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宥安打了个响指,语气十分愉悦,“媚儿一如既往的聪明,一下就猜到了。”
苏媚儿指着他的手不停地颤抖,“陶宥安,你真是卑鄙无耻!”
陶宥安嗤笑一声,“卑鄙无耻又如何,结果是我满意的就行。”
“我不承认,这做不得数!”苏媚儿嘴硬道。
陶宥安轻松道:“你不承认——也没关系,法律承认就行。”只是一字一句都戳着她的痛点。
“你——”苏媚儿气得胸口不停地起伏。
“别气,伤到孩子怎么办?”陶宥安关心道。
苏媚儿一下熄了火,‘孩子,对!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孩子。’
这个时代婚姻登记采用纸质档案,且各地系统独立运行,跨省或跨市登记时信息无法自动同步?。
何况濠镜澳如今还没有回归,若是实在拿不到离婚协议,两岸相隔更加不好查。
苏媚儿好一顿安慰,硬是冷静了下来。
现在被套路了个证更麻烦了,不知道是先跑还是先搞离婚协议为好,想了想还是跑可能比离婚更容易一些。
“媚儿,你是在想什么办法逃离我吗?”陶宥安看她这副样子,不用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“那个结婚证给我一张。”苏媚儿冷眼看着他。
毁掉一张是一张,补办也需要时间,或许没有她的配合,压根就不可能再补。
陶宥安听到她的话,反而速度更快地将两张纸收了起来,“你要来也没用,我帮你保管。”
苏媚儿真的气笑了,“我说我有用,你能给我吗?”
“不能哦,这东西你要是撕了的话,不得要补办?”阴冷低沉的嗓音从他薄唇溢出,带着几分玩味。
“我们是不会长久的,我定要与你离婚!”既然心思被他猜透,她毫不掩饰道。
“才刚登记,怎么又想着离婚。”陶宥安眸底深处涌动着病态的暗茫,“想要离婚,这辈子都不可能,除非我死。”
苏媚儿瞪了一眼他,转身上了楼,她就知道不行。
阴冷潮湿的目光目送着少女的背影,直到听到门砰地一声关上,陶宥安才收回了视线。
不管如何,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,而那个孩子……看在这个孩子促进了他与媚儿的关系,留下就留下吧。
以他的能力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孩子。
“少爷,有人在查探我们这边的消息。”一个清瘦的男人走了进来。
前一秒还噙着浅笑,下一秒已恢复冷沉,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错觉,“可查到是谁。”
阿忍小心地看了眼少爷,“是大少爷那边的人。”
“是他。”陶宥安似头疼般捏了捏眉心,“我还真是小瞧了那个人,真是不好糊弄,这会已经怀疑到这儿了。”
“少爷可有什么打算。”阿忍问道。
他抬眼沉沉地看着站着的男人,“我问你,那天可有什么纰漏?”
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,这么快就被怀疑了,他觉得其中肯定哪里露了破绽。
阿忍满头大汗,紧张道:“少爷,当时我们按照您的吩咐,护到‘苏小姐’最后一刻无力挽回才撤退。
因此我们的兄弟都折损了一半,当时没人怀疑。”
“当时!你也知道是当时!”一个玻璃杯毫无征兆地砸在他的额头上,霎那间鲜血直流,阿忍硬生生地没有眨一下眼。
“少爷,是我做的不好,我领罚。”刚回来时,少爷大大奖赏了他,直接将他提拔到了陶安堂的四把手。
如今事情隐有财露,已经被人猜疑,让少爷精心筹划了这么久的计划几乎毁于一旦。
他该罚!他认!
陶宥安冷哼一声,缓缓坐了下去,阿忍弯着腰恭敬地替他点燃一支烟。
片刻后,男人半阖下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弥散的烟雾里,周遭的空气静谧到压抑。
他用手指轻轻弹了弹微弱的火光,未灭的烟头朝满头鲜血的男人甩过去,“下去领罚,下不为例。”
阿忍眼疾手快地将烟头捏灭在手心,这点疼痛对他来说微乎其微,无甚感觉,“是。”
“刘常,将堂里的兄弟都派到这里。”抽过烟的嗓子带着沙哑的沉。
门口的刘常一声应下,但还是有些问题,“少爷,整个小区我们已经盘下,我们是派人加固这里,还是整个小区外围?”
男人的目光阴冷锐利,宛若黑暗中的猎杀者,令人胆寒? ?,“你说呢?”
刘常头低垂着眼不敢直视他,颤声道:“少爷,我知道了。”那就是全面封锁,半只苍蝇也进不来。
“若是让这里的消息透露去丁点,你们也没什么用了。”他冷眼扫视着刘常,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。
“少爷,请放心,这次绝不会出错。”少爷越是不发脾气,就越是让人惊恐。
估计这次要是再办砸了,少爷估计得跟他们新账旧账一起算。
“滚。”陶宥安冷着脸一甩手。
收到命令的刘常等人,如释重负地疾步出去。
“李福,之前的计划如何了?”似乎想到还有什么事,陶宥安再次出声。
门口的李福听到命令,立马来到男人身边。
“少爷,咱们的人几次三番地刺杀大少爷,但大少爷似乎早有防备,每次都能被他逃脱。
就像是他们早知道消息一般,唯一的一次重伤还是趁他外出谈生意松懈的时候。”
“废物,这点事都办不成。”陶宥安突然厉声呵斥。
李福心中一紧,“少爷,这次我们一定成功。”只要大少爷还对这里好奇,就是他们占主导地位的时候。
只要稍微放点鱼饵,就不愁他不亲自出场!
陶宥安双眼一眯,狭长的眼波泛着森冷杀意,“不急,先排查一遍天庆堂内部。”
没想到他出了一趟远门,自家后院就被插了内应,一群吃干饭的无用之人!
“少爷是怀疑咱们天庆堂内部有大少爷的内应?”李福一下反应过来。
陶宥安目光凌厉地看着李福,“你只管查。”
他眼神中透露出暴虐与狠厉,“一旦查出来,直接砍断手脚丢他到的庄园门口。”
“是,少爷。”李福后退的脚步一顿,又问道:“岑三少那里,少爷要不要给个痛快?”
岑老爷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,找过他一次,似乎丢不起这个脸,明着暗着都让他下手了解岑三少。
一仆不侍二主,现在他是五少的人,一切都得听从少爷的命令行事。
突然提到他,陶宥安锐利的双眸若有所思地盯着他,“岑墨序,现在如何?”
“生不如死。”李福顶着压力如实道。
阴狠恶毒的话从他薄唇中溢出,“那就好好让他活着,做零做不明白的话,那地方也不用留了。”
李福打了个哆嗦,少爷整人的手段越发地刁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