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问了他一句:“那你在食堂吃饭吗?”
陈志远回答说:“我不在食堂吃,我在亲戚家吃,口粮都拿过去了。”
他们三人你看我,我看你的没人说话了。
陈志远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眉眼官司,但也没问。
“那你收拾着,我们三个去食堂吃饭了,对了,厕所在左边走廊尽头。
你出去吃饭就问一下李大爷,晚上什么时候锁大门,不然吃了饭大门锁了没法进来。
这宿舍门你掩着就行。我们吃了饭就回来的。”陈解放说完就先出去了。
王光中和梁自名也和陈志远打个招呼就出去了。
陈志远抬头看着自己的上铺,没有灰尘,应该是擦过了。
把从家里带来的薄被子垫在上面,上面再放上从空间里面拿出来的大棉被。
这棉被是他特意挑的240*220的,折起来可以盖可以垫,外面的被套也是灰扑扑的颜色,枕头就用装衣服的包袱。
又往搪瓷杯子里放了牙膏和牙刷,再把杯子放到盆子里面,放在床下面。
又把毛巾挂在窗子外面的绳子上,又怕被风吹跑了,又在空间里面找了个木头夹子夹上,东西都收拾好了就想出去逛逛。
来到大门口拿出证明,登记好又问了几点锁门,就在县城逛了起来。
县城有一个百货大楼,他进去看了看百货大楼是一个三层的楼房,里面的东西比供销社的要多品类也多。
最引人注意的是二楼。
永久牌的自行车有三辆,飞鸽牌自行车有两辆,还有四辆凤凰牌的。
九辆崭新的自行车停在柜台上,轮胎上的胎毛都没有磨掉,车座上的塑料套还绷得紧紧的。
缝纫机柜台挨着自行车柜台。
六台缝纫机并排摆在柜台上,黑沉沉的铸铁机身擦得发亮。
机身侧面的商标--蝴蝶,蜜蜂,飞人。
柜台前围着人,大多是挎着布包的女人,挤挤攘攘的时而传出阵阵笑声。
手表柜台就在缝纫机柜台斜对面。
它是整个二楼最特别的存在,四四方方一个玻璃柜,比旁边的木头柜台高出半截。
玻璃擦得能照见人,里头没别的,就躺着十几块表,黑色或银色的表盘。
表带有钢链的,还有带暗纹的皮的,只一块红布垫在下面。
这不像刚刚缝纫机柜台上的吵吵闹闹。
有穿着中山装的男人,背着手慢慢转着 ,眼睛在那些手表上转一圈,又慢慢走开;
也有年轻姑娘拉着同伴的手在低声说着什么,两人偷偷笑着,好像在说着嫁妆的事。
陈志远转了一圈听见两个大娘在讨论买红糖的事。
想着下次要不要卖一点,最好找个大买主出多一点货,就不用自己背着东西卖了
想着自己明天就要上课了,没有时间就作罢了。
在空间拿了点面包和饼干,以防晚上饿了在明面上有东西吃。
又拿了一个卤猪耳朵用油纸包了麻绳捆好。
找了个帆布包装好,又在空间里找了一个和这个时代差不多的水壶,装了一壶水。
下午回到农机站才三点,问了李大爷孙斌在哪里工作,就和李大爷打了个招呼去找孙斌了。
他来到上午自己到这里登记的那栋办公楼。
快到秘书室的时候放慢了脚步,往里面探了探头。
孙斌正伏在桌子上写着什么,陈志远清了清嗓子,敲了敲门走了进去:“孙哥,忙着呢?”
孙斌抬头见是他,放下笔:“是志远啊?有什么事吗?”
“这不是上午和你说的嘛。”边说边走到桌子前。
把帆布包往桌上一放,从里面拿出油纸包给孙斌,笑着说:“你打开看看。”
孙斌疑惑的接过来,油纸一打开,浓郁的卤香就散了开来。
孙斌眼睛一亮,又连忙摆手:“这怎么好意思......”
“不值当什么,你天天跟着站长忙前忙后的,比我们都要费神,补补。”
说着又指了指门口:“那我先回宿舍,不耽误你干活了。”
孙斌站起来送陈志远出去,看着他走出办公楼。
拿起猪耳朵深吸了一口香气,又用油纸包好,准备下午下班的时候带回家,一家人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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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春的风还带着一股冬天的余威,刮在脸上不算疼,但却有种要钻到骨头缝里的寒。
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星期的陈志远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。
人多了不太方便进空间,只能在去厕所的时候进一下空间。
没有热水洗脸,他就在空间里找了一个和这个时代样式差不多的热水壶。
下午下课的时候拿着装作去亲戚家吃饭的时候把水加满。
陈志远从上铺下来,拿着热水壶到了洗漱间,洗脸刷牙后,进了厕所。
在空间吃了碗馄饨,喝了杯豆浆。
回到宿舍后又在明面上吃了两个小面包,倒了杯水热喝。
其他人陆陆续续的也起来了,今天农机站要放假,他们要回家,但也有一个例外。
宿舍里还有个叫王小南的,也是去年才高中毕业的。
他的早中晚饭就是最后一个下铺床下的一小袋红薯。
在王小南不在的时候他听陈解放说的。
王小南的这个名额是他的老师联系上的。
他娘知道后就逼着王小南把名额让给他弟弟王小北,王小南不肯。
他娘初七早上就带着他弟弟来农机站闹,他娘闹的时候他弟弟王小北就在旁边说了几句‘娘,你不要闹了’‘娘,闹大了不好的’
又和旁边的人说:“我娘平时不这样的,就是被我哥气到了。”
但是能在县里上班的又有什么笨人,就算有个别笨的,看见别人都没管,,那也不会去管一个陌生人。
母子两个在农机站门口演了好大一出戏。
还是赵建军出来把他们两个怼了回去说,人家王小南是高中毕业生,你王小北又是哪个学校出来的?
这个名额已经定下来了,谁都不能改。
他们娘俩一看领导这么强硬就没辙了,开始使其他的绊子,说家里没钱,交不起伙食费和住宿费。
因为陈志远是差不多中午来的所以就没看见这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