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十二的晨光穿透东海的薄雾，洒在天津卫港口的船骸上，却驱不散沈清婉心头的寒意。她抱着我坐在了望塔下的石凳上，手里捏着天牢传来的讯问记录，指尖反复摩挲着 “极北冰原岛”“冰原炮”“腊月二十三踏平京城” 这几行字，纸张边缘被海风浸得发皱。蓬莱岛主的师兄 —— 冰原岛主竟藏在极北苦寒之地，还掌握着能冻结一切的冰原炮，这场小年之约，比以往任何一次危机都更令人心悸，毕竟极北的酷寒与冰系武器的组合，是中原军队从未面对过的难题。
青竹提着食盒匆匆赶来，里面的热粥还冒着热气：“夫人，海风大，您快喝点粥暖暖身子，念安也该饿了。” 沈清婉接过粥碗，舀起一勺吹凉了喂给我，目光却没离开案上的《极北舆图》。舆图上的冰原岛被红笔圈出，标注着 “常年零下三十度，冰原覆盖，无草木生长”，旁边还画着一个冰炮的图案，炮身缠绕着冰棱，与蓬莱岛的海啸炮截然不同。【娘亲，冰原炮靠极北寒冰驱动！需在低温下发射！冰原岛的冰窖里藏着炮体零件！】
我在她怀里蹭了蹭，小爪子轻轻拍了拍舆图上 “冰窖” 的标注。沈清婉眼神骤亮，立刻让人去查京城近期从极北来的 “皮毛商”“探险家”—— 冰原岛的弟子极有可能伪装成这些身份，提前潜入京城，打探中原的气候和防务。没过多久，护卫就传回消息：近一个月，有四十多个 “极北皮毛商” 进入京城，他们携带的 “狐裘”“貂皮” 中，竟藏着记录中原气温的 “冰温度计”；更可疑的是，这些商人都持有 “冰原岛令牌”，且频繁与京城的 “御寒阁” 商铺往来，铺子里的 “暖手炉”，实则是能释放寒气的 “寒雾炉”，长时间使用会冻伤人体经脉。
“御寒阁……” 沈清婉让人调取商铺的账本，发现购买 “暖手炉” 的大多是 “皇宫侍卫” 和 “京营士兵”，而御寒阁的掌柜 “冰七”，正是冰原岛主的亲传弟子，半年前以 “贩卖皮毛” 为名迁入京城，如今已是京城权贵圈里颇有名气的 “御寒专家”。【娘亲，冰七是冰原岛主弟子！想在腊月二十三前用寒雾炉冻伤守军！】
沈清婉立刻让人传讯给冰七，以 “采购宫廷御寒物资” 为由请他来府中商议。冰七接到消息后，穿着一身雪白的狐裘赶来，脸上带着极北人特有的高原红，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暖手炉。席间，沈清婉故意提及极北的酷寒，冰七眼神闪烁，下意识地摩挲着暖手炉的炉盖 —— 那里刻着冰原岛的雪花图腾。“冰掌柜，你这暖手炉的工艺，倒与极北冰原岛的手艺很像。” 沈清婉语气平淡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冰七脸色骤变，起身想将暖手炉扔向地面 —— 炉内的寒雾一旦释放，整个厅堂都会被寒气笼罩。可护卫早有防备，瞬间按住他的手腕，夺下暖手炉。从炉底的暗格里，搜出了一封冰原岛主写的密信，上面写着 “腊月二十三小年，用寒雾炉削弱守军体力，我带冰原炮从极北南下，冻住京城四门”。“冻住京城四门……” 沈清婉握紧密信，“冰原岛主这是想借小年的低温，让冰原炮的冻结效果最大化，真是步步为营！”
她让人将冰七押入天牢，又让人查封御寒阁和所有与冰原岛有关的商铺，从铺子里搜出了上千个寒雾炉，还有一批刻着 “冰原岛” 字样的 “冰棱镖”，镖身淬有极北寒毒，被击中者会瞬间冻僵。“还好发现得早！” 沈清婉松了口气，可转念一想，又觉得不安 —— 冰七只是先锋，冰原岛主的具体动向、冰原炮的完整构造和冰原岛的防御部署，至今仍未查明。
十月初，林靖远从西域带回的《极北秘闻》中查到，冰原岛每五十年会举行 “冰封大典”，大典期间会打开岛上的 “永冻阵”，借阵力增强冰原炮的威力，而今年的冰封大典正好在腊月二十三，冰原岛主极有可能借大典之名，率领岛民和冰原炮攻打京城。他立刻让人快马加鞭前往极北，与驻守漠北的 “镇北将军” 联络，让他派探子潜入冰原岛，探查虚实。
可没过多久，漠北传来急报：探子刚靠近冰原岛，就被岛上的 “冰刺阵” 刺伤，仅一人侥幸逃脱，带回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—— 冰原岛正在赶制 “冰魄弹”，弹体内灌满了液态极寒冰，配合冰原炮发射，落地后会形成直径百丈的冰域，冻结范围内所有生物和物体；且岛主已联合极北的 “雪狼部落”，部落首领 “雪牙” 答应在腊月二十三当天，派八千雪狼骑兵支援冰原岛，一同攻打京城的 “居庸关”。
“冰魄弹！雪狼部落！” 林靖远气得拍了桌子，“冰原岛主这是想借极北骑兵的冲击力，配合冰原炮的冻结力，一举攻占京城！” 他立刻让人加强居庸关的守卫，在关隘两侧的城墙下挖了深三丈的 “火油沟”，灌满火油，又在城墙上架起 “烈火炮”，同时让人去中原各地调运 “炭火”“烈酒” 等御寒物资，准备在腊月二十三前集结四万大军，抵御冰原岛和雪狼部落的进攻。
十月下旬，京城突然传来消息 —— 负责押送 “烈火炮” 的队伍在 “张家口” 遭遇冰原岛弟子的埋伏，队伍被全歼，烈火炮被抢走，只在现场留下一张纸条，上面写着 “腊月二十三，京城见，让你们尝尝冰封的滋味”。沈清婉抱着我坐在书房里，看着急报上的内容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。我在她怀里，突然想起话本里的细节 —— 张家口的 “野狐岭” 附近有一条 “地热通道”，是前朝为抵御匈奴开凿的，通道内常年温暖，从通道能绕到冰原岛的 “冰炮工坊”，摧毁他们的冰魄弹和冰原炮零件！【娘亲，张家口有地热通道！在野狐岭！能去冰炮工坊！】
沈清婉立刻让人给林靖远传信，告知通道的位置。林靖远收到消息后，立刻派一队精锐，穿着厚重的御寒衣物从地热通道绕后，果然打了冰原岛一个措手不及，成功摧毁了他们的冰炮工坊，夺回了被抢走的烈火炮。可就在清点战场时，他们发现少了两百枚冰魄弹和三门冰原炮的核心零件，显然冰原岛主提前转移了一部分武器，准备在腊月二十三当天组装使用。
“还有两百枚冰魄弹！” 沈清婉握紧捷报，心里瞬间沉了下去。她让人立刻传讯给林靖远，让他顺着冰原岛弟子的踪迹追查，同时让人加强京城的防务，尤其是 “东直门”“西直门” 等朝北的城门 —— 这些城门直面极北方向，最可能成为冰原炮的攻击目标。
十一月初，漠北传来好消息 —— 林靖远的队伍终于追上冰原岛的运输队，成功夺回了剩余的冰魄弹和冰原炮零件，还抓获了冰原岛的 “大弟子”。从大弟子口中得知，冰原岛主计划在腊月二十三小年当天，让雪狼部落的骑兵伪装成 “漠北牧民”，混入居庸关，再用冰魄弹炸开关隘的防御工事；冰原炮则在关外组装，对着京城四门发射，冻结城门和护城河；冰原岛的弟子则伪装成 “送灶糖的小贩”，混入京城，趁乱在水井、粮仓投放 “寒冰粉”，冻结百姓的饮用水和粮食。
“伪装牧民！送灶糖小贩！” 沈清婉让人立刻与居庸关守将沟通，要求所有进关牧民必须持有 “漠北官府签发的路引”，且由士兵全程检查，防止雪狼骑兵混入；同时，她让人在京城的各个城门设置 “灶糖检查站”，对所有售卖灶糖的小贩进行身份核查，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扣押。
十一月下旬，天牢传来消息 —— 冰七见冰原岛的计划屡次被破坏，突然疯了一样大喊：“我师父不会放过你们的！冰原岛还有‘永冻阵’，能冻结整个京城的水源和粮食，腊月二十三，让你们冻饿而死！” 沈清婉赶到天牢时，冰七正被铁链锁在石柱上，手腕因挣扎被冻伤，却依旧眼神疯狂。我在她怀里，小爪子指向冰七的脖子 —— 他戴着一个银色的 “冰符”，符内藏着永冻阵的 “阵眼图”！【娘亲，冰符有阵眼图！永冻阵想冻水源粮食！】
沈清婉立刻让人取下冰符，用温水化开符内的冰蜡，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张微型阵眼图，上面详细标注了京城 “各大水井”“粮仓” 的位置，每个位置都画着一个小小的 “冻” 字，显然是想在腊月二十三当天，用永冻阵让京城彻底陷入冰封。“永冻阵……” 她让人立刻去查永冻阵的破解方法，结果发现，破解阵眼需要 “暖阳晶”，这种晶体只在西域的 “火焰山核心” 有出产，且需在腊月二十三前集齐五十块，才能彻底抵御永冻阵的寒气。
林靖远得知消息后，立刻让人再次前往火焰山，深入核心区域开采暖阳晶。火焰山核心温度极高，开采难度极大，且需提防残留的火山喷发风险，直到腊月初一，才集齐五十块暖阳晶。林靖远让人将暖阳晶送往京城，同时让人在京城的各个水井、粮仓周边布置阵眼，准备在腊月二十三当天，破解冰原岛的永冻阵。
腊月初五，距离腊月二十三只剩十八天。京城的气温越来越低，街头的护城河已开始结冰，百姓们早早穿上了厚棉袄；沈清婉让人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张贴告示，提醒百姓提前储存温水和干粮，小年当天尽量待在家中；同时，她让人在各个衙门、寺庙、粥棚等地点放置 “烈火盆” 和 “暖阳晶香囊”，以防冰原岛弟子用寒冰粉或寒雾炉攻击。
腊月二十，距离小年只剩三天。沈清婉带着我去居庸关，检查永冻阵的布置情况。关隘的粮仓旁，士兵们正在将暖阳晶嵌入阵眼，阵眼周围堆着厚厚的炭火，防止寒气侵蚀；水井边也架起了烈火炮，炮口对准关外，随时准备反击。镇北将军看到沈清婉，快步走过来，脸色苍白：“林夫人，极北方向已出现雪雾，冰原岛的队伍应该快到了，咱们真的能守住吗？” 沈清婉拍了拍镇北将军的肩膀，轻声说：“将军放心，咱们有暖阳晶和烈火炮，一定能守住居庸关。”
可就在腊月二十二的深夜，天牢里传来消息 —— 冰七突然被人杀了！凶手还在他的牢房里留下了一张纸条，上面写着 “腊月二十三，京城见，我会用永冻阵冻结你们，为我弟子报仇”。沈清婉赶到天牢时，冰七的遗体已经冰冷，他的手指紧紧攥着一块 “冰原岛令牌”，令牌上刻着一个 “雪” 字，显然是冰原岛主派人杀了他，想借此激怒冰原岛弟子，让他们在小年当天拼死进攻。
“冰原岛主！” 林靖远握紧佩剑，“他这是想断自己后路，逼弟子们死战！” 沈清婉点了点头，让人加强天牢和居庸关的守卫，同时让人在京城的各个水井、粮仓周边布置更多的禁军，防止冰原岛弟子破坏永冻阵的阵眼。
腊月二十三的清晨，天刚蒙蒙亮，极北方向就传来了沉闷的马蹄声。沈清婉抱着我登上居庸关的城楼，只见远处的雪雾中，冰原岛的队伍像一条白色的巨蟒，正缓缓逼近，最前方的三门冰原炮格外显眼，炮身缠绕着厚厚的冰棱，炮口对准了关隘的城墙。冰原岛主骑着一头巨型雪熊，站在队伍中央，穿着一身冰蚕丝织成的白袍，手里拿着一根镶嵌着冰魄珠的权杖，眼神里满是冷漠。
“林靖远，识相的就打开城门投降，否则让你们尝尝永冻的滋味！” 冰原岛主的声音透过冰制的扩音器传来，带着刺骨的寒意，震得城楼上的士兵忍不住发抖。林靖远拔出佩剑，指向冰原岛主：“痴心妄想！有本事就放马过来，看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！”
话音刚落，冰原岛主就挥动权杖，冰原炮同时开火！炮弹呼啸着飞向城楼，落地后炸开漫天寒雾，城墙瞬间结上一层厚冰，几个来不及躲避的士兵被寒雾笼罩，瞬间冻成了冰雕，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。“点燃烈火盆！启动暖阳晶阵！” 沈清婉大喊着，士兵们立刻点燃城墙边的烈火盆，暖意驱散了部分寒雾；同时，布置在水井、粮仓的暖阳晶阵开始发光，阵眼周围的寒气渐渐消退，未被冻伤的士兵趁机用沾了烈酒的布巾包裹武器，防止被冻住。
冰原岛主见永冻阵被破，气得权杖重重砸在雪地上：“再放！我就不信冻不住你们！” 冰原炮再次开火，可这次林靖远早有准备，让守军提前躲进城墙下的暖阁，只留下少数人用烈火炮反击。烈火炮的炮弹落在冰原岛的队伍中，炸倒了十几个雪狼骑兵，却没能伤到冰原炮分毫 —— 炮身外裹着厚厚的 “永冻冰甲”，炮弹只能在上面留下一个浅坑，还没等二次攻击，坑洞就被寒气重新冻结。
“永冻冰甲太硬！烈火炮没用！” 林靖远脸色凝重，突然想起之前从火焰山带回的 “暖阳晶粉末”—— 暖阳晶粉末遇冰会释放高热量，或许能融化永冻冰甲。他立刻让人将暖阳晶粉末撒在烈火炮的炮弹上，重新装填。这次开火，炮弹击中海原炮的永冻冰甲，暖阳晶粉末瞬间释放热量，冰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，露出里面的金属炮身。
“好！” 城楼上爆发出欢呼，烈火炮趁势连续开火，终于炸毁了一门冰原炮。冰原岛主心疼得直跺脚，却不肯撤退，反而下令让雪狼骑兵冲锋，想用人海战术突破城门。可城门早已被士兵用烈火炙烤得滚烫，雪狼骑兵冲上来一批，马蹄被烫伤一批，惨叫着后退，队伍瞬间乱了阵脚。
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—— 是去中原调兵的副将回来了！他带着三万援军，从侧翼绕到冰原岛队伍的后方，发起突袭。雪狼骑兵腹背受敌，很快就溃不成军，雪牙被士兵抓获，押到城下，对着冰原岛的队伍大喊：“别打了！咱们不是朝廷的对手，投降吧！” 冰原岛弟子看到雪牙被俘，士气瞬间低落，握着武器的手开始发抖。
冰原岛主见大势已去，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冰珠，扔向空中：“既然赢不了，那就一起同归于尽！” 冰珠在空中炸开，一道黑色的寒雾升起，远处的雪地上，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冰缝 —— 是冰原岛主启动了最后的 “冰裂阵”，想让整个居庸关陷入冰缝！
“快撤！” 林靖远大喊着，让人带着百姓和士兵往高处撤退。可冰缝蔓延得太快，眼看就要吞噬城楼，我在沈清婉怀里，突然看到城楼顶端，有一个前朝留下的 “镇冰铜鼎”—— 话本里写过，镇冰铜鼎能镇压极北寒气，只要将暖阳晶放入鼎中，就能平息冰裂阵！【娘亲，往镇冰铜鼎放暖阳晶！能平息冰裂阵！】
沈清婉立刻对身边的护卫说：“快！把暖阳晶放进城楼顶端的镇冰铜鼎！” 护卫领命，纵身跃起，爬上城楼顶端，将几块暖阳晶投入铜鼎。“嗡 ——” 铜鼎发出一阵浑厚的声响，随着暖阳晶在鼎中融化，远处的冰缝渐渐合拢，地面恢复了平整。冰原岛主见冰裂阵被平息，一口鲜血喷在雪地上，染红了一片白雪，他瘫坐在雪熊背上：“我不甘心！我在极北经营了三十年，竟然还是输了……” 士兵们立刻冲上去，将冰原岛主和剩余的冰原岛弟子全部抓获。
京城的危机终于解除，沈清婉抱着我走下城楼，看着满地的冰雕和雪狼尸体，心里满是感慨。林靖远走过来，轻轻拂去她发间的雪花：“辛苦你了，清婉。咱们终于能安心过个小年了。” 沈清婉摇了摇头，笑着说：“是咱们一起打赢的，还有念安，这次若不是她提醒镇冰铜鼎，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可就在这时，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一个护卫跑进来禀报：“夫人，不好了！天牢里的冰原岛主突然说‘我师父还在！他在海外的‘火山岛’，手里有‘火山炮’，正月十五，他会带着火山炮踏平京城，为我报仇！’”
沈清婉和林靖远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—— 冰原岛主还有师父？火山岛？火山炮？正月十五的元宵佳节，又会发生什么？城楼上的积雪还未融化，可两人的心里，却瞬间被新的阴影笼罩。我窝在沈清婉怀里，小爪子紧紧攥着她的衣襟，心里清楚 —— 一场与海外火山岛和火山炮相关的更大危机，正在悄然酝酿，而他们，必须在正月十五之前，找出冰原岛主师父的下落和火山炮的底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