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栀的指尖在他腰侧捏了捏，没真下狠劲，更像是带着撒娇意味的小惩罚，哭声也渐渐弱了下去，只剩鼻尖偶尔传来一声轻哼。
张启元低头看着怀里人毛茸茸的发顶，喉结动了动，轻声开口：“学姐，对不起，让你担心这么久，还让你放弃了那么多。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，却格外认真，“以后不管去哪个时空，我都带着你，再也不把你落下。”
这话像是给夏栀吃了颗定心丸，她往他怀里又钻了钻，手臂收得更紧，闷声说：“这可是你说的，不能反悔。”顿了顿，又带着点鼻音补充，“还有，以后不准再逞能了，救人也要先顾着自己，不然我……我还掐你。”
张启元忍不住笑了，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，动作比刚才自然了许多：“好，都听你的。”
客厅里没了别的声响，只剩两人交叠的呼吸声。窗外的时空隧道依旧在流转，可这间屋子里的温度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夏栀才慢慢从他怀里抬起头，眼眶红红的，却伸手帮他理了理皱掉的衣领，小声说：“饿不饿？我煮了粥，还温着呢。”
张启元看着她眼底未散的温柔，心头一暖，点头：“饿了。”
他牵着夏栀的手走向厨房，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无比确定——这场跨越时空的重逢，是他穿越以来，最珍贵的礼物。
张启元从保温锅里盛出两碗小米粥，粥面还冒着袅袅热气，他端着碗轻轻放在餐桌上，一碗推到夏栀面前，自己则坐在对面。
他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口，刚入口，目光就不自觉飘向对面的人——夏栀正低头吹着粥，长长的睫毛垂下来，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，模样格外柔和。
夏栀察觉到他的视线，抬眼瞪了他一下，带着点嗔怪：“你干嘛！好好吃饭！”
张启元没收回目光，反而笑得更柔和了，语气带着几分坦诚的执拗：“就是想多看看你。这几个月，总在梦里想你的样子，现在看着真人，才觉得踏实。”
这话让夏栀的脸颊悄悄红了，她赶紧低头舀了一大口粥，掩饰着嘴角的笑意，却还是小声嘟囔：“油嘴滑舌……快吃，粥要凉了。”
张启元应了声“好”，却还是没改掉时不时看她的习惯，一碗温热的小米粥下肚，暖的不只是胃，更是他整个胸腔。
张启元把碗和锅仔细刷干净，用布擦干水渍，归置回厨房原位，动作轻得没发出一点声响。他擦了擦手走出厨房时，见夏栀已经躺回沙发床，盖着薄毯，似乎又要午休。
他放轻脚步走过去，在床边静静站了几秒，看着她平稳的呼吸，才小心翼翼地弯下腰，轻轻将她抱进怀里——动作比之前更熟练，也更坚定。随后，他慢慢在她身边躺下，将人护在臂弯里，闭上了眼睛。
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茉莉花香，怀里是温热的触感，所有的紧绷与不安都在此刻消散。
这是他来到灵笼世界后，第一次睡得这样安心，连梦里都没了硝烟与奔波，只有一片难得的平静。
指挥室里，宋扬忠揉着发酸的太阳穴，面前的屏幕还亮着时空隧道的监测数据。连续盯了几个小时，他想歇口气，掏出手机想给张启元打个电话，问问对方是不是已经安顿好了，可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又顿住——万一指挥官正补觉，这电话不就扰了人家的好眠？
他琢磨了几秒，鬼使神差地打开指挥室的权限系统，调出家属区张启元住处的监控画面。
屏幕刚亮起，宋扬忠就看见画面里，张启元正抱着个人躺在沙发床上，两人依偎着，呼吸都透着安稳，显然是在温香软玉在怀中共眠。
“好家伙……”宋扬忠嘴角抽了抽，心里瞬间涌起一股“被抛弃”的委屈，差点没绷住表情。他默默关掉监控，认命地转回头，盯着满屏的数据叹了口气，拿起笔继续在文件上批注——得了，还是自己老老实实干活吧，谁让人家是“先溜一步”的指挥官呢。
宋扬忠不知道的是，另一头的军官宿舍里，伊万正抱着莉莎坐在沙发上，手里还端着杯冒着气泡的格瓦斯。他低头含了一口，微微倾身，小心翼翼地将饮品渡到莉莎唇边，唇瓣相触时，动作带着几分生涩的急切。
“唔……”莉莎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，脸颊泛红，声音带着点软乎乎的嗔怪，“你轻点，亲就亲，别太用力啦。”
伊万闻言立刻放缓了动作，蓝宝石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，随即又染上不好意思的红意，他蹭了蹭莉莎的额头，声音放得又轻又软：“我、我是第一次谈恋爱，也是第一次亲女孩子……有点没经验，没弄疼你吧？”
莉莎看着他这副紧张又认真的模样，忍不住笑了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，主动在他唇角啄了一下：“知道啦，慢慢学就好。”
莉莎被他那副紧张又无措的模样逗笑，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脸颊，眼神里满是狡黠的笑意：“谁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呀？不过我可比你胆子大——你刚才磨磨蹭蹭半天，还是我先主动牵的你手呢。”
她说着，还故意往他怀里又靠了靠，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：“再说了，亲都亲了，还这么紧张干嘛？以后有的是机会练，总能让你学会的。”
伊万被她直白的话闹得耳朵更红，却还是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，蓝宝石眼眸亮得像盛了星光：“那、那以后都听你的，你教我就好。”
宋扬忠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，手里的笔转得飞快，索性又点开了家属区的监控——他倒要看看，是不是就自己一个人在指挥室苦熬。
结果屏幕里一帧帧画面，差点没让他把笔捏断：休假的年轻士兵们，有对象的都凑在一块儿，有的坐在楼下长椅上靠肩说话，有的在楼道里小声撒娇，“亲爱的”“宝贝”的称呼顺着音频飘出来，还有人红着脸说“亲一下嘛”，连带着“死鬼”这种带着嗔怪的昵称都听得清清楚楚，满屏都是甜得发腻的打情骂俏。
“不是吧……”宋扬忠瞪着屏幕，只觉得胸口一阵闷，最后干脆猛地合上监控界面，假装什么都没看见，抓起文件往桌上一拍，气鼓鼓地嘟囔：“有什么好看的！工作！工作最重要！”可指尖却控制不住地用力，把文件边角都捏出了印子。
周围的士兵们都在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