是张佳华配不上她的勇敢。当她鼓起勇气第一次在命运的岔路口做出选择时,却迎来了一败涂地的结局。
“如果你把我早点送过来,也许我可以尝试帮助她呢。那种境遇下,但凡有一个人真真切切地给她撑腰,她肯定都能撑下来的。”邓裕元叹了一口气,“其实原主是很坚韧的小姑娘。”
【qAq要被你感动哭了,好女人,嫁了。】
邓裕元:……要不起。
一张ai合成图片在邓裕元面前缓缓展开,一个穿着婚纱的黑蛋手捧纱花,配上一双哭包眼。
邓裕元默默闭上了眼睛。
团团眼尖,坐在村长夫人手臂上,但余光一直看妈妈,见此大喊:“婆婆,团团要下去,妈妈睡着了。”
不,妈妈没逝。
考完试后,知青们也不用去上工,七嘴八舌地商量这个春节要怎么过,买哪些年货。
孟德殷已经煮好了一大桌菜,招呼村长夫妇留下来一起吃。
老两口没有推辞,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。
团团头埋在碗里,嘴里吃着白米饭,两只小手上沾着米粒,偏过头和妈妈说:“妈妈,这些饭虽然白白的,但没有你做的丑饭饭好吃。”
“不过,团团还是想吃白白的饭,你做的真的太丑啦,团团的眼睛要受不了。”
邓裕元的笑容一僵。
胃口很好的团团已经吃完了,用勺子笨拙地把碗刮了一遍,很有经验地用两只手摸自己的脸,把脸上的饭粒整理进嘴巴里,最后郑重宣布,“团团吃饱啦。”
她整个人缩成一团,扭着圆润的屁股,一点点从椅子上挪下去,跑去找小鸡崽们玩了。
团团还知道给自己的行为打补丁:“妈妈,我好久没见小鸡了,我先去看看小鸡再洗碗!”
村长夫人夸道:“团团真有活力,我大媳妇老拜托我向你取取经,孩子怎么养得胖乎乎有福气,能吃能跑,个头比普通的两岁小孩壮多了,团团刚出生时小猫样的一个,如今比石头还大个呢。”
邓裕元莞尔而笑,“吃得好自然就胖了,白天再带她多跑跑,多干些家务,不仅饭吃得多,晚上也睡得香。”
“这么小的孩子,干得好吗?”村长夫人皱眉,有些疑惑,“待会洗碗别把碗摔碎了,割伤自己。”
邓裕元很淡定,“团团要洗的小碗是我自己用木头做的,精细打抛过,洗的时候用她的小盆,大人给她倒好水,她蹲在地上洗。让她洗碗,只是锻炼她的能力罢了,我之前在书本上看到过,这样出来的小孩会更有责任心。”
村长夫人了然,确实,团团是村里的独一份,调皮但不胡闹,做什么都有分寸。福宝是村里最乖的,但是常常像个小大人;还是团团最好笑,每次假装自己是小大人,然后闹出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。
明明是个小孩,连带着照顾她的大人都感觉自己充满了活力与干劲,心情开阔疏朗。
孟德殷插进一嘴:“这几日我都没有捡蛋,团团今晚应该能捡个高兴。”
“等以后回去了,市里养鸡不方便,可以给团团养几只鹌鹑,下蛋也快。不过我家的院子很大,可以来我家养鸡鸭。”
比邓裕元抬眼更快的是村长夫妇,他们紧紧锁定两人,确认没有暧昧气息,才松了一口气。
完蛋了,这个追求者和他们家儿子比起来,要文化有学历,要财力有家财万贯,要帅气够英俊,之前还带着有钱人的娇气劲,下乡两年脚踏实地,对团团也越来越好,等邓裕元同志擦亮眼,哪里还有他们儿子的身影?
小郝可要加把劲,到手的媳妇\/女儿别又被人抢走了。
吃过饭,两名男知青结伴驾着牛车把村长夫妇送回去,再一起走回来。
这次的春节和以往大不相同,大家怀揣着对清晰明朗的未来憧憬,在鞭炮爆竹声中欢声笑语地走来了。
邓裕元和往年一样,逢年过节她都要给原主烧纸衣服纸钱祭拜。
【其实没用。】
“你又不是原主,你怎么知道没用?”邓裕元翻了个白眼,“我都能穿越了,谁知道会不会有阴曹地府收留她的鬼魂。这具肉体要是真死了,她的亲人总还会给她烧点,我占了她的身子,清明自然没人会带上她的份,这是我欠她的。”
邓裕元想,她不仅要清明烧,但凡遇到好日子好事都要烧。原主现在是孤魂野鬼,就像孤儿容易被欺负一样,孤魂野鬼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,她多烧,其他鬼知道原主是有人念着的,就不会欺负她了。
邓裕元念念有词,“你要是缺啥或者受欺负了,就给我托梦,缺东西我给你烧,被欺负了我就去找他们的后辈算账。”
……
2月的春节过后,不时有镇上的快递员踏足这个小村子,只为把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知青手中。
由于是恢复的第一届高考,3月就会开学。收到录取通知书后,知青就会收拾行李,前往被录取的大学或者回家。
直到热闹的知青所里只剩下邓裕元母女和孟德殷,二月也已经到了尾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