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
离新年放假只剩最后一天，办公室里早已没了往日的忙碌，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，空气中都飘着几分期待。齐雨儿从早上到岗就没闲着，先把自己的柜子抽屉翻了个底朝天 —— 生怕留下什么零食残渣，过年回来招虫子。她把过期的便利贴、空了的笔芯都扔进垃圾桶，又用湿抹布把抽屉里里外外擦了一遍，直到摸不到一点灰尘才罢休。
收拾完自己的工位，她又端着一盆清水、拿着抹布，径直走到汪凯的工位前。汪凯早上临时被派去外面送文件，工位上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：键盘上放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，鼠标垫上沾了点咖啡渍，连桌角都落了层薄灰。齐雨儿无奈地笑了笑，先把饼干收进垃圾袋，然后拧干抹布，从键盘缝隙到桌面边缘，仔仔细细擦了起来，连鼠标滚轮里的灰都用牙签挑了出来。
“哟，雨儿这也太勤快了吧！真是标准的贤妻良母啊！” 旁边工位的李姐看着她忙碌的样子，笑着打趣，“汪凯这小子，真是好福气，娶了这么个细心的媳妇！”
“就是就是！” 其他同事也跟着附和，“咱们办公室谁不知道，汪凯里里外外全靠齐雨儿收拾，连他忘记带的充电器都是雨儿帮忙收着，这待遇，我们可羡慕不来！”
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夸着，声音不大不小，刚好传到刚推门进来的汪凯耳朵里。他手里还拿着刚送完文件的回执单，看到齐雨儿正弯腰擦自己的椅子，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。
胡姐眼尖，第一个看到汪凯，故意提高声音调侃：“啧啧啧，咱们办公室最幸福的男人回来啦！汪凯啊，你可得注意点，吃喝东西小心着点，别把你媳妇刚擦得能反光的桌子给弄脏了，不然咱们雨儿可要心疼坏了！”
齐雨儿听到声音，直起身回头，看到汪凯站在门口笑，脸颊微微泛红，快步走到胡姐身边，轻轻白了她一眼：“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！你回家还不一定对你老公有多好呢，还好意思笑我？”
“我可没你这么勤快！” 胡姐摆了摆手，笑得眼睛都眯了，“我在家都是被我老公指挥着干，从来没主动给他收拾过东西。上次他让我帮他擦个手机，我都嫌麻烦，直接扔给他一包湿巾让他自己擦，哪像你，对汪凯这么上心！”
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，汪凯走过来，自然地接过齐雨儿手里的抹布，拧干后擦了擦她的手：“辛苦你了，本来想自己回来收拾的，又让你受累了。”
“谁让你早上走那么急，东西扔得乱七八糟的。” 齐雨儿嘴上抱怨着，眼神里却满是温柔，“对了，你送文件的时候，楼下超市的春联开始卖了吗？咱们家还没买呢。”
“卖了，我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，款式还挺多，晚上下班咱们一起去挑？” 汪凯点点头，又转头对胡姐和其他同事说，“明天就放假了，祝大家新年快乐，过年都能吃好喝好，来年工作顺顺利利！”
02
“新年快乐！” 大家纷纷回应，胡姐还笑着补充：“汪凯，过年可得多给雨儿买点好吃的，补偿补偿她这一年的辛苦！”
齐雨儿和汪凯相视一笑，开始收拾各自的东西 —— 齐雨儿把常用的笔记本和笔放进包里，汪凯则把重要的文件锁进柜子，两人动作默契，偶尔对视一眼，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对新年的期待。
中午快到下班时间，主任走进办公室对大家说：“下午手上没工作的就回家准备过年吧，给你们放半天假。但是工作没做完的不行啊。”办公室的人都欢呼了起来，大家刚好都没工作要做。
一到时间，大家陆续走了，齐雨儿和汪凯最后锁门。走出写字楼，街上已经挂起了红灯笼，偶尔能听到几声零星的鞭炮声，年味越来越浓。汪凯牵着齐雨儿的手，笑着说：“下午先去超市采购一波吧，家里没什么蔬菜了！”
“好啊！” 齐雨儿点点头，心里满是温暖，这样简单又甜蜜的日常，就是她最期待的新年模样。两人并肩走在街头，身前是充满希望的新年，一切都美好得刚刚好。
从单位回家，两人没直接上楼回家，而是先绕到小区门口的快递站 —— 齐雨儿前几天在网上买了件酒红色的新毛衣，原本想着新年穿正好，特意选了加急快递，盼着放假前能收到。
快递站里人不多，工作人员查了系统后，无奈地对她说：“姑娘，你那件快递现在还在省会中转站，没到丁市呢，今天肯定送不到了。”
齐雨儿接过手机，看着物流信息上 “中转中” 的字样，脸上的期待瞬间淡了下去，走出快递站时，语气带着点失落：“最后一天了，还是没到，新年穿新毛衣的计划泡汤了。”
汪凯看着她耷拉着的嘴角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，笑着说：“没事，没收到就退了呗，下午咱们去逛街，顺便买一件，商场里款式多，还能试穿，多方便。”
“商场里多贵啊！” 齐雨儿立刻摇头，下意识地算了笔账，“我网上这件才一百块，质量看着还不错，商场里一百块哪能买到像样的毛衣啊，随便一件都得三四百，太贵了。”
“偶尔买一件贵的也没事，” 汪凯拉着她的手，语气温柔，“咱又不是穿不起，新年嘛，就得穿件新的，图个吉利。你之前总说没件像样的外套，正好趁这机会挑件喜欢的。”
“不要不要，” 齐雨儿还是摇头，脚步不自觉地往小区方向走，“多出来的几百块钱，咱们能给新家买两把餐椅了，或者添个小茶几，比买件贵衣服实用多了。衣服嘛，能穿就行，没必要买那么贵的，我衣柜里还有件没拆标签的新毛衣，穿那件也一样。”
汪凯看着她认真的样子，心里又暖又好笑 —— 她对自己总是这么节省，买件一百块的毛衣都觉得划算，可给新家添置东西时，却一点都不心疼，选生态板、看五金件，都要挑质量好的。他停下脚步，把她拉到自己面前，认真地说：“雨儿，新家的东西咱们可以慢慢买，不着急这一时，可新年穿新衣是你的心愿，不能委屈了你。再说了，咱们努力工作，不就是为了让日子过得好点吗？偶尔给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，怎么就浪费了？”
03
齐雨儿低着头，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，小声说：“我不是委屈自己，就是觉得没必要。你看咱们装修已经花了不少钱，接下来还要买家具、家电，到处都要花钱，能省一点是一点。”
“我知道你为新家着想，” 汪凯伸手把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，眼神里满是宠溺，“但也不能光想着新家，忘了自己啊。这样，咱们去商场看看，要是有喜欢的，就买一件，价格在咱们预算内就行，要是没有合适的，咱们再回来退网上那件，好不好？”
齐雨儿看着汪凯真诚的眼神，犹豫了几秒，终于点了点头：“那…… 那咱们就随便看看，要是太贵了，可不能买啊。”
“好，听你的，只看不买贵的。” 汪凯笑着答应，牵着她的手往商场方向走。
路上，齐雨儿还在小声盘算：“要是商场里有打折的就好了，或者过两天再买，说不定年后会更便宜。” 汪凯没反驳，只是笑着听她絮叨 —— 他知道，她不是小气，只是把这个家放在了心尖上，每一分钱都想花在刀刃上。
走到商场门口，看着里面挂着的红灯笼和新年装饰，齐雨儿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。汪凯指着一家女装店说：“咱们先去这家看看，上次我路过，看到有几款毛衣挺好看的。”
齐雨儿跟着他走进店里，店员热情地迎上来，推荐了几款适合新年穿的款式。齐雨儿拿起一件米白色的毛衣，摸了摸面料，柔软又舒服，标签上的价格是两百八十块。她犹豫了一下，又放了回去，拿起另一件打折的灰色毛衣：“这件多少钱啊？”
“这件现在打折，一百五，很划算的。” 店员笑着说。
齐雨儿眼睛一亮，赶紧试穿了一下，大小正合适，款式也简单大方。她对着镜子看了看，转头问汪凯：“怎么样？好看吗？”
“好看，特别衬你。” 汪凯点点头，对店员说，“这件我们要了。”
付完钱，齐雨儿拿着新毛衣，脸上满是笑意：“幸好没买贵的，这件又好看又便宜，比网上那件还划算呢！”
汪凯看着她开心的样子，心里也暖暖的：“只要你喜欢就好。走，咱们去逛超市，晚上做点好吃的，庆祝咱们买到了便宜又好看的新毛衣！”
04
从女装店出来，两人拎着新毛衣，直奔超市买春联和年货。超市里年味十足，货架上摆满了红灯笼、福字贴，连背景音乐都换成了欢快的《恭喜发财》。齐雨儿推着购物车，一会儿拿起一袋糖果，一会儿又挑了几包坚果，还不忘给新家选了副烫金的春联，嘴里念叨着：“贴在咱们新家大门上，肯定特别喜庆。”
汪凯跟在旁边，时不时帮她把东西放进车里，还主动提起：“再买点菜吧，过年期间超市开门晚，咱们多囤点，够吃一周的，省得总往外跑。” 齐雨儿点点头，两人又转到生鲜区，挑了排骨、鱼、青菜，还有齐雨儿爱吃的草莓，购物车很快就堆得满满当当，沉甸甸的。
排队结账时，队伍排得有点长，齐雨儿靠在购物车上，翻看着手机里新家的装修照片，嘴角还带着笑意。突然，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：“汪凯？这么巧，你也来买年货啊！”
齐雨儿抬头一看，只见一个穿着米色羽绒服的姑娘站在旁边，长得挺好看，双眼皮，高鼻梁，手里也拎着一个购物篮。汪凯显然也有些意外，愣了一下才笑着回应：“是你啊，好久没见了，你也来买东西？”
“对啊，给家里囤点吃的，” 姑娘笑着点点头，目光扫过齐雨儿，又落回汪凯身上，语气自然得像是老朋友聊天，“前阵子听我闺蜜说，你换了个部门？现在怎么样，还习惯吗？”
齐雨儿手里的手机顿了一下，心里 “咯噔” 一下 —— 她认得这个姑娘，是汪凯前女友的闺蜜，以前在汪凯的朋友圈里见过照片。而姑娘口中的 “闺蜜”，显然就是汪凯的前女友。更让她不舒服的是，从两人的对话语气来看，他们平常竟然还有联系，不然姑娘怎么会知道汪凯换部门的事？
齐雨儿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，可握着手机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了，指甲微微泛白。她没说话，只是静静地听着，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往两人那边凑 —— 汪凯正跟姑娘聊着工作上的事，还问起了姑娘的近况，两人聊得热络，丝毫没注意到她的异样。
“我现在还行，就是偶尔会加班，” 汪凯说着，还转头看了齐雨儿一眼，大概是察觉到她没说话，想拉她一起加入聊天，“对了，给你介绍一下，这是我老婆齐雨儿。雨儿，这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，叫林薇。”
林薇对着齐雨儿笑了笑，点了点头：“你好，经常听汪凯提起你，说你特别能干，还会做花艺。”
“你好，” 齐雨儿也笑着回应，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，可心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，闷闷的 —— 汪凯什么时候经常提起她？他从来没跟自己说过，还和前女友的闺蜜有联系，甚至会聊起彼此的生活。
这时，前面的队伍往前挪了挪，汪凯推着购物车往前走了两步，林薇也跟着往前，还在跟汪凯说：“下次有机会的话，咱们可以约着一起吃饭，我还想跟你请教一下工作上的事呢。”
汪凯还没来得及回应，齐雨儿就抢先开口，语气依旧温和：“汪凯最近挺忙的，年后还要忙着装修新家，估计没什么时间，吃饭的话再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