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等他想出来,脚边的小黄就咬着他的裤脚,小奶狗的牙儿没那么尖利,但是口水却挺多。
陈志远蹲下身,拍了拍小黄的头:“我还忘记你这个小家伙了。
这鸡嘛,就给它找个大一点的食盒,装多一点玉米粒。
你嘛,就得跟我们一起回去了。”
他在院子里和小黄玩,随着灶房里“滋啦滋啦”的声响,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弥漫开来,飘满了整个院子。
灶房里,孙母坐在小板凳上添着柴,眼睛紧紧的盯着锅里的红烧肉,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:“香,真香啊。”
孙娇娇把盖子盖上,跟孙母说:“娘,不用添柴了,小火炖着就行。”
说完,她又喊在院子里的陈志远把桌子搬进来。
陈志远应了一声,把收音机放到里屋去,又把桌子搬到了灶房。
心里在想,还得再找陈解放他老丈人打一个桌子,不然搬来搬去的也够麻烦。
现在天越来越暖和了,在院子里弄一个桌子,晒太阳的时候摆点水果,瓜子,茶水多惬意呀。
陈志远把桌子摆好后,娇娇拿了两张油纸铺在上面,伸手从手篓里拿了一个布袋出来。
把里面的香菇分成两份,用绳子捆了一下,接着又把木耳和海带都分了。
孙母坐在凳子上,乐呵呵的看着他们分东西。
孙娇娇把干货都分好,又用布袋子装成了两份,她又在桌子上放了两张油纸。
从门后拿出竹叉,从房梁上取了两条腊肉下来,用油纸包好,捆扎实。
陈志远看她装好了,又把东西放回背篓里。
没过多久,红烧肉就炖好了,煤炉子上的米饭也蒸好了。
孙娇娇把锅里的红烧肉盛进碗里,红亮的肉块裹着浓稠的汤汁,看起来就让人垂涎欲滴。
孙娇娇把红烧肉端上桌,笑着说道:“可以开饭啦!”
陈志远连忙拿出三个碗,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白米饭。
“快吃吧,都别客气。”陈志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,放进孙母的碗里:“您多吃点,补补身子。”
“哎,好,好。”孙母笑着应道,小心翼翼的夹起那块红烧肉,放进嘴里,慢慢咀嚼着,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,“好吃,太好吃了。”
陈志远和孙娇娇看着孙母吃的开心,对视一眼,也开始吃起饭来。
因为准备下午要坐班车回去, 剩下的红烧肉被孙娇娇倒进一个铝饭盒里。
“娘,这剩下的肉带回去给爹尝尝,他肯定也很久没吃过肉了。”
孙母连忙摆手:“不行不行,还是你们拿回去给亲家,还有亲家爷爷吃,我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,跟着娇娇吃香的喝辣的,你还给我买了新衣服,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,咋还好意思拿肉?”
“娘,您这话说的就见外了。”陈志远把饭盒塞进孙母手里:“我是您的女婿,孝敬您是应该的,这红烧肉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,还是我们吃剩下的,您要不嫌弃就拿着吧。”
孙娇娇也在一旁劝道:“娘您就拿着吧,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。”
孙母看着手里的饭盒,又看了看陈志远和孙娇娇真诚的眼神,终于点了点头:“那好吧,娘就收下了。”
趁着孙娇娇在收拾东西的时候,陈志远跑了一趟供销社,挑了一个能给鸡装玉米粒的瓦罐。
这个瓦罐肚子大,口小。
刚好够一只鸡伸头进去吃食,还不能用脚扒拉玉米粒。
从供销社回来,陈志远把瓦罐里装了大半玉米粒,放进鸡笼,用绳子松松的绑了绑。
小黄还小,找一个布袋子装了,上车以后,再把他的头露出来就行了。
现在的班车,带鸡带鸭的都有,所以车里什么奇怪的味道都有。
陈志远把孙娇娇收拾出来的行李,和他从安县带回来的东西,放在了背篓的下面。
又把给家里的干货和用油纸包好的新鲜猪肉放在中间,最上面就是准备给孙母的干货和两条腊肉。
陈志远把背篓上的竹盖子用绳子捆好,让背篓放在班车顶部,也不至于会颠簸出来。
孙娇娇收拾好碗筷出来后,看见陈志远在绑背篓,她就到了菜园里,把菜都浇了一遍水。
因为陈志远他们还不知道,班车加了一趟中午十二点的车,所以准备赶下午三点的那趟车回村。
把东西都准备好,陈志远看着才十二点多,问了问孙母和孙娇娇要不要睡午觉?
听她们都说不睡,陈志远就拿了一副跳棋出来玩。
这副跳棋可不是他在空间拿的,而是刚刚在供销社买的。
那是一个正方形盒子,高约四厘米,长和宽大概在三十厘米左右吧!
盒盖上,用鲜艳的颜料印着一幅色彩明艳的图案:几个穿背带裤,扎着羊角辫的孩子,围坐在一张小小的六角形棋盘边,笑得眉眼弯弯。
盒子的一角清晰的印着“公私合营上海玩具厂”。
陈志远打开盒子,一股淡淡的带着木头清香的气息飘了出来,盒子里是六个小格子,里面装着用木头磨的小圆球,圆球有红、黄、蓝、绿、黑、白六种颜色。
翻开盒盖,盒盖内部画着一个棋盘,棋盘是一个标准的六角星,六个角面对面的印着红,黄,绿三种颜色。
棋盘上的线条用黑色油墨印得清晰而工整。
孙母问:“这是啥?”
孙娇娇兴奋的说:“这是跳棋,娘,你来吗?我在学校和同学玩过,很简单的,我教你。”
看孙母有些犹豫,陈志远也说到:“对呀,娘,我们俩教你,很好玩的。”
孙母看着他俩鼓励的眼神:“行,那你们就教我,玩这个什么棋。”
孙娇娇笑着说:“娘,是跳棋,。”
孙娇娇和陈志远选了个颜色,摆在自己的“根据地”。
孙娇娇对孙母说:“娘,你看,把自己颜色的棋子,从这个角全部跳到对面那个角去,谁先跳完谁就赢。”她指着棋盘上两个相对的红色块。
孙娇娇拿起一颗红色棋子,往前跳了一步。
孙母也立刻学着他的样子,也跳了一步黄色棋子,陈志远也紧随其后的跳了一格。
就这样,三人一边教一边玩,阳光在棋盘上缓缓移动,那些彩色的木珠在它们指尖传递,发出轻微的,清脆的碰撞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