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父的目光扫过两个儿子,“尤其是老三给家里拿的东西,谁要是敢在外头瞎咧咧,让别人知道了,别怪我不认这个儿子!”
兄弟二人对视一眼。
陈志国点头:“知道了爹。”
陈志军也反应过来,赶紧点头:“爹,我知道了,我回头也跟媳妇说,让她别乱说话。”
刘萍也在后面说着:“知道了,爹,我在外面肯定不说家里的事。”
陈玉梅心虚的说:“我也不会说的。”
陈父点头:“行,你明天记得和老五也说说。”
陈父看着几人,脸色缓和了些:“行了,你们知道就好。
你们要知道别人家都吃糠咽菜了,咱家一家人还能吃个饱。
隔三差五还能有个肉吃,你看那几个小家伙就知道了。
你们记住,咱们是一家人,得拧成一股绳。
老三有出息,是咱陈家的福气,可不能因为嘴碎,把福气给作没了。 ”
陈父刚敲打完几人,陈母就拿着个小包袱出来了。
屋里的陈母听着老伴的话,心里彻底踏实了。
她知道,有老伴这话,家里人应该不会出去乱说。
陈母是个聪明的,不然也不会凭着蛛丝马迹,猜到陈志远在外面还有挣钱的活计。
家里的粮食,还有肉,都是老三拿回来的,还没问他们要一分钱。
还有老三给她存着那些钱,原本是拿来娶媳妇给彩礼的,这次定亲,却一个子儿也没问她要。
她想了想,还是说给了陈父听。
陈父也不是个傻的,听陈母这么一说,他也反应过来了。
是啊,只是去城里有份工作而已,哪里就能那么大手大脚的买粮食买肉了?
所以他们俩商量好了,找机会一定要敲打敲打家里人,让他们不要出去乱说。
刚好今天话赶话了,陈父便和儿女,儿媳说了这事。
陈母在里头收拾好行李,也听见了陈父的话。
于是就没有急着出去,而是在陈父说完以后再出来。
陈父看陈母出来,接过她手中的包袱。
陈志远便打开身上的帆布包,往外面拿了一大包干香菇,约么有四五斤,两斤多的水果硬糖。
还拿了四瓶,塑料瓶子装的,没有标签的豆腐乳。
这豆腐乳,是陈志远在租房楼下的那条街上找到的,一瓶都有一斤重了。
陈志远还拿了一瓶放在办公室,到中午吃饭的时候,几个师傅也会来用筷子挑一点。
他交代陈母:“娘,大嫂,这豆腐乳,咱们家拿一瓶,大嫂跟二嫂的娘家各拿一瓶。
这还有一瓶呢,就要麻烦大哥大嫂给我送去娇娇家了。”
陈志远挠挠头,不好意思的说。
大嫂刘萍一听高兴的说:“哪能说麻烦呢,都是一家人,我娘家和娇娇家都是往里走,顺路的事,我就给捎带过去了。”
陈志国也笑着说:“行,明天早上我就给你办的妥妥的。”
陈志远看了看时间,已经九点四十了,便说道:“爹,咱们该走了,再晚回去就半夜了。”
陈父点点头,跟着陈志远往院门口走去。
刚走出几步,陈母突然喊了一声:“等一下!”
众人都停下脚步,看向陈母。
陈母走到陈父身边,从兜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。
塞到陈父手里:“这是我攒的几块钱,你带上,到了县城要是想买点啥,也方便。”
陈父连忙推辞:“不用不用,我在县城也没啥要买的,你自己留着花吧。”
“让你带上你就带上!”陈母的语气坚定,“这钱是我自己攒的,又不是家里的开销,你放心拿着。”
陈父看着陈母不容拒绝的眼神,只好收下,紧紧攥在手里。
仿佛握着的不是几块钱,而是陈母的一片心意。
本来大家想着是骑自行车去县城,但陈志远却把他们往院门口领。
出了院子,众人都看到了月光下,一辆小汽车,静静的停在那。
刚刚停车的时候没什么动静,他们没有被吵醒。
陈父陈母也觉得只是有点声音,没往小汽车上面想。
但现在院子门口停了一辆小汽车,哪还不知道这是陈志远开回来的。
大哥陈志国兴奋的说:“老三,你这小汽车是哪里搞来的?”
陈志远打开车门,把爹扶进副驾驶座。
“这车是我借朋友的,我今天把爹接到县城后,就要去还车给他。”
陈志国听后,点点头没再问什么。
他走过来,拍了拍陈志远的肩膀:“老三,路上小心点。”
“嗯,娘,你们也快回去吧,天太黑了。”陈志远说道。
“行,那我们就回去了。”陈母回答着。
陈父坐在车里,隔着车窗看向家人,用力点了点头:“你们在家好好的,别惦记我,我过几天就回来了”
陈志远发动汽车,车灯照亮了前方的路。
他透过后视镜,看到家人还站在原地,身影在夜色中越来越模糊,直到消失不见。
陈志远也知道,老两口二十多年了都没分开过一天。
便安慰说:“爹,您别难过,等井打好了,我就带您回来,或者等二嫂坐完月子,你和娘也可以来住段时间。”
陈父揉了揉眼睛,声音有些沙哑:“不难过,就是有点舍不得。”
过了几分钟,程父过了那股伤感劲,在副驾驶上东摸摸,西摸摸。
“你借人家的车,可得好好爱护,别给人弄坏了。”陈父松了口气,又开始叮嘱起来。
陈志远听着爹的叮嘱,一边握着方向盘,一边回着:“我知道的,我小心着呢。”
在路上,陈志远和陈父说了,吴师傅大概会什么时候上门打井。
也说到时候在家里留些烟,时不时的发支烟,再供个午饭就行了。
其实陈父他是有一些厨子基因在身上的。
家里好吃的菜都是由陈父来做,只是乡下的食材,也就是那些了,也没有陈父发挥的余地。
这也是陈志远放心陈父一个人来的原因。
陈志远开车回到县城果然已经半夜了,他把车停在了胡同口,带着陈父往租房走去。
把陈父安顿在另一个屋。
他回村之前已经把炕给烧好了。也把垫的,盖的都从空间里拿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