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110章·太上召见】
一、子夜·剑钟
子时,天剑宗主峰后山,一口青铜剑钟无人自鸣。
钟声三短一长,如巨兽低喘,传遍千里山脉。
所有闭关长老同时睁眼——那是太上长老的召令:凡闻钟者,即刻止修,赴葬剑峰。
二、灰火·踏夜
李长青独立于丹阁屋面,灰火在袖口猎猎。
钟声响起的瞬间,他腕间那枚淡灰圆点微微发烫,像回应某种召唤。
没有询问,没有迟疑,少年踏火而起,化作一缕流烟,直奔后山。
三、葬峰·万坟
葬剑峰,万剑埋骨之地。
峰顶荒凉,剑冢林立,断剑残刃倒插如林,风过时发出幽咽剑鸣。
峰中央,一座由断剑垒成的骨台高九丈,台上盘坐灰袍老人,袍角腐朽,却遮不住冲霄剑意。
他睁眼,眸中无白无黑,只有两团旋转的灰雾,像通往混沌的入口。
四、叩问·三声
李长青,老人声音沙哑,却带着金属摩擦的锋利,你可知我为何召你?
少年拱手:弟子不知。
剑鬼抬手,虚空一抓,那便让我看看,你有没有资格让我知!
三声剑啸,自骨台下方冲天而起,化作三柄残剑,悬停少年面前。
第一剑,厚如山;第二剑,疾如电;第三剑,混沌无光。
五、剑阵·三才
三剑呈天地人三才方位,剑尖同时对准少年眉心。
剑鬼声音淡漠:接我三才剑阵,不死,我便回答你所有疑问。
话落,三剑同时斩下。
没有花哨,只有最纯粹的剑意。
李长青瞳孔骤缩,脊骨混沌剑骨自发亮起,灰白剑纹沿背脊蔓延,于体外凝成一柄虚骨剑。
虚骨无锋,却迎向三才剑阵。
六、骨剑·对三才
重斩——虚骨横挡,火莲炸裂,少年双脚陷入地面寸许。
疾刺——虚骨斜引,灰火缠剑,将其拖入火域,速度骤减。
混沌——虚骨弃守,反向冲入剑光,两团混沌于空中撕咬,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金属裂响。
三息后,三剑同时崩碎,碎片被灰火一卷,化作三缕精纯剑意,沉入少年丹田,与混沌剑骨融合。
七、资格·答案
剑鬼灰眸旋转,似在重新审视少年:三才剑阵,你用了三系之力。
丹火为莲,符火为引,器火为骨——三火归一,难怪试剑石裂。
老人忽而大笑,笑声震得万剑冢同时低鸣,似在回应。
既如此,我便给你答案。
他抬手,抛出一物——半截断剑胚,剑身布满裂痕,却有一缕幽光,在裂痕深处缓缓流动,像一条不肯死去的河。
八、断胚·星图
断胚入手,李长青丹田星图轰然震动,第13节点自动亮起,与断胚裂痕完美对接。
小九声音罕见颤抖:检测到星舰主控钥匙碎片,编号001,完整度17%!
剑鬼起身,灰袍猎猎,声音低哑而悠远:此胚,自我坐化那日,等了你三百年。
你既接下,便要替我走完那条路——
老人抬手,指天,指地,指心:上穷碧落,下至黄泉,九界三千,你替我去看看,剑的尽头,是不是也是火。
九、遗愿·火种
话落,剑鬼灰眸熄灭,坐化于骨台,肉身化作万点灰光,融入葬剑峰万剑冢。
峰顶狂风骤起,断剑残刃同时低鸣,似在送别,又似在朝拜新主。
李长青独立风中,握紧断胚,灰火自掌心溢出,将断胚一寸寸吞入体内,与混沌剑骨融合。
少年低语,声音轻得像风,却带着火:剑的尽头,是火;火的尽头,是我。
风止,葬剑峰归于死寂,唯有那道新生的灰火剑纹,在少年背脊悄然亮起,像一条通往未知的星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