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对于自己一边接客一边打牌的行为,青雀丝毫不觉尴尬。]
[一边摸着牌一边解释她原先等的地儿被地衡司占去,那里实在嘈杂……]
[“吃!”]
[说话间,青雀指尖捻着刚摸来的那张牌,手腕轻转往牌堆里一插,牌面落定的瞬间,她眼尾都亮了亮,嘴里还没忘接刚才的话头:“我心说,要是在那样喧嚣的地方和诸位碰头,岂不是……到我了?杠!!”]
[三月七目瞪口呆地看着青雀打牌的模样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]
“这青雀姑娘手气是真顺啊!”
民国,聚在院中搓麻将的某军阀的姨太太们望着青雀又是‘吃’又是‘杠’的,不由得发出感叹。
穿月白旗袍的二姨太刚摸了张废牌,往桌上一推,眼还盯着那边:可不是么,刚听着,没两口气又上了,这牌路顺得跟淌水似的。”
旁边捏着牌思索的三姨太也抬了抬眼,嘴角带笑:“瞧青雀姑娘这儿运势,一会儿定是和了,这运道,青雀姑娘今儿是撞着财神爷递牌了!”
…………
[“……岂不是煞风景,不如就趁着闲暇时光带各位「长乐天」一游,顺便体验一下仙舟民粹——帝垣琼玉牌。”]
[“等我……这一把……”正说着,青雀看着自己的牌,眼睛一亮,“和啦!”]
[青雀将身前的牌往前一推,牌墙散开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,她脸上笑意更盛,脸上露出满足之色,“此间心愿已了,再无牵挂。”]
[说罢,青雀转头看向还愣着的三月七,她指尖往旁边的牌局一扬,语气轻快:“客人,请,咱们出发吧。”]
“那‘帝垣琼玉牌’看起来倒与‘叶子戏’有些相似啊。”
洛阳城东的酒肆雅间里,三个锦衣公子透过窗看着天幕。
穿宝蓝锦袍的公子手里捏着片刚玩叶子戏用的竹牌:“这‘帝垣琼玉牌’看着跟叶子戏像!都是抓牌凑数,她喊‘吃’喊‘杠’,约莫就是咱们凑对子、拼连牌的路数,可瞧着比叶子戏热闹多了!”
旁边束着玉冠的公子点点头,眼睛盯着天幕中桌上的牌影,虽看不清纹样,却越琢磨越起劲:“是啊!叶子戏就那几样人物、点数,她这牌局里又是‘吃’又是‘和’,定有新花样。你看青雀姑娘沉迷的模样,就知道玩着多有意思——咱们怎就不能自己弄一套?”
“哎,这主意好!”另一个穿月白长衫的公子接话,“虽看不清她那牌上画了啥,咱们自个儿创便是!比如弄些常见的纹样,画竹节似的‘条’,铜钱似的‘饼’,再定些‘吃’‘碰’的规矩,凑够牌面就算‘和’——说不定比叶子戏还耐玩!”
宝蓝锦袍的公子立刻点头,把手里的竹牌往桌上一放:“就这么办!回头找个木匠,先刻几十片木牌试试。咱们仨先琢磨规矩,比如每人抓多少张,啥时候能‘吃’,啥时候算‘和’——等弄出来,先在咱们圈子里玩,保准新鲜!”
束着玉冠的公子当即点头,“成!明儿……只待天幕结束,我就去寻好木料,咱们边试边改,哪怕创不出一模一样的,弄个‘仿·帝垣琼玉牌’出来,也够让那些老玩叶子戏的朋友眼馋了!”
…………
[前往太卜司的路上,此时的青雀才感到不好意思:“让诸位贵客等我许久,青雀实在过意不去。”]
[“也不算太久,”瓦尔特摇摇头,有些感兴趣道:“在一旁看姑娘玩得热火朝天,也有些好奇这个帝垣琼玉牌。”]
[“嗨呀,先生说话真是耐心又体贴,还很有眼光呢!”听瓦尔特这么说,青雀仿佛遇到志同道合的人,眼睛一亮,“有兴趣的话,我来教教你这帝垣琼玉牌?很好玩的。”]
[瓦尔特点点头,“好啊。”]
[见二人兴致勃勃的模样,三月七无奈道:“杨叔,现在是办正事的时候吧!”]
[正说着,三月七注意到远方一颗直冲云霄的参天巨树,“星,你们看,那是……?”]
[一旁的停云对几人介绍道:“那是名唤「建木」的古树,「罗浮」曾经引以为傲的宝物。”]
“那棵神树名唤「建木」?”
西汉长安,太常寺旁的书斋里,年近花甲的刘向望着天幕中的建木,感叹道:“《海内经》有言——建木百仞无枝,有九欘,下有九枸,其实如麻,其叶如芒,天幕中那棵神赐之树形态,到与记载相符。”
说完,刘向看着那没有枝条叶子的建木,又有些疑惑,“想那建木乃「丰饶」星神所赐,应生机无穷,怎会成了这般枯槁模样?”
“莫非是「巡猎」星神出手斩断其生机?”
刘向想了想,神树毕竟是神树,仅凭仙舟人的力量应该很难使建木化为如今的模样的。
在他看来,多半是「巡猎」星神出手所至。
…………
[当停云简单解释,青雀有些惊讶对方对历史的研究,毕竟新生代几乎都说不出它的来历。]
[随后,青雀补充建木据说是上古仙舟傲游天外时遗留的残迹,别看远望是半截枯木,但按书中记载,全盛时期的体积是「攀揽穹窿,垂挂辰宿」。]
[而三月七听了瓦尔特解释的这句话的意思,惊叹这棵树能垂下星星,这怕是整座仙舟都装不下。]
[青雀叹口气地解释那是修辞,不要在故事里死抠现实的字眼啊!]
[“反正都是传说罢了。”青雀摊了摊手道:“我上下班路上,天天都能瞧见这般景色,看也看腻味了。”]
[“咱们走吧。”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