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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场中央,烟尘滚滚,两军鼓声如雷,呐喊震天。
黄巾军先锋大将雷震,身高九尺,膀大腰圆,一身乌黑连环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。
他手中碗口粗的镔铁长棍斜指地面,胯下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,凶悍之气逼人。
对面,雍州军“雍州虎”徐莽,手持厚背砍山刀,豹头环眼,声若洪钟,怒吼一声策马冲出:
“贼将受死!”
雷震虎目一瞪,不避不闪,镔铁长棍如黑龙出海,带着呼啸风声迎击而上:
“轰——!”
刀棍相撞,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,气浪翻滚,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。两人座下战马同时人立而起,嘶鸣不止。
“有点力气。”雷震舔了舔嘴唇,眼中凶光更盛,“再吃我一棍!”
他双臂肌肉贲张,镔铁长棍抡圆了砸下,棍身泛起一层土黄色光芒,仿佛山岳压顶:“崩山棍!”
徐莽脸色一变,不敢硬接,急忙勒马侧移,手中砍山刀顺势斜撩,试图削向雷震手腕:“断流斩!”
雷震变招奇快,长棍由砸变扫,棍风凌厉如刀:“横扫千军!”
“铛!”
徐莽仓促回刀格挡,只觉一股巨力传来,虎口崩裂,鲜血瞬间染红刀柄。他座下青鬃马哀鸣一声,连退数步,四蹄深陷土中。
“不过如此。”雷震冷笑,长棍再次扬起,棍头凝聚一点寒芒,如毒蛇出洞直刺徐莽心口:“穿心刺!”
徐莽瞳孔骤缩,拼命挥刀抵挡,却听“咔嚓”一声,厚背砍山刀竟被长棍点中刀身薄弱处,应声而断!棍势不减,如闪电般洞穿其胸前铁甲:
“噗——”
徐莽低头看着胸口碗大的血洞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,手中断刀当啷落地,身躯缓缓栽倒。
“徐将军!”雍州军阵中一片哗然,士气骤降。
雷震长棍一顿,棍头鲜血滴落,他纵马前冲,如猛虎入羊群,镔铁长棍所过之处,人仰马翻,血肉横飞。黄巾军见状士气大振,齐声高呼:
“雷将军威武!雷将军威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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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军阵前,赵莽一对浑铁鞭舞得密不透风,与雍州军骁将张韬战作一团。
张韬点钢枪如银蛇乱舞,枪尖寒星点点,专攻赵莽要害。赵莽狞笑着,浑铁鞭或砸或扫,鞭风呼啸,不断逼近:
“给爷爷跪下!”
他猛然变招,双鞭交叉如剪,一股阴狠内力透鞭而出:“夺命双剪!”
张韬急忙回枪格挡,却觉一股诡异震动沿枪身传来,点钢枪竟被双鞭绞住!赵莽暴喝发力:
“断!”
“咔嚓”一声,点钢枪从中而断!张韬脸色煞白,未及后退,赵莽左鞭已如毒蝎摆尾,狠狠抽在其太阳穴上:
“嘭!”
红白之物飞溅,张韬头颅如西瓜破碎,尸身栽落马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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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军方向,孙胜白袍银枪,面容冷峻,与雍州军老将潘武长柄战斧交锋。
潘武战斧势大力沉,每一击都开山裂石。孙胜枪法却灵动如风,银枪点点,专攻其招式衔接处的破绽。战至十合,孙胜眼中精光一闪,银枪骤然加速,如白虹贯日直刺潘武咽喉:
“流星贯日!”
潘武战斧回防不及,只得侧身闪避,银枪却诡异地一颤,变刺为扫,枪杆狠狠抽在其腰间:
“噗嗤——”
护身铁甲如纸糊般撕裂,潘武腰腹间鲜血狂喷,惨叫着跌落马背。孙胜银枪回挑,将其首级高高挑起,冷喝道:
“还有谁敢一战!”
——
中军处,吴霸开山大斧狂劈猛斩,与雍州军智将方悦缠斗。方悦儒袍染血,剑法精妙,却难敌吴霸蛮力,被一斧震飞长剑,紧接着斧刃如月轮划过:
“嗤啦——”
方悦连人带马被劈成两段,内脏洒落一地。
另一侧,周烈双刀如旋风,与年轻气盛的雍州军校尉陈飞马槊交锋。不过三合,周烈刀光一闪,陈飞马槊脱手,咽喉血箭飙射,瞪眼倒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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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巾军的中军大阵高台之上,主帅李炎目光淡然,静静地俯瞰着前方两军交战区域,抬眼看了一眼天色,随后缓缓开口,声音虽不高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时机已然成熟,传令——吹号,重甲骑兵突击。”
“是,大帅。”传令兵不敢怠慢。
“呜——”
随后一声声低沉且嘹亮的特殊军号声,划破了战场上方压抑的空气。这,便是决战打响的信号
“呜——”
黄巾军特殊的军号声穿透战场,那声音苍凉而怪异,既非鼓声之雄壮,也非钟鸣之清越,像是从古老的祭器中挣脱出来的呜咽。
中军高台上的李炎所视,是这样一副震撼画面,真正的十数万大军对决的战场,比电视上所演的恐怖与震撼数十倍。
正在与雍州军前锋绞杀的黄巾军士卒,闻声如受敕令,攻势骤缓。原本狂呼酣战的阵线,如同潮水退却,开始层层稳固下来。
“止步!立盾!”
嘶哑的命令在各级将校口中传递。
前排的长枪手、刀斧手迅速后撤,那些一直沉默待命的盾牌兵轰然应诺,踏着沉重的步伐顶上前线。
他们手中的巨盾高过成人胸口,包覆铁皮,边缘磨损,带着历战的痕迹。一面,十面,百面……成千上万的巨盾被竖起、连接、错落架设,转瞬之间,一道蜿蜒曲折、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寒光的钢铁城墙,奇迹般地在平原上矗立起来。
这道墙并非笔直,它巧妙地顺应地势,形成一个巨大的弧形,面对黄金军的前后夹击,谁有案板上的鱼肉。
几乎就在前后黄巾军盾墙合拢的刹那,另一股声音加入了战场的喧嚣。起初是沉闷的雷鸣,从侧翼的山丘之后传来,大地开始轻微震颤。雍州士卒惊疑不定地望向声音来源。
下一刻,山丘线被一片移动的黑色覆盖。
那是三千大唐玄甲重骑。
人与马皆覆厚重铁甲,面具遮脸,只留一双双冰冷无情的眼睛。
长槊如林,直指苍穹,黑色的盔缨在风中狂舞。他们没有呐喊,只有越来越响,最终化为碾压一切的轰鸣的铁蹄声。如同蛰伏已久的神兵,此刻化为一股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,自山坡之上倾泻而下。速度越来越快,势能累积到恐怖的程度。
被黄巾军盾墙死死钳制、挤作一团战线上的雍州军,成了这毁灭洪流最完美的目标。重骑兵如同一柄烧红的利刃,毫无滞涩地切入了拥挤的人群。
“轰!”
那是血肉之躯与钢铁、与高速冲击的吨位碰撞时发出的、令人牙酸的闷响。前排的雍州士兵甚至来不及做出格挡动作,就在接触的瞬间被撞得骨骼尽碎,身体如同破烂的玩偶般抛飞出去。
铁蹄毫不留情地践踏而下,将倒地的生命与泥土混合在一起。长槊穿刺,往往一枪便能洞穿数人,带起一蓬蓬血雨。
这不是战斗,是屠杀,是碾压。
重骑过处,地面被硬生生犁开一条宽阔的、由残肢断臂和碎裂甲胄铺就的血肉通道。方才还试图组织抵抗的雍州军阵型,如同被巨石砸中的冰面,瞬间四分五裂。恐惧像瘟疫一样炸开,淹没了每一个幸存者的心智。
“逃啊!快逃!”
“让开!让我过去!”
崩溃发生了。面对身侧如同死神镰刀般犁地的重骑,幸存的雍州士兵彻底失去了理智。
他们不顾一切地扑向唯一看似有生路的前方——那道黄巾军筑起的钢铁城墙。人挤人,人推人,甚至挥刀砍向挡路的同袍,只为了能离那身后的钢铁噩梦远一寸。
然而,迎接他们的,是黄巾军盾牌后如林刺出的长矛,以及弓弩手从缝隙中射出的致命箭矢。
黄巾军的阵线在冲击下微微晃动,盾牌上传来“砰!砰!”的撞击声,那是绝望的雍州军用身体、用武器在徒劳地冲击。
盾墙之后,黄巾士卒咬紧牙关,用肩膀死死顶住盾牌,他们看着前方如同地狱般的场景,眼神中也混杂着震撼与一丝快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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