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：人赃并获，白莲初现形
夕阳西沉，将四合院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如同涂抹在地上浓稠的墨迹。白日的喧嚣与那场堪称轰动的“腊肉泻药”闹剧，似乎随着光线的消退而暂时沉寂下去，但那种弥漫在空气里的尴尬、鄙夷和窃窃私语的余波，却远比那难以散尽的恶臭更加粘稠，牢牢地附着在贾家的门楣上，也萦绕在每一个目睹者的心头。
钟浩回到自己那间小屋，关上门，将那场仍在持续发酵的闹剧隔绝在外。贾张氏气急败坏的咒骂、秦淮茹压抑的哭泣、棒梗有气无力的呻吟、以及邻居们刻意压低却难掩兴奋的议论……这一切，都成了背景音。
他的内心平静无波，甚至带着一丝完成精密实验后的满足感。猎手在成功捕获猎物后，需要的不是狂欢，而是冷静地清点战利品，并为下一次狩猎做准备。
意识沉入脑海，系统界面流光溢彩，信息纷呈：
【整活能量：115\/100】（可升级） 【成就点：0】 【技能：初级陷阱制作精通、初级物资鉴定】 【系统空间：10立方米（内含：苏杭顶级真丝绸缎x9匹，人民币100元，母鸡x2，高产玉米种子x1包，低级营养液x3）】 【新增功能：空间牧场（初级，约5立方米，可饲养小型家禽家畜，时间流速与外界一致）】
“系统，升级。”钟浩没有丝毫犹豫。
【指令确认。消耗100点整活能量。系统升级中……】 【升级完成！当前系统等级：LV2（15\/500）】 【整活能量：15\/500】 【系统空间扩容至：15立方米】 【空间牧场升级：土地面积增加至3平方米，可进行初级种植；时间流速可调节（最大1.5：1）】 【解锁新功能：整活任务链（可选）、短期目标指引、微量环境信息感知。】 【奖励升级礼包：人民币50元，初级机械维修手册，【情绪感知放大器】（一次性）。】
升级带来的变化令人欣喜。空间更大了，牧场不仅能养鸡，还能种地了！时间流速调节更是神技！虽然能量消耗巨大，但一切都是值得的。升级礼包也相当实用，尤其是那本机械维修手册，正合他意。
他立刻将意识投入空间牧场。那新开辟出的五立方米空间，一侧是铺着干草的空地，两只母鸡正茫然地踱步；另一侧则是三平方米左右的黑土地，散发着肥沃的气息。时间流速调节功能……他尝试将比例调到1.5：1，能明显感觉到那片区域的时间流动加快了一丝。
“太好了！”钟浩心中振奋。他将那包高产玉米种子取出，小心翼翼地在那三平方米黑土地上种下了一小半，又浇上了一点低级营养液。按照这个速度和营养液的加持，或许用不了一个月，就能收获第一批空间玉米！那两只母鸡，明天就得想办法弄点谷糠之类的喂一下。
处理完系统升级的收获，钟浩的注意力回到了现实。窗外，贾家的闹剧似乎渐渐平息，大概是棒梗被弄回去清洗了，但那弥漫的臭气和压抑的气氛却久久不散。
他知道，经此一事，他和贾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。秦淮茹的白莲花面具被撕开一角，棒梗的“盗圣”之名坐实并附加了极度羞辱的标签，贾张氏更是恨他入骨。
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。立威，就要打得最跳、最依赖吸血的那一家彻底痛彻心扉！只有这样，才能震慑其他禽兽，才能为自己争取到宝贵的发育时间和空间。
“钟浩！钟浩你出来！”门外突然传来贾张氏嘶哑而愤怒的叫嚷声，伴随着砰砰的砸门声，“你个缺德带冒烟的！你给我孙子下了什么毒？你给我出来说清楚！”
果然来了。撒泼打滚，胡搅蛮缠，这是贾张氏的惯用伎俩。
钟浩脸色一沉，猛地拉开房门。
贾张氏正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，一手叉腰，一手指着门，唾沫横飞地骂着。周围有几个邻居探头探脑地看热闹，易中海和傻柱也闻声赶了过来，脸色都不太好看。
“贾大妈，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钟浩声音冰冷，目光如刀，直刺贾张氏，“你孙子偷了我的肉，自己吃坏了肚子，倒成了我下毒？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！那肉是我自己省下来准备过年的，难道我专门下毒毒自己不成？”
“就是你！肯定是你！”贾张氏跳着脚骂，“不然怎么那么巧？我孙子一吃就拉？你就是嫉妒我们家东旭是工人，嫉妒我们家人多！你个黑了心肝的绝户……”
“妈！别说了！”秦淮茹从屋里冲出来，脸上还带着泪痕，一把拉住贾张氏，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。她比婆婆清醒得多，知道这事自家完全不占理，再闹下去，只会更丢人。尤其是“绝户”两个字，在这种场合骂出来，简直是犯了众怒。院里没孩子的人家不止钟浩一个。
易中海也皱紧了眉头，呵斥道：“老嫂子！胡说八道什么！还不快回去看看孩子！”
傻柱虽然心疼秦淮茹，但也觉得贾张氏这话太过分，瓮声瓮气地道：“张大妈，少说两句吧，棒梗偷东西本来就不对……”
“我怎么不能说了？他害我孙子……”贾张氏还想撒泼。
钟浩却冷笑一声，打断了她的表演：“贾大妈，你说我下毒？行啊！咱们现在就去派出所！让公安同志来查！把那块肉拿去化验！看看上面到底有没有毒！要是我下的毒，我认罪伏法！要不是……”
他声音猛地提高，目光扫过全场：“要不是！那就是你贾家诬告！诽谤！而且棒梗偷窃财物，人赃并获，数罪并罚！咱们一起去派出所说个明白！怎么样？！”
去派出所？化验？
这两个词如同冰水，瞬间浇灭了贾张氏的嚣张气焰。她再无知，也知道公安和化验的厉害。那肉上怎么可能有毒？分明就是吃坏了肚子。真要去了派出所，偷窃的罪名可是实实在在的！棒梗这辈子就毁了！
她顿时噎住了，脸色由红转白，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。
秦淮茹吓得脸都白了，死死拽住婆婆，带着哭音对钟浩道：“钟浩兄弟，对不起，对不起！我妈她是急糊涂了，胡说八道的！你别往心里去！我们不去派出所，不去……”
易中海也赶紧打圆场：“好了好了！钟浩，老嫂子也是心疼孩子，口不择言。这事确实是棒梗不对，偷东西还吃坏了肚子，教训深刻。我看就算了，邻里邻居的，闹到派出所对谁都不好。贾家的，赶紧把老嫂子扶回去，好好教育孩子！”
他各打五十大板，试图和稀泥。
钟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他本就没想真去派出所，只是借此彻底压服贾家。见目的达到，他冷哼一声：“既然一大爷发话了，这事我可以不计较。但是！”
他目光锐利地看向秦淮茹和贾张氏：“我的损失怎么办？我那块腊肉，足足半斤多重，是准备过年招待亲戚的。现在被糟蹋了，还惹了一身骚。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？”
赔钱？！
贾张氏一听又要钱，眼睛一翻，差点背过气去。秦淮茹也是身子一颤，脸上血色尽失。贾家日子紧巴巴，每一分钱都算计着花，赔钱简直是要她的命。
“钟浩……这……我们家实在……”秦淮茹又开始酝酿眼泪，试图用可怜博取同情。
若是以前的钟浩，或许就心软了。但现在……
钟浩丝毫不为所动，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：“没钱？也行。那就按规矩来。偷窃财物，人赃并获，要么赔钱，要么……我就只好找街道办王主任，或者派出所的同志来评评理了。到时候该怎么处理，就怎么处理。”
又是街道办和派出所！
秦淮茹的眼泪瞬间憋了回去，只剩下恐惧。她可以不在乎钟浩，但不能不在乎街道和派出所。一旦留下案底，棒梗的前途，贾家的名声就全完了。
易中海也知道轻重，叹了口气，对秦淮茹道：“淮茹啊，这事确实是棒梗不对。赔钱吧，应该的。多少钱，钟浩？”
钟浩早就计算好了：“半斤上好腊肉，按黑……按供销社议价，怎么也得一块五毛钱。再加上我的精神损失，一共两块。少一分，咱们就公事公办。”
两块！
秦淮茹眼前一黑。这相当于她好几天的菜钱了！贾张氏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拍着大腿干嚎起来：“哎呦喂！没法活了！抢钱啊……”
钟浩冷眼旁观，不为所动。
易中海皱了皱眉，觉得钟浩要价有点高，但看着贾张氏那泼妇样，又想到棒梗偷窃的丑事，最终还是对秦淮茹使了个眼色：“给他吧！破财消灾！”
秦淮茹心如刀割，眼泪真的流了下来，但这次是心疼钱。她哆哆嗦嗦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绢包，一层层打开，露出里面寥寥几张毛票和分票，数了半天，才极其不舍地抽出两张一块的纸币，递向钟浩。
那动作缓慢而沉重，仿佛递出去的不是钱，而是她的命。
钟浩毫不客气地接过钱，揣进口袋。这是他应得的赔偿，也是战利品。
“好了，这事到此为止。”钟浩环视一圈，目光尤其在贾家婆媳身上停留了片刻，“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。如果以后院里再发生类似偷鸡摸狗、还反咬一口的事情，就别怪我钟浩不讲情面，直接请公家来处理了！”
他的话掷地有声，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围观邻居的耳中。众人心中都是一凛，看向钟浩的眼神彻底变了。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年轻采购员，狠起来真是又准又狠！不仅手段刁钻，而且寸步不让，连一大爷的面子都不怎么给。
立威的效果，超额达成。
钟浩不再多言，转身回屋，再次关上了门。
门外，是贾张氏压抑的哭声和秦淮茹绝望的沉默，以及邻居们复杂各异的眼神。
易中海看着钟浩紧闭的房门，眉头紧锁，心中第一次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深深的忌惮。他发现，自己“道德天尊”的那一套，在这个不按常理出牌、手段狠辣的钟浩面前，似乎有些失灵了。
傻柱看着秦淮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，心疼得想上前安慰，却又不知该说什么，只能挠着头叹气。
这一夜，四合院注定了许多人的无眠。
而屋内的钟浩，却心情愉悦。两块钱的意外之财，虽然不多，但意义非凡。这是他通过“整活”直接从禽兽身上收割的第一笔现金。
他将钱收好，开始琢磨下一步计划。系统升级了，牧场开启了，玉米种下了。接下来，重点是两件事：一是去轧钢厂报到，稳固基本盘，利用采购员的身份寻找机会；二是尽快去找陈雪茹，将真丝出手，换取更大的启动资金。
还有那个【情绪感知放大器】（一次性），看起来是个阴人……哦不，是整活的好东西。
想到陈雪茹，钟浩的思绪稍稍飘远。那个明媚飒爽、精明强干的丝绸店老板娘，在这个灰扑扑的时代里，如同一道亮丽的色彩。与她打交道，或许会比对付院里这些禽兽有趣得多。
第二天一早，钟浩神清气爽地起床。体质增强的效果很明显，昨天走路的疲惫一扫而空，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。
他先查看了一下空间牧场。玉米种子已经冒出了嫩绿的小芽，在1.5倍时间流速和营养液的作用下，长势喜人。那两只母鸡也有些焦躁地踱步，显然是饿了。
得尽快弄点鸡食。钟浩记下这点。
他仔细洗漱，换上那身最体面的蓝色中山装，将头发梳理整齐，然后对着那块小镜子照了照。镜中的年轻人，眼神锐利，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自信弧度，与记忆中那个略带怯懦的原主，已然判若两人。
准备好后，他推门而出。
院里，清晨的忙碌依旧。但气氛明显不同。看到他出来，正在生炉子的阎埠贵动作顿了一下，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，破天荒地没有主动搭话，反而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。
中院里，秦淮茹正在晾衣服，看到钟浩，立刻低下头，手脚僵硬，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，完全没有往日那种欲语还休、想占点小便宜的神态了。
就连一向混不吝的傻柱，看到他也有点不自然，嘟囔了一句“早啊”，就赶紧低头捅他的炉子。
钟浩心中了然。立威的效果已经开始显现。禽兽们终于意识到，这只曾经的“沉默羔羊”，已经长出了锋利的犄角，不好惹了。
他乐得清静，径直走出了四合院，朝着红星轧钢厂的方向走去。
红星轧钢厂是京城有数的大厂，占地广阔，高耸的烟囱日夜不停地冒着滚滚浓烟，机器的轰鸣声几里外就能听见。厂门口挂着巨大的标语和红旗，上班的工人们骑着自行车或者步行，如同潮水般涌入厂门，充满了这个时代特有的工业力量感。
钟浩拿出工作证，顺利进入了厂区。融合的记忆让他对这里并不陌生。他直接来到了第三采购科的办公室。
采购科办公室里烟雾缭绕，几个老采购员正捧着搪瓷缸子喝茶看报，闲聊着天。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，姓王，有点秃顶，正皱着眉头看一份文件。
看到钟浩进来，众人都抬起了头。
“王科长，各位老师傅，我回来了。”钟浩礼貌地打招呼。
“哦，小钟回来了？家里事处理完了？”王科长抬起头，语气还算温和。钟浩请假用的是“家中有事”的理由。
“处理完了。谢谢科长关心。”钟浩点头。
一个胖乎乎的老采购员，姓李，是科里的老油条，斜眼看着钟浩，阴阳怪气地说：“哟，小钟回来了？这休息了几天，气色不错嘛。咱们科最近任务可重了，正缺人手呢。”
另一个瘦高个，姓李，也接口道：“就是，特别是那些计划外的紧俏物资，难搞啊。小钟你年轻，有关系有门路，得多出出力啊。”
这话里带着明显挤兑和甩锅的意味。采购科有任务指标，计划内的物资好说，计划外的就需要各显神通了。这些老油子习惯把难啃的骨头推给新人或者看不顺眼的人。
若是以前的钟浩，估计就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下，然后自己跑断腿。
但现在的钟浩，只是笑了笑，不卑不亢地说：“李师傅，张师傅说笑了。我就是个新人，还得靠各位老师傅多带带。有什么任务，科长安排就是了，我一定尽力。”
他把皮球轻轻踢回给科长，既不得罪人，也不轻易接锅。
王科长看了钟浩一眼，似乎有点惊讶于他的应对。他放下文件，说：“回来了就好。正好，有个任务，你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。机修车间那边急需要一批特种规格的螺丝，型号清单在这里。供应科那边说没库存，计划排到下个月了。你看看有没有门路，能尽快搞到一批，应急。”
说着，他把一张材料清单递给钟浩。
那几个老采购员互相看了一眼，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。这种非标的特种螺丝，量不大，但要得急，供应商都不爱接，是最头疼的零碎任务，根本捞不到什么油水，纯属吃力不讨好。
他们等着看钟浩的笑话。
钟浩接过清单，扫了一眼。上面是几种不同规格的特殊螺丝，标注了材质和尺寸要求。来自未来的机械工程知识瞬间在他脑中激活，这些螺丝的用途、加工难度、可能的替代方案……一一闪过。
同时，【初级物资鉴定】技能也自动生效，让他对这批螺丝的材料价值和稀缺性有了更直观的判断。
这任务……对别人来说或许棘手，但对他而言，似乎并不难。他甚至能看出清单里要求的某种材质略有冗余，可以用更便宜易得的材料替代而不影响使用。
但他没有立刻表现出来，只是微微蹙眉，装作思考的样子，然后对王科长说：“科长，这任务我接了。我尽量去想想办法，不敢保证一定能成，但我尽力去跑跑。”
态度很好，不推诿，也不夸海口。
王科长满意地点点头：“好，年轻人就要有这股劲。去吧，需要开介绍信什么的跟我说。”
“谢谢科长。”
钟浩拿着清单，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——一个靠墙角的位置。他开始翻看电话本，假装联系可能的供应商，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。
直接去国营的标准件厂？估计效率低下，而且未必愿意接这种小单。 去找街道的铁匠铺或者小作坊？技术可能达不到要求。 或许……可以利用一下系统？或者自己对未来技术的了解，找到一个更取巧的办法？
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张清单上，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成形。
或许，这不仅仅是一个任务，更是一个……机会。
一个在厂里初步展示能力、打破老油条们轻视的机会。
整活，未必一定要在四合院里。
在这轧钢厂，在这计划经济的浪潮中，同样可以整出不一样的花活。
钟浩的嘴角，再次勾起那抹熟悉的、带着一丝冷冽和自信的弧度。
新的战场，已经铺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