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168章·剑鬼坐化】
——“剑鬼无名,却以骨为锋;坐化非亡,而是舍身成火。”
——“我燃我魂,只为替你在黑暗里——点一盏灯。”
一、玄界裂隙·万剑荒冢
灰雾尽头,一座倾斜石峰横亘虚空,峰体裂痕遍布,却插满残剑。
剑身或断、或裂、或锈,却无风自鸣,发出低沉剑啸,似在迎接宿命之人。
山脚残碑,血迹淋漓,刻三字:
【剑鬼冢】
李长青自岁月龙背跃下,四印齐亮,照亮荒冢,也照亮峰顶——
一道佝偻身影,坐于万剑中央,身披破碎黑袍,白发垂地,膝横断剑。
断剑无柄,剑身以白骨凝成,裂痕纵横,却透出惊天剑意。
似感应来者,老人抬头,露出一张被剑痕布满的脸,双目空洞,却像能洞悉天地。
“你来了。”声音沙哑,却带着金铁交击的清脆,“我等你,很久了。”
二、剑鬼无名·三问斩魂
老人名已不可考,世人只称:剑鬼。
曾以一人一剑,横扫九域,却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,自封剑鬼冢。
此刻,他抬手,白骨断剑遥指李长青,剑意化风,吹灭四印之光。
“问剑者,先答三问。”
“答得出,得我传承;答不出,留此陪我。”
第一问:“剑为何而执?”
李长青答:“为斩尽不平。”
第二问:“剑为何而弃?”
答:“为护住所爱。”
第三问:“剑为何而舍?”
答:“为成全后来者。”
三问毕,剑鬼大笑,笑声如万剑齐鸣,震得荒冢残剑同时出鞘,悬于空中,剑尖朝李长青,似在行礼。
“答得好,接我三剑。”
三、第一剑·骨剑鸣
剑鬼抬手,白骨断剑脱手,化为一道苍白流火,直刺李长青眉心。
流火所过,虚空腐朽,时间似被抽干,发出“咔咔”骨裂之声。
李长青抬手,清影刀化灰白长虹,迎击而上。
刀剑相撞,却无声,唯有白骨流火瞬间蔓延,将他整条手臂染成苍白,皮肤浮现龟裂,似要化骨。
他却在骨裂中,屈指一弹,心魔火涌出,将苍白流火吞噬,手臂重归血色。
剑鬼点头:“能噬我骨火,不差。”
四、第二剑·万剑朝宗
剑鬼起身,白骨断剑悬于头顶,剑意冲霄,荒冢万剑同时震颤,剑尖调转,对准李长青。
“第二剑,万剑朝宗。”
万剑齐落,剑光交织,化为一条剑气长河,浩浩荡荡,所过之处,虚空被切割成碎片。
李长青四印齐亮,混沌种化雾龙,岁月种煽火,心魔种为主,三灵合一,迎向剑河。
轰!
雾龙被剑河撕裂,三灵火被剑气剿灭,李长青魂体瞬间千疮百孔,却在千疮百孔中,一步踏前,抬手,握住白骨断剑剑尖。
剑气戛然而止,万剑同时悬停,像被无形之手扼住喉咙。
李长青掌心,鲜血淋漓,却笑:“剑朝宗,我便是宗。”
五指合拢,白骨断剑,“咔嚓”一声,裂痕遍布,却未碎,反而发出欢鸣,像找到归宿。
五、第三剑·剑鬼斩我
剑鬼抬手,白骨断剑脱手,悬于他头顶,剑尖调转,对准自己心脏。
“第三剑,斩我。”
一剑刺下,剑鬼胸口裂开,却无血,只有无穷剑意,如星河决堤,涌入断剑,断剑瞬间化白虹,直刺李长青心口。
白虹所过,剑鬼身影开始虚幻,像被风吹散的沙雕。
李长青却未挡,未躲,反而张开双臂,任由白虹透体。
轰!
他识海,浮现一幕幕画面——
少年地球,女孩踮脚,耳机里《星舰》;
家族血夜,母亲推他入密道;
外门三年,雷火熬骨;
丹皇墓底,青青泪落;
……
所有画面,被白虹串联,化为一条剑意长河,长河尽头,是沈无涯背对他,负手而立,像一座山。
山转身,对他微笑,化为一道剑光,融入他心脏。
白虹消散,剑鬼身影,同时散为白沙,荒冢万剑,同时俯首,发出哀鸣。
六、坐化传功·剑纹种成
白沙汇聚,凝为一枚【剑纹种】,悬于虚空。
李长青伸手,握住种子,双膝跪地,对着白沙消散处,轻轻一拜:
“前辈,一路走好。”
“你的剑,我收下;你的愿,我完成。”
剑纹种落入丹田,与混沌、岁月、心魔三灵并列,成第四灵种。
四种齐聚,丹田化为【四灵莲台】,莲台中心,元婴婴影,托腮而坐,左手剑纹,右手混沌,脚下岁月,头顶心魔。
婴影睁眼,瞳孔倒映——
剑鬼负手而立,对他微笑,化为一道剑纹,烙印婴影眉心。
自此,元婴大成,剑意大成!
李长青睁眼,竖瞳一闪而逝,重归漆黑,却更深邃,像两口深井,井底藏着少年与剑仙同座的身影。
他抬手,五指虚握,灰雾、雷火、冥水、玉刀、剑纹,五力同时升空,交织为一柄【剑鬼刃】。
刃成,他对着虚空,轻轻一斩。
剑光所过,万剑荒冢,瞬间风化,化为沙瀑,落入他掌心。
沙凝,化为一粒【剑鬼沙】,沙粒映出万剑虚影,像一座随身携带的剑冢。
他收沙,转身,走向更深处,那里,有光,也有暗。
“剑鬼已坐化,前路——”
“该我提剑了!”
他抬手,剑鬼刃轻鸣,万剑同时腾空,化为剑雨,落入他背后,凝为一袭【剑鬼披风】。
披风之上,映出万剑虚影,像一座移动的剑冢。
声音不高,却传遍山河:
“今日起,我即剑鬼。
——章终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