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：丰收喜悦，玉米香甜引祸端
秋日的阳光，褪去了夏日的酷烈，变得温煦而醇厚，如同滤净的醇酒，洒满四合院的青砖地面。钟浩小屋窗外的那一小片天空，蓝得透亮，几缕薄云丝絮般舒卷，预示着又一个好天气。
然而，比天气更让钟浩心潮澎湃的，是系统空间牧场里那一片灿烂的金黄。
经过时间流速的催化与营养液的滋养，那三平米黑土地上的玉米，迎来了前所未有的丰收！原本青翠的秸秆变得粗壮微黄，顶端的天花已然干枯，而怀中抱着的玉米棒子，则撑破了翠绿的外衣，露出了底下排列整齐、粒粒饱满、闪烁着诱人金黄色的玉米粒！那沉甸甸的质感，那蓬勃的生命力，那象征着丰收与富足的色彩，让整个空间牧场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、属于谷物特有的甜香。
钟浩的意识沉浸其中，感受着这份由自己亲手缔造的喜悦。他小心翼翼地“触摸”着那些玉米棒，估算着产量。虽然只有三平米，但在优化条件下，产量远超他的预期，粗略估计，竟收获得了不下三十个硕大饱满的玉米棒子！
“太好了！”饶是钟浩心性沉稳，此刻也忍不住在心中欢呼。这不仅仅是食物的补充，更是一种强大的证明，证明了他即使脱离外部环境，也拥有创造生存资源的能力！
他没有立刻全部收割。他留下了几株最为健壮的作为种子，小心地将其玉米棒子单独存放，期待下一轮的扩种。然后，他怀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庄重，开始用意念“收割”。
金色的玉米棒子一个个脱离秸秆，整齐地堆放在空间牧场的角落，如同一座小小的金山，散发着温暖而踏实的光芒。
当晚，钟浩决定好好庆祝一下。他精心挑选了两个最为饱满、颗粒几近透明的玉米棒子，决定煮来尝尝鲜。
他谨慎地没有在院里公用的煤炉上操作，而是在自己屋内的小炉子上坐上了小铝锅。清水烧开，剥去玉米最后几层外衣，露出晶莹剔透的米粒，然后将这大自然的馈赠放入滚水中。
很快，一股难以言喻的清甜香气，便如同有了生命般，从小锅的缝隙中钻出，顽强地弥漫开来。这香气不同于红烧肉的浓烈霸道，它是一种更温和、更原始、更能勾起人最本质食欲的甜香，仿佛凝聚了整个秋天的阳光和雨露。
玉米在沸水中翻滚，渐渐变得金黄软糯。钟浩耐心地等待着，直到用筷子能轻易刺穿，才将其捞出。稍微晾凉，他便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。
“唔——！”
一股极致的清甜和软糯瞬间充斥口腔！颗粒饱满弹牙，汁水丰盈，那种纯粹的自然甘甜，远非后世那些经过多次改良、却失了本味的玉米所能比拟！这是真正属于土地的滋味，是辛勤耕耘后收获的至味。
钟浩细细品味着，幸福感油然而生。他甚至奢侈地掰了一小块，捏碎了喂给空间里的两只母鸡，让它们也分享这丰收的喜悦。
然而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玉米香气的穿透力，以及院里那些禽兽们对“吃”的敏感程度。
这清甜的味道，虽然不如肉香那般具有冲击性，却更加持久和刁钻，如同绵绵细雨，无声无息地浸润了整个四合院。
最先被惊动的，依旧是对食物有着雷达般敏锐嗅觉的三大爷阎埠贵。他正在屋里拨拉着算盘算计这个月的开销，鼻子忽然用力吸了几下，小眼睛猛地一亮。
“嗯？这什么味儿？这么清甜……像是煮嫩玉米？”他狐疑地放下算盘，循着味道嗅到门口，目光再次精准地锁定了钟浩的小屋，“又是这小子？他哪儿来的嫩玉米？这季节市面上早没了啊！难道是……偷偷藏到现在的？不可能啊，那早该蔫吧了……”
他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，贪婪和好奇如同蚂蚁般啃噬着他的心。嫩玉米啊！那可是稀罕物！煮着吃又甜又糯，磨成面贴饼子更是香掉牙！他舔了舔嘴唇，又开始在钟浩门口踱步，琢磨着该怎么才能蹭上一口。
中院的贾家，更是被这香气搅得不得安宁。
棒梗和小当的鼻子比狗还灵，立刻就从炕上蹦了起来，顺着味道就趴到了窗户边上，小脸挤在玻璃上，眼巴巴地望着钟浩屋子的方向，口水直流。
“奶奶！妈！好香啊！是煮玉米！甜玉米！”棒梗大声嚷嚷起来，肚子里的馋虫被彻底勾了出来。
小当也跟着哭闹：“我要吃玉米！我要吃甜甜的玉米！”
贾张氏三角眼一翻，没好气地骂道：“吃吃吃！就知道吃！哪来的玉米？准是那个挨千刀的钟浩！有点好东西就关起门来自己糟践！黑了心肝的玩意儿！就知道馋别人家孩子！不得好死！”
她骂得恶毒，但自己喉咙也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这清甜的玉米味儿，确实勾人。
秦淮茹看着哭闹的孩子和骂骂咧咧的婆婆，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和难堪。她默默低下头，手里纳着鞋底，针脚却全乱了。钟浩的日子越过越好，好吃的不断，而自家却连棒子面都快算计着吃了。这种强烈的对比，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。她甚至不敢再去想“借”或者“讨”，上次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了。
后院的刘海中也被这味道吸引，背着手出来嗅了嗅，嘟囔了一句：“这小子，又弄什么幺蛾子？”语气酸溜溜的，却也没像阎埠贵那样失态，毕竟二大爷的“官威”还是要的。
许大茂窝在自己屋里，听着外面的动静，闻着那淡淡的玉米香，心里更是妒火中烧。他现在对钟浩是又恨又怕，不敢再轻易招惹，只能阴着脸，暗骂：“吃吧吃吧！最好噎死！”
就连一向不怎么关心院里琐事的一大爷易中海，站在自家门口，闻到这持续不断的香甜气息，眉头也越皱越紧。钟浩这种“独善其身”、而且越来越“善”的状态，让他感到极其不适和焦虑。这完全脱离了他设计的“互帮互助”（实则道德绑架）的院子运行规则。他觉得有必要再找钟浩谈谈了，这次必须更严肃一些。
钟浩浑然不觉自己煮两根玉米又引发了如此多的心理活动。他享受完美味的玉米，将玉米芯小心地收好（这可是很好的燃料），心满意足。
第二天是休息日。钟浩决定进一步处理他的丰收成果。他留下十个品相最好的玉米棒子准备自己慢慢吃，剩下的，他打算一部分用来尝试磨点玉米面，另一部分……他看向了空间里那两只下蛋越来越勤快的母鸡。
“光吃麸皮菜叶也不行，得给它们加点营养。”钟浩琢磨着。他取出了五个玉米棒子，用意念将其颗粒剥落（系统空间处理起来异常方便快捷），金灿灿的玉米粒堆成了一小堆。
他留下少量玉米粒准备下次播种，然后将大部分玉米粒分成两份。一份稍多，准备用来自制简单的鸡饲料。另一份稍少，他打算试试看，能不能自己手动捣鼓出一点粗糙的玉米碴子或者玉米面，用来改善自己的伙食。
然而，手动脱粒和研磨是个力气活，也需要工具。他现有的条件太简陋了。
于是，上午时分，阎埠贵和其他几个邻居，便看到钟浩又从屋里拿出了那个小锤子和一些奇奇怪怪的、像是从废料库捡来的小铁片、小轴承，还有一块厚实的木板，坐在门口的光线下，开始叮叮当当地鼓捣起来。
【初级机械加工技能】的理论知识和【初级机械设计理论】的补充，让他即使没有电动工具，也能设计出最省力有效的手动工具。他准备制作一个简易的手摇式玉米脱粒器和一个小型的石磨模型。
他的动作专注而熟练，神情认真，仿佛在完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，而不是在捣鼓吃食。
阎埠贵看得眼睛都直了！他眼睁睁看着钟浩像变魔术一样，将那些废铜烂铁组装成一个有着摇把、带刺滚筒的奇怪装置，然后又用水泥和捡来的两块圆形石板，镶嵌出一个迷你的手推小石磨！
“嘶——！”阎埠贵倒吸一口凉气，心里如同猫抓一样痒痒，“这小子……到底还有多少本事？连这玩意儿都会做？他弄这些……是要干嘛？处理那玉米？”
他的贪婪和好奇达到了顶点，再也按捺不住，腆着脸又凑了上去。
“小钟啊……忙呢？这又鼓捣什么新鲜玩意儿呢？真是手巧啊！”阎埠贵脸上堆满夸张的赞叹。
钟浩头也没抬，淡淡应道：“闲着没事，自己做点小工具，方便处理点东西。”
“处理……玉米？”阎埠贵终于忍不住，试探着问道，眼睛死死盯着钟浩放在屋里的那一小盆金黄的玉米粒。
钟浩手上动作一顿，抬眼看了阎埠贵一眼，那眼神平静无波，却让阎埠贵心里一突。
“嗯，厂里朋友给的几个老玉米，想着自己磨点面尝尝。”钟浩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，继续低头摆弄他的小石磨，显然没有深谈的意思。
厂里朋友给的？阎埠贵才不信！这季节哪还有这么好的老玉米？还一给就是一盆？骗鬼呢！他认定钟浩肯定有秘密的粮食来源！
这个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心里疯长！粮食啊！在这年头，比什么都金贵！如果钟浩真的有门路搞到这么多、这么好的粮食……那意味着什么？
阎埠贵的心跳骤然加速，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。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饱腹乃至发财的康庄大道！他必须搞清楚！必须从中分一杯羹！
他再也顾不上脸面，压低声音，几乎是哀求道：“小钟！浩子！我的好兄弟！你跟三大爷交个底，你是不是……有什么特别的渠道？你放心！三大爷嘴最严了！绝不往外说！你看……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带三大爷一个？三大爷可以出钱！出高价！或者……你有什么需要跑腿打杂的活儿，三大爷帮你干！只要……只要能换点粮食……”
他的声音因为急切而颤抖，眼神里的渴望几乎要化为实质。
钟浩心中冷笑，果然来了。这些人的脑子里，除了算计和占便宜，就没别的东西了。
他停下手里的活，抬起头，看着阎埠贵那副近乎卑微的乞求模样，语气依旧平淡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：“三大爷，您想多了。就是几个普通玉米，朋友给的，吃完就没了。我哪有什么渠道？我要有那本事，还用得着在院里天天吃窝头咸菜？”
说完，他不再理会阎埠贵，拿起初步成型的手摇脱粒器，转身回屋，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门，再次将阎埠贵和他的贪婪与算计，毫不留情地关在了门外。
阎埠贵僵在原地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，被拒绝的羞耻和眼看“粮食通道”消失的巨大失落交织在一起，让他几乎要吐血！他死死盯着钟浩紧闭的房门，眼神变幻不定，最终化为一股极其阴沉的怨恨。
“好……好你个钟浩！你不仁，就别怪我不义！你等着……我迟早把你那点秘密挖出来！”阎埠贵在心里恶毒地发誓，悻悻然地跺了跺脚，转身回了自家屋，开始琢磨更阴损的办法。
钟浩回到屋里，根本懒得去想阎埠贵会如何。他专注地调试着自己的小发明。手摇脱粒器效果不错，虽然费力，但比用手抠强多了。小石磨也能用，磨出来的玉米面虽然粗糙，却充满了原始的香气。
他磨了小半碗玉米面，晚上就混合着白面，贴了几个金灿灿、香喷喷的玉米面饼子。那独特的香甜味道，再次让院里的禽兽们备受煎熬。
但钟浩不知道的是，阎埠贵的“不义之举”，来得比他想象的更快，也更龌龊。
第二天中午，钟浩下班回来，刚走到院门口，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院门虚掩着，里面似乎比平时安静得多。他推门进去，一眼就看到中院里，阎埠贵正和易中海、刘海中站在一起，脸色严肃地说着什么。而贾张氏则叉着腰，站在自家门口，脸上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冷笑。几个邻居也探头探脑地看着。
看到他进来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他身上，眼神复杂，有疑惑，有审视，也有像贾张氏那样的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“钟浩，你回来的正好。”易中海清了清嗓子，脸色凝重地开口，“老阎反映了个情况，说怀疑你屋里……藏了来路不明的大批粮食？有没有这回事？”
钟浩心中猛地一凛！目光瞬间锐利如刀，射向躲在易中海和刘海中身后、眼神躲闪却又带着一丝得意的阎埠贵！
好个阎老西！竟然玩举报这一套！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