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事情始末的普林斯特满眼的苦涩和无奈还有对四个龟儿子怒火。
前两天普林斯特倒是见四个龟儿子兴高采烈在改装神龟车,当时普林斯特还以为四个龟儿子从哪里垃圾场淘换来的零件,所以没在意。
万万没想到,四个龟儿子不仅偷车,还特麽偷的是蝙蝠战车。
蝙蝠侠的东西都敢偷,不要命啦。
“呵呵……是老夫……老夫……管教无方,你放心,回去以后我肯定狠狠收拾四个龟儿子,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托雷斯特揪着斯普林特的后领,眼神冷冽,嘴里胡说八道:“管教无方?我的蝙蝠战车,全球限量一台,光改装费就够买半座纽约城。”
斯普林特心里咯噔一下,硬着头皮问:“您说个数,只要我们能拿出来,绝不含糊!” 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:自己攒的那点废品钱,艾普丽尔偶尔接济的生活费,加起来能不能凑个零头?
“不多,”托雷斯特伸出三根手指,漫不经心地说,“怎么也得三五个亿吧。”
“三……三五个亿?!” 斯普林特像是被雷劈中了,瞬间蔫了,耷拉着脑袋,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,豆豆眼里的光彻底灭了,只剩下绝望。
三五个亿?
别说三五个亿,就是三五百万,他这辈子都攒不出来!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米三的老鼠身板,心里悲哀地想:就算把自己卖到马戏团,天天表演“宗师鼠打拳”,门票一张十块钱,也得卖到玄孙辈才能还清这天文数字的债务啊!
斯普林特脑子飞速运转,把自己的家产翻来覆去数了八遍,又把艾普丽尔的家底也在心里盘算了一遍,加起来连零头的零头都不够。
难道真要让这四个龟儿子去给蝙蝠侠当学徒抵债?还是自己去借高利贷? 又或是去大陆酒店应聘应聘……越想越绝望,斯普林特的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。
就在这时,他突然眼睛一亮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豆豆眼里闪过一丝狡黠。
没等托雷斯特反应过来,斯普林特猛地抬起头,一把抓住了托雷斯特的右手腕子!
托雷斯特只觉得一股奇异的能量顺着手腕涌了进来,既不霸道,也不凌厉,反而中正平和,延绵不绝,像山间的清泉,缓缓流淌在他的四肢百骸。
那股力量温润舒适,驱散了他之前打斗后的疲惫,连战神之力残留的躁动感都平复了不少,让他瞬间想到了武侠小说里说的“内力”、“真气”。
他愣了一下,还没搞清楚这只大耗子要干什么,就听见斯普林特丢下一句:“这就当赔偿了!”
话音刚落,斯普林特猛地松开手,四肢着地,像一道黑色的闪电,“嗖”地一下就窜了出去!
他跑得比被猫追的老鼠还快,爪子扒拉着地面,扬起一阵尘土,白色武道服的下摆都快飞起来了,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,生怕托雷斯特反悔。
托雷斯特愣在原地,感受着体内那股温和的能量,又看了看斯普林特消失的方向,反应过来后,当场就炸了:“回来!回来!你给我回来!”
他一边喊,一边往前追了两步,那语气,活像被客人欠了钱跑掉的客栈老板娘,又急又气,还带着点无可奈何的抓狂。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,又感受了一下体内那股还在缓缓流淌的“气”,气得跳脚:“我要的是三五个亿!不是你这破真气!你这只死耗子,给我回来!”
可斯普林特早就跑没影了,只留下托雷斯特一个人站在原地,对着空荡荡的隧道口跳脚。
他攥着拳头,胸口剧烈起伏,半天憋出一句:“肏!这老耗子,居然跟我玩这套!下次再让我逮着,非把他的尾巴薅下来当跳绳不可!”
……
天黑得跟泼了墨似的,豆大的雨点“噼里啪啦”砸下来,砸在地上溅起半尺高的水花,风裹着雨丝往脖子里钻,冷得人一哆嗦。
托雷斯特刚把井盖掀开一条缝,想从下水道钻出来找个地方避雨,顺便琢磨怎么找回那三五个亿的赔偿,后脑勺还没探出地面,就觉得脸上“咚”地一沉,一只锃亮的黑皮鞋结结实实地踩在了他刚愈合的脸上!
“肏肏肏肏……”
托雷斯特疼得龇牙咧嘴,刚长好的鼻子瞬间淌出血来,顺着下巴往下滴,混着雨水和泥点,活脱脱一副刚被人按在泥里揍了的惨样。
他还没来得及发作,就听见“哎哟”一声,一个黑影“扑通”栽了个狗啃泥,正好摔在他旁边的水坑里,溅了他一身污水。
托雷斯特揉着鼻子从井盖里爬出来,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泥,抬头一看,只见那栽跟头的是个中年帅哥,穿一身皱巴巴的黑西装,里面的白衬衫领口浸着暗红的血渍,最扎眼的是那发型,泡面似的卷发油得能反光,窜脸胡跟没打理过的杂草似的,乱糟糟地堆在下巴上。
可就算这样,也挡不住他那双满是忧郁和疲惫的眼睛,看着跟刚熬了三天三夜没合眼似的。
中年帅哥摔得够呛,撑着地面爬起来,手还死死捂着肚子,那里的血渍正顺着指缝往外渗,显然受了伤。
他只是低头扫了眼流鼻血的托雷斯特,声音沙哑又轻飘飘的,像没睡醒似的:“对不起。”
就这三个字,说完转身就跑! 动作看着踉跄,速度却不慢,捂着渗血的肚子,在雨幕里跌跌撞撞地往前冲,像是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。
托雷斯特当场就炸了!
他刚被斯普林特用“真气”忽悠走三五个亿,现在又被人踩了脸,流了鼻血,对方就一句“对不起”想打发?
他气得原地跳脚,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淌,嘴里怒吼着:“对不起有用要戈登干什么?!你踩了我的脸!还把我的鼻血踩出来了!赔钱!必须赔钱!”
这可是刚再生好的脸! 之前被地铁蹭、被斯普林特揍都没留疤,现在被一只皮鞋踩出鼻血,这口气能忍?
托雷斯特抹了把鼻血,也顾不上浑身湿透的狼狈,迈开大步就追了上去。
他的腿又粗又长,一步顶那中年帅哥两步,雨水被他踩得“哗哗”作响,溅起一路水花。
机械护臂在雨夜里泛着冷光,他一边追一边喊:“站住!你给我站住!踩了人就想跑?没门!最少赔我一百万!不然我把你那泡面头薅成地中海!”
中年帅哥似乎没听见,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,肚子上的伤口好像更疼了,跑几步就踉跄一下,黑西装后背都被血浸透了,在雨幕里格外扎眼。
他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,巷子两边全是废弃的垃圾桶,散发着刺鼻的气味,雨水顺着墙壁往下淌,湿滑得很。
托雷斯特紧追不舍,眼看就要追上,伸手就要去抓对方的后领,嘴里还在喊:“跑啊!你再跑啊!我看你这肚子还能撑多久!今天不赔钱,你别想走!”
雨越下越猛,像是老天爷把水盆倒扣下来,砸得地面“哗哗”作响。
肮脏的巷子里,污水和垃圾混在一起,汇成一条条浑浊的小溪。
约翰踩着水花跌跌撞撞地跑,黑西装早已湿透,贴在身上,肚子上的血渍被雨水冲得晕开,在白衬衫上洇出一大片暗红。
他跑得踉跄,却半点不敢慢,后背的冷汗混着雨水往下淌,时不时回头瞥一眼,生怕被什么人追上来。
终于,他停在一栋破败的老旧公寓楼前。
这楼看着快塌了,墙皮斑驳脱落,露出里面发黑的砖块,楼道口的铁皮门锈迹斑斑,还挂着半截断裂的锁链。
约翰扑上去,用尽全力拍打着铁皮门,手掌拍得通红,声音带着哭腔的焦急:“医生!医生!开门!开门!快开门!我知道你在里面!”
雨声太大,他的喊声被冲得有些模糊,可那股绝望的急切,却穿透雨幕钻进楼里。
足足三分多钟,铁皮门上的猫眼才“咔哒”一声拉开一条缝,里面透出一点昏暗的光,紧接着,一个沙哑、迟疑的声音传出来:“约翰……你的事……对不起……” 声音里满是为难,像是在恪守着什么不能打破的规矩。
约翰的脸贴在冰冷的铁皮门上,雨水顺着他油腻的泡面头往下滴,淌进窜脸胡里,他喘着粗气,捂着肚子的手越攥越紧,血从指缝里不断渗出:“医生!我知道规矩!就十分钟!还有十分钟!求你了!医生!” 他的眼睛里满是哀求,那股平日里的忧郁被求生的欲望取代,看着格外狼狈。
门里的医生沉默了,猫眼后的光忽明忽暗,显然在激烈挣扎。
良久,一声沉重的叹息传来,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:“进来吧。”
“谢谢!谢谢!” 约翰如蒙大赦,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到门边。
铁皮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拉开一条缝,里面透出一股消毒水混着霉味的气息,他弯腰钻了进去,门在他身后“哐当”一声关上,还传来落锁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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