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187章·手记归主】
——“丹皇手记择主,不是看书,是看命。”
一、手记失踪
丹皇墓塌后第三日,青阳宗后山·残丹崖。
凌晨雾重,崖壁还挂着未熄的幽蓝磷火。李长青蹲在焦黑岩缝里,用剑鞘拨拉碎丹瓶——
“帝品丹方”四字,像四条火蛇,在他脑海里来回游走。
可那卷牵动九界的《丹皇手记》,却在他怀里凭空消失。
没有风、没有光、没有空间波动,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直接“抹”掉。
李长青第一反应不是愤怒,是后颈发凉:
“能在本少爷神识锁死的情况下拿走东西,这已经不是人。”
二、纸鹤引路
他深吸一口气,并指如剑,在虚空一点。
“以血为墨,以魂为引——追!”
一滴心尖血化作赤符,符纹刚成型,忽然被一只折颈纸鹤啄走。
纸鹤通体由丹灰叠成,眼睛却是两粒活灵活现的“回春丹”,咕溜溜转。
它啄了血符,翅膀一拍,往崖下毒瘴里钻。
李长青皱眉:“丹灰折鹤,回春点睛——这是丹皇手笔!”
他毫不犹豫,纵身跟着纸鹤跃入瘴海。
三、瘴海棋局
瘴海并非海,是千年丹渣沉积出的幻雾。
人一落地,耳边立刻响起无数丹童的背书声:
“君臣佐使,五行归元……”
声音似远似近,像一千只蚊子往颅骨里钻。
李长青双指塞耳,却发现声音是从骨髓里传出——
“幻觉?不,是丹音灌体,逼我入定!”
他当即盘膝,以“混沌剑骨”为笔,在识海刻下一道逆符。
符成瞬间,幻雾退散,露出脚下真实地貌:
竟是一副纵横十九道的巨型棋盘,每颗棋子都是一人高的丹炉。
丹炉表面刻着名字——
“青阳子”“柳含烟”“沈无涯”……
全是此次进入丹皇墓的活人!
李长青抬头,棋盘对面坐着个披破旧丹袍的少年,少年怀里抱着的,正是失踪的《丹皇手记》。
少年咧嘴一笑,露出缺了门牙的漆黑齿列:
“李长青,下一手棋,赌你的命,也赌手记的命。”
四、棋赌生死
规则很简单:
每落一子,丹炉棋子即喷出与修者体质相克的真火。
撑不过三息,炉毁人灭,神魂成灰。
少年先落子——
“啪!”
刻着“柳含烟”的丹炉喷出幽蓝“玄女冷焰”,炉壁瞬间爬满冰纹。
李长青抬眼望去,棋盘外的虚空浮现柳含烟的俏脸,她正被冷焰逆冲经脉,睫毛结霜。
少年摊手:“该你。”
李长青却忽然问:“你是谁?”
少年歪头,似在思考,又像在回忆一千年前的尘埃:
“我?丹皇第一次炼丹时的‘废丹’,被随手扔进灰坑,吸了他千年指缝汗,就成了‘丹鬼’。”
“丹鬼”拍拍手记:“那老头儿到死都不肯认我作弟子,那我就让他毕生心血,认我为主,很合理吧?”
李长青点头:“合理。但——”
他并指如剑,没有落子,而是一剑削向自己左臂。
鲜血溅出,却未落地,而是化作一枚猩红棋子,落在“天元”之位。
“我以自身为子,赌你不敢接。”
猩红棋子一落,整座棋盘发出“咔啦”巨响,所有丹炉同时调转炉口,对准丹鬼。
丹鬼脸色第一次变了:“疯子!你把我拉进赌局,你也得一起死!”
李长青笑出一口白牙:“我赌你——不敢死。”
五、手记择主
炉盖掀开,万火齐喷。
可火到半空,忽然停住,像被一只巨手按下。
《丹皇手记》自动翻开,纸页哗啦啦飞到空中,化作一个佝偻老者的虚影。
丹皇残念,再度现世。
老人先看了眼丹鬼,眼里有愧:“阿灰,当年我弃你,是怕你灵智早开,反被丹火噬魂,不想你竟独自苦撑千年。”
丹鬼浑身发抖,缺了门牙的嘴哆嗦:“老头儿……你终于肯叫我名字。”
老人又看向李长青,目光复杂:“以身作子,拖敌共沉,有胆,也有仁。手记交你,我放心。”
他抬手一点,丹鬼化作一粒灰丹,飞入李长青掌心。
“此丹名‘阿灰’,千年怨气已化‘仁火’,可炼天下万毒,亦可温一炉初心。”
手记缩小成三寸玉简,自动系在李长青发梢,像一枚不起眼的木簪。
丹皇残影随风而散,最后一句话回荡在瘴海:
“李长青,别忘了——炼丹即炼心,炼心先炼仁。”
六、出崖风波
瘴海崩溃,李长青被抛回残丹崖顶。
天已大亮,晨曦照在他发梢的手记玉简上,泛起温润青光。
崖边,柳含烟、沈无涯等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,个个脸色苍白,却气息平稳——
原来棋盘一破,他们被封印的魂魄也归位。
柳含烟睁眼第一句话:
“李长青,我梦见你拿命赌了一盘棋,吓得我差点自爆金丹。”
李长青笑着丢给她一瓶回元丹:“梦而已,别当真。”
他转身,望向远处云海中若隐若现的青阳主峰,眸色幽深。
“手记归主”只是起点,
帝品丹方、玄界裂缝、丹鬼阿灰……
每一张牌,都足够让九界再掀腥风血雨。
而他,李长青,
已经站在牌桌中央,
这一次,他要做发牌的人。
——章末·小剧场——
发梢玉简里,丹鬼阿灰打了个哈欠,奶声奶气:
“李长青,我饿了,想吃‘太清玄元丹’,要加三钱月华、两滴晨露,不许偷工减料!”
李长青嘴角一抽:“……你以前不是挺高冷的吗?”
阿灰理直气壮:“那叫‘怨设’,现在我是‘萌设’,市场流行!”
李长青抬手扶额:
“行,但你再吵,我就把你炼成健胃消食片。”
玉简瞬间安静,只飘出一行小字:
【丹鬼阿灰已下线,并向你扔了一炉‘乖巧’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