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说实话，槐花确实挺适合做服装模特的。
她的双腿又长又直，脸也长得不错，就是齐刘海有点土气。
但只要稍微打扮一下，上镜效果应该很不错。
“老板，这姑娘叫贾槐花，在咱们厂里表现挺出色的，还参加过厂里的文艺汇演，您觉得行吗？”
杨大伟并不知道槐花和付卫国之间有什么交集，便主动问道。
付卫国表情略显尴尬。
不过之前槐花曾提醒过他，棒梗打算仿制空气炸锅；
在服装厂承包竞选大会上，她也帮他拉过票。
付卫国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，一直和一个女孩子过不去。
工作归工作，生活归生活，他向来分得清楚。
虽然槐花之前因为受小当和贾家的影响，某些观念有点歪，
但单从外貌来看，他当初的眼光确实没错。
槐花看着付卫国眉头紧锁、神色冷峻的样子。
她心中惴惴不安，目光里充满期盼，希望付卫国能选她做模特。
唐艳玲站在后头，眼神里却透出几分不善。
不过唐艳玲也不由得感慨，槐花真是看走了眼。
要不是槐花当初不识人，现在付卫国这样好的男人，也不会成了她和于莉的另一半。
幸好贾家没看上付卫国，才让她等来了最好的他。
真得感谢贾家那份“不喜之恩”
啊！
想到这里，唐艳玲心头浮起一丝优越，嘴角也轻轻扬起。
槐花回避了唐艳玲那带着探究与玩味的视线。
她心里有万分不甘，却也无话可说。
毕竟，现在严格来说，唐艳玲才是付卫国正牌的女友。
而她自己……
什么也不是。
想到这里，槐花眼神一暗。
唐艳玲看着槐花不再像之前那样气焰张扬，心头一阵痛快。
活该，谁让你错过付卫国这么好的男人，活该看走眼。
付卫国此时正专注思考工作上的事。
他没留意到，两个女人仅凭眼神，已在空气中交手了数回。
付卫国向来公事公办。
从工作层面来看，槐花的确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。
他看向槐花，语气严肃地说：“模特不是那么好当的，我先说清楚。”
“作为我们厂的模特，必须全力配合拍摄。”
“不能挑衣服，不能嫌衣服暴露，万一以后有了名气，也不能签同类型的服装公司。
这些能做到吗？”
他的语气很冷，没什么人情味。
但槐花一听，几乎没多想，立刻笑着点头应道：“我没问题！”
只要付卫国不是赶她走，哪怕是普通的工作交流，槐花都觉得比被他冷淡好上千百倍。
她心情一下子明亮起来。
付卫国只是公事公办地跟她说话，在槐花眼里，已经值得开心了。
随后，付卫国请杨厂长把所有样衣准备好，送到他办公室。
办公室里只有唐艳玲、槐花和他三个人。
付卫国抽完一支烟，按熄烟头，站起身，朝槐花走过去。
他轻轻抬手，像是要抚上槐花的脸。
槐花脸颊一热，心里顿时胡思乱想起来：
“卫国哥这是做什么？难道……重新对我有意思了？想像从前那样摸摸我的脸？”
她觉得这有些荒唐。
唐艳兰这个正牌女友还在旁边呢，他就这样……撩她，合适吗？
槐花脸红着，整个人僵在那里。
此刻唐艳玲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，忍不住盯着槐花问：“你脸红什么？”
她随即气冲冲转向付卫国，眼神锋利：
“付卫国，你也太霸道了，当着我的面就敢和前女友拉扯，是不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？”
接下来，付卫国的一个动作，让两个女孩同时愣住。
他伸手将槐花那厚重的刘海掀了上去，利落地用夹子固定住。
“这刘海太土了，燕玲，你帮她弄一下。”
付卫国语气平淡，情绪毫无波澜。
槐花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，原本通红的脸颊霎时失去血色。
她心里泛起一阵失落，原来付卫国并不是想旧情复燃，只是整理一下她的刘海而已。
唐艳玲“噗嗤”
一声笑了出来，高高兴兴地过来帮槐花整理额前的碎发。
刚才她确实想歪了——付卫国是要“撩”
，但撩的不是槐花，是刘海，实在有点好笑。
她也因此松了口气。
付卫国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，再说她就在旁边，本就应该相信他。
“槐花，我给你化个妆吧。”
唐艳玲边说边从自己包里拿出化妆品，开始为槐花轻轻上妆。
此时她的心态已经放得很平。
毕竟她才是这里的老板娘，槐花顶多算个员工。
唐艳玲觉得，要想当好老板娘，第一步就是处理好工作场合中的关系。
付卫国对唐艳玲的表现也很认可。
他不希望工作里掺进太多私人情绪，而唐艳玲做得很好。
另一边，付卫国低头调试相机，槐花则走进更衣间换衣服。
当槐花再次出现在大家眼前时，
唐艳玲都忍不住嫉妒地咽了咽口水。
槐花里面穿一件白色V领针织长裙，
外搭红色大衣。
乌黑柔亮的头发垂在肩头，
裙摆下露出一截均匀笔直的小腿，引人瞩目。
付卫国注意到槐花难得画了全妆，又换上一身时尚装扮，气质格外动人。
她恰到好处地穿出了这身衣服的风格。
简直像是后来人们常说的“纯欲风”
典范。
付卫国举起相机试拍了几张。
槐花第一次站在镜头前，又是在付卫国面前，难免有些拘谨。
付卫国只好上前亲自引导，手把手教她摆姿势、找角度。
他离槐花很近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。
槐花感受到久违的暖意，心头微微一颤。
付卫国轻轻帮她调整姿势：
“记住现在的角度和光线，动作也要到位，眼神要自信从容。”
槐花清秀的面庞掠过一丝绯红，目光微微闪躲，
但还是依着付卫国的指示，转身、摆姿、定格。
“没想到卫国拍照这么专业，晚上非得让他多给我拍几张不可！”
唐艳玲心里泛酸，暗暗咕哝着。
付卫国一路拍摄不停。
槐花虽然频繁换衣有些发热，
但心里更热；能与付卫国一起工作，她感到一丝隐秘的欣喜。
拍照时，付卫国和槐花难免有所接触。
唐艳玲几乎成了助理，一会儿补妆，一会儿递衣服。
她满心不是滋味，不断告诉自己：我是老板娘，这只是工作。
可看着两人互动，唐艳玲心里越来越憋闷。
“气死我了，为什么我不再高一点？为什么我不是平胸？”
她内心呐喊，第一次觉得天赋异禀也成了负担。
“槐花，怎么回事？眼神看镜头，动作也松了！”
付卫国语气严厉，带着怒意。
槐花委屈地抿嘴。
拍这么久，频繁换衣已让她疲惫，
被付卫国这么一斥责，只好小声道：“我、我重来。”
付卫国只好再次上前，帮她调整姿势。
拍服装照，姿势和光线都极重要，尤其姿势影响整体效果。
唐艳玲也被付卫国的严厉吓了一跳，
看来工作时绝不能招惹他。
她收起杂念，也帮着前后张罗。
槐花也更加专注，认真按付卫国的指示摆好每一个姿势。
“咔嚓，咔嚓！”
付卫国一张接一张拍摄。
不得不说，槐花确实是时装模特的好料子，容貌清丽，很契合他设计的服装风格。
拍完所有照片，付卫国把说好的一百元酬劳交给槐花。
“样衣都拍完了，辛苦配合，这是今天的报酬。”
“另外，看一下合同细节，没问题就签字吧。”
付卫国将合同交到槐花手中。
尽管当下的合同约束力不如后世，付卫国仍选择签订一份。
他习惯提前准备，避免事后补救。
槐花接过钱，眼圈微微发红。
她终于有了接近付卫国的机会。
即便他对自己依然冷淡，她也不愿轻易放弃。
工资虽不少，但更让她欣喜的是，为她拍照的人正是付卫国。
她回头问道：“卫国哥，以后厂里的样衣照，我还能继续拍吗？”
付卫国点头：“当然，你是厂里签约模特，不由你来拍谁来拍？”
槐花闻言，欢喜得几乎跳起来。
拍摄结束后，付卫国与唐艳玲一同前往照相馆冲洗照片。
尽管他也会冲洗，但为确保效果，还是选择专业照相馆更稳妥。
很快，照片全部冲印完成。
付卫国仔细查看，不得不承认，抛开对槐花的成见，她的气质与身材确实出众。
穿上时装后，照片效果格外有型，充满时尚感。
付卫国欣赏片刻后，便开始向国内多家杂志期刊寄送照片。
对《时装》杂志，他还额外附上了服饰的设计理念与介绍。
《时装》杂志创刊于1980年，以全彩印刷、内容涵盖时装、美容与生活方式而备受女性读者喜爱，尤其受到经济条件良好、教育背景优越的女性青睐。
付卫国相信，若服装能登上该杂志，必将引领一波时尚潮流。
同时，他也向多个主打潮流资讯的电视栏目寄去了服装照片。
寄出照片后，付卫国带着唐艳玲赶往第三家火锅分店。
当天是试营业，次日将正式开业。
付卫国想亲自了解店面进展。
两人来到店门前，只见招牌尚未揭开，但店内已坐满客人。
“王府井那边已经有一家川味捞，没想到咱们附近也开了一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