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刘海中的官迷表演
易中海倒台后留下的“权力真空”，像一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大肥肉，时时刻刻勾引着二大爷刘海中那颗躁动不安的官迷心。
这几天，他走路都带风，腆着的肚子挺得更高了，见人说话也拿腔拿调，仿佛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管不了什么事儿的二大爷，而是即将执掌全院牛耳的“刘组长”——不，起码得是“刘主任”！
他仔细观察过易中海以前的做派，无非就是摆出一副公正严明、忧国忧民的架势，动不动就召开全院大会，搞批评与自我批评那一套。他觉得这很简单，自己也能行，甚至能做得更好！眼下就有一个现成的、能树立威信的机会——批判钟浩搞“封建迷信”！
虽然派出所已经处理了贾张氏和易中海，但那天晚上诡异的“磷火”事件，依旧在院里传得神乎其神，人心惶惶。把这屎盆子扣在钟浩头上，既能迎合上面的“破四旧”精神，又能打击这个最近风头太盛、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小子，简直是一箭双雕！
说干就干！刘海中觉得自己施展政治抱负的时刻终于到了！他特意换上了一件半新的中山装，扣子扣得一丝不苟，头发也用劣质头油抹得锃亮，虽然效果不佳，显得有些油腻腻的。他背着手，在院里踱了两圈，酝酿足了情绪，然后猛地咳嗽一声，拿出当年在扫盲班学来的几个词，开始吆喝：
“开会了！开会了！全院老少，都到中院集合！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！关系到我们院的思想风气和革命团结！”
他声音洪亮，试图模仿以前易中海那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，但听起来总有些色厉内荏和刻意模仿的滑稽。
邻居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召集令弄得一愣，但碍于他二大爷的身份，还是三三两两、拖拖拉拉地聚到了中院。大家交头接耳，不知道这刘海中又要搞什么幺蛾子。
贾张氏躲在屋里没敢出来（她还在“鬼火”后遗症中）。易中海家门紧闭。秦淮茹低着头，站在人群边缘。傻柱靠着廊柱，一副看戏的表情。阎埠贵小眼睛滴溜溜乱转，揣摩着风向。许大茂他妈也出来了，脸上带着怨毒。钟浩则站在自家门口，表情平淡，看不出喜怒。
刘海中见人来得差不多了，清了清嗓子，走到院子中央，那里摆着一张破桌子，权当主席台。他学着领导的样子，双手虚按了一下（其实根本没人在喧哗），开始了他精心准备（自认为）的演讲：
“这个……同志们！邻居们！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，是为了解决一个严重的、危险的、破坏革命团结的思想问题！”
他顿了顿，试图制造悬念，效果却有点冷场。
“最近！在我们院里，发生了一些怪力乱神的现象！闹得人心惶惶，影响极其恶劣！”他声音陡然拔高，目光刻意扫过钟浩的方向，“虽然派出所已经处理了主要责任人，但是！根源还没有挖出来！这种封建迷信的流毒，还在腐蚀我们的思想！”
他又开始背那些从报纸上学来的套话：“我们必须坚决打倒一切牛鬼蛇神！破除旧思想、旧文化、旧风俗、旧习惯！对于某些可能……嗯，传播这种迷信思想，或者利用迷信思想搞破坏的人，我们绝不能姑息！要把他揪出来，进行彻底的思想改造！”
说到这里，他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了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钟浩。
钟浩依旧面无表情，甚至嘴角还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。
刘海中见钟浩不接招，有些恼羞成怒，干脆把话挑明：“钟浩！你来说说！那天晚上的鬼火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是不是你搞了什么名堂？你不要以为有点文化，就能故弄玄虚，欺骗群众！你要深刻检讨你的思想问题！”
他终于图穷匕见，把矛头直指钟浩，试图用大帽子压人，重现易中海当年“审判”别人的风光。
院里顿时安静下来，气氛变得紧张。大家都想看看钟浩怎么应对。
钟浩终于动了。他缓缓走上前几步，并没有看刘海中，而是面向全院邻居，声音平静却清晰：“二大爷，派出所已经有结论了，是贾张氏和一大爷搞封建迷信，自食其果。您现在又把这事翻出来，扣到我头上，是觉得派出所处理得不公道？还是您比派出所更能断案？”
一句话，轻飘飘地就把刘海中的指控顶了回去，还暗指他质疑政府权威。
刘海中脸一红，梗着脖子道：“你少避重就轻！我说的是你的思想问题！你要端正态度！”
“我的态度很端正。”钟浩笑了笑，那笑容让刘海中心里有些发毛，“倒是二大爷您，口口声声反对封建迷信，要破四旧，立四新。那您自己呢？您的思想就那么纯洁？那么一心为公？”
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？！”刘海中预感到不妙。
钟浩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（实则是从空间里）掏出一个小巧的、在这个年代堪称高科技的进口微型录音机（系统签到获得的稀奇玩意之一）。他按下播放键，举了起来。
一阵滋啦的电流声后，里面传出一个醉醺醺的、含糊不清却又能清晰辨认的大嗓门——正是刘海中本人的声音！
那是在一次厂里聚餐后，刘海中喝多了，被徒弟扶回来，在院里发酒疯时录下的：
“……嗝……老子……老子刘海中……有水平！有能力！凭什么……凭什么就当个小组长？！老子想当科长！当处长！当局长！……给老子个官做！老子一定能……能管好几千人！比杨厂长还强！……你们……你们都得听老子的！老子给你们……给你们开会！天天开！……”
醉醺醺的狂言妄语，夹杂着打嗝和傻笑，通过录音机清晰地播放出来，回荡在寂静的四合院里。
刹那间，全场死寂！
所有人都惊呆了，瞪大眼睛看着刘海中，又看看那个神奇的小机器。
下一秒——
“噗嗤！”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紧接着，如同点燃了炸药引线，全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堂大笑！
“哈哈哈哈！当局长！我的妈呀！” “笑死我了！刘海中还想天天给我们开会！” “比杨厂长还强？他可真敢想啊！” “官迷心窍！真是官迷心窍了！”
傻柱笑得最大声，捶着廊柱，眼泪都快出来了：“哎哟喂！二大爷！您这志向可真不小！赶明儿当了局长，别忘了提拔提拔我啊！我去给您当炊事班长！”
阎埠贵捂着嘴，肩膀一耸一耸，眼镜片后面满是幸灾乐祸。
就连一向苦大仇深的秦淮茹，都忍不住别过脸去，肩膀微微抖动。
刘海中的脸，在那一刻如同开了染坊，先是涨得通红发紫，然后迅速变得惨白！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还在播放他丑态的小机器，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怪物！
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，太阳穴突突直跳，耳朵里嗡嗡作响，眼前一阵阵发黑！血压瞬间飙升！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陷害我！！”他指着钟浩，手指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，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，“那不是真的！是假的！你伪造的！”
钟浩关掉录音机，冷冷地看着他：“二大爷，是不是真的，您自己心里最清楚。我看您不是想破四旧，您是旧思想没去掉，新的官瘾又上来了。拿着鸡毛当令箭，想学人家开大会整人，您有这个水平吗？”
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，彻底压垮了刘海中。他只觉得天旋地转，胸口发闷，一口气没上来，猛地向后踉跄两步，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，捂着胸口“嗬嗬”喘气，差点当场晕过去。
“老刘！” “二大爷！” 他老婆和两个儿子吓得赶紧冲上来，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，场面一片混乱。
这场精心准备、企图树立威信的全院大会，成了刘海中的大型滑铁卢现场和全院的笑料。他想审判别人，却最终被自己的丑态审判。
没有人再关心什么“封建迷信”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刘海中的“局长梦”吸引了过去。会议自然无法再进行下去，草草收场。
邻居们一边议论着，一边嬉笑着散去，留下刘海中一家子狼狈地收拾残局。
从此，刘海中“官迷”的名声算是彻底坐实了，成了四合院乃至胡同里的一个经典笑话。他试图建立威望的努力不仅彻底失败，反而让他成了比易中海还不如的笑柄。
钟浩收起录音机，看了一眼瘫在地上、面如死灰的刘海中，转身回了屋。
跳梁小丑，不堪一击。 这四合院，越来越有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