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寒火筑基
一、霜降钟声
青阳外坊的霜钟敲过第三声,丹坊顶层仍亮着幽蓝灰火。李长青盘膝坐在星舰残炉前,面前摆着一只半裂的寒晶玉匣——匣内不是丹药,而是一截被“蚀”侵蚀的星舰残管,管壁条形码扭曲,像挣扎的黑蛇。他要借这股毒寒,冲开筑基第四重“寒火境”,却不敢在城内引火——寒火失控,会冻碎半条街。子时将至,他披上黑袍,独自掠向北郊“落雁谷”,那里积雪终年不化,正好做寒火祭坛。
二、雪崩为门
落雁谷口,狂风卷雪,像无数白刃横飞。长青抬手,灰火凝成一枚“裂”字符,轻轻按在山壁。轰然巨响中,积雪层崩裂,露出一条天然冰隧,隧壁嵌满寒晶,幽蓝反光映出少年冷峻的轮廓。他步入隧底,背后雪崩重新合拢,将谷口封成死境——外人进不来,他也无退路。
三、寒晶祭坛
冰隧尽头,是一座空旷晶洞,地面天然形成“雁翼”纹路,寒脉汇聚正中。长青取出星舰残管,以灰火为刃,削成六面体,每一面都嵌入一枚“回春散”废丹——废丹含微量“蚀”毒,却正好做寒火引子。六面体安放完毕,他割破指尖,赤金血珠滴落,灰火顺着血纹蔓延,像一条苏醒的赤龙,沿着寒脉游走,所过之处,冰壁发出细微“咔嚓”,像承受不住某种禁忌的觉醒。寒火未成,先有毒烟升腾,那是“蚀”与寒晶碰撞的征兆,长青却面无表情,任由毒烟侵蚀衣袖,只在唇角咬破一点,以血为墨,在空中画出一枚“镇”字符,强行压制毒烟。他知道,这一步若失败,寒火反噬,他会变成冰雕;但若成功,第四重寒火境,将为他打开通往星舰核心的大门。
四、火脉逆流
六面体同时亮起,灰火与寒晶交汇,形成冰火漩涡,漩涡中心,一点幽蓝寒火缓缓诞生,像被冰封的星辰,静静燃烧。长青盘膝坐下,双手合十,灰火在掌心急速旋转,凝成一枚半透明的火镜,镜面灰蓝,镜心赤红,像冰与混沌交织的罗盘。火镜迎向寒火,寒火先冰封火镜外层,地火后炸裂火镜内层,两股力量在半空僵持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”声,像巨兽磨牙。僵持持续三息,火镜突然碎裂,寒火也被震成无数蓝丝,四散飘舞,尚未落地,便被地火凝成冰晶,又被寒火炸成粉尘,晶洞里下起一场幽蓝的雨。长青面色一白,嘴角溢出一缕赤金血,却仍在笑:“好火,可惜烧不尽。”他抬手,碎裂火镜残片,在空中重凝,化作一朵灰莲,莲心一点幽蓝,像被冰封的星辰,静静燃烧。莲瓣展开,将散落的寒火蓝丝一并卷入,焚成虚无,只余一粒细小晶核,落在掌心,像墨汁凝成的冰珠。
五、筑基终成
晶核没入掌心,长青整个人被一层幽蓝寒火包裹,火舌贴着皮肤游走,却未灼伤,反而将“蚀”毒一点点逼出体外。他闭目,识海中浮现一座冰火双色的筑基台,台基灰蓝,台心赤红,像冰与混沌交织的罗盘。筑基台缓缓旋转,将寒火晶核一并卷入,焚成虚无,只余一座幽蓝筑基台,静静悬浮在识海中央。长青睁眼,眸底多了一重幽蓝光晕,像冰层下的星辰,静静燃烧。他抬手,灰火在掌心凝聚,化作一朵火莲,火莲缓缓旋转,映出少年冷峻的侧脸,也映出远处雪原上,那道正悄然逼近的朱红身影——慕容珣,丹阁主母,亦是李氏主母,瞳孔条形码幽光闪烁,像黑夜里的狼群。火莲脱手,落在雪地,寒火先冰封十丈,地火后炸裂成雨,冰火交替,“噗噗”连响,血雾尚未来得及升腾,已被凝成冰晶。少年伯爷立于火莲之上,灰火双翼展开,像火中神只,守护着他的子民,也守护着他的江山。风雪呼啸,却吹不灭旧炉内那朵灰莲,像黑夜里的曙光,渺小,却倔强地燃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