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她和白頔恐怕就得立刻开启无休止的逃亡生涯了,还是两人单独组队最稳妥。
鹰眼在心里暗忖:果然,每个新加入的成员都想着自创小队。
虽说这两人确实有点儿东西,但再强的新人,也躲不过碰壁。
等以后执行任务时遭遇减员,剩下的那个自然会主动找其他队伍合并。
他不再纠结,拿出一张印着规则的纸,递了过去:“先说说晋升条件。”
“接和自己登记等级对应的任务,完成一次能晋升一级;接比登记等级低一级的任务,得完成五次才算一次晋升。”
“要是敢接比登记的等级高的任务,并且能完成,就能直接把当前阶段升满。”
“打个比方,你们现在是c8级,完成一次c级任务就能升到c7;但就算完成五次d级任务,也只能升一级到c7。”
“可要是你们能完成一次b级任务,就能直接跳到b级成员。不过这有个限制——不管你原本是c9、c8还是c1,只要完成高一级的任务,都只能先升到b9级,从b级的最低级重新开始。”
他撇了撇嘴,语气带着点无奈:“这规则说是为了公平,可我总觉得,是种挺不公平的‘公平’。”
“需不需要……登记什么的?”黄冤指尖捻着衣角,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。在她的认知里,但凡要“自建”点什么,流程都得繁琐到让人头疼。
就像在她们人界,她所在的那种顶尖势力自有一套成熟体系。
可若是普通人想攒个小势力,光是填那十几张表格就够磨掉半条命。
得写清办势力的目的是干架还是经商,得列出至少五项硬性条件。
就连手下人要是闯了祸,队长该担多大责任、怎么赔钱、怎么登门道歉,条条框框都写得明明白白。
光看那些章程就让人打退堂鼓。
“不用。”鹰眼指尖在平板上敲了敲,语气没什么起伏,“小队一切事务由队长全权负责,找个队长就行。”
这么人性化?黄冤眼睛亮了亮,心里忽然冒出来个念头。
留在这里好像也不错……
可下一秒她就晃了晃脑袋,苏屿岚还在等着她回去呢,怎么能在这儿半途而废!
一定要回去榨干苏屿岚,留在这里是不可能的……
她定了定神,往前凑了半步:“那我当队长吧,还有什么事要安排?一次性说完,省得来回跑。”
“三件核心事。”鹰眼抬眼数道,“一是定小队名,二是选任务方向,三是宣誓;”
“之后领银行卡、安排住所,就能接任务了。”
“对了,c级小队每月有硬性指标,要么完成五个d级任务,要么搞定一个c级任务,完不成就扣奖金。”
“小队名啊……”黄冤抱着胳膊踱了两步,忽然眼睛一眯,“就叫‘神经病俱乐部’!”
这名字够特别,还能先声夺人,她越想越觉得合适。
“任务向是什么意思?”她紧接着追问,完全没注意到鹰眼悄悄皱了下眉。
鹰眼在心里叹了口气:就知道要解释这些,早知道该推给隔壁桌的同事,太麻烦了!
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开口:“任务方向共六个,各有侧重”
“一个是探索向:专门去查大型异常事件,是六个方向里死亡率最低的;”
“一个是排险向:同样查大型异常,但目标都是已经确认过的高危事件;”
“一个是处决向:只负责猎杀异常生物;”
“一个是后续向:做善后工作,比如清理现场、安抚受影响的人;”
“一个是关押向:看守异常生物,关完还得在原地守几天,防止出岔子;”
“最后就是安保向:负责分局、临时站点和关押站的安全守卫。”
“另外,A级以上的小队叫特殊小队,基本都是全能型的,不用固定方向。”
“你们想选哪个?”
黄冤手指在掌心轻轻敲着,飞快盘算起来。
关押和安保得守着不动,她最没耐心的那一类,优先排除;
后续向是给人擦屁股,她以前闯了祸都是手下人收拾烂摊子,这种事想都别想;
剩下探索、排险、处决三个方向。
排险太危险,虽然她确实不容易被弄死,但保不齐会阴沟里翻船。她还想多苟几天,没必要去作死;
处决的目标看着就没挑战性,没什么乐子。
毕竟都能被处决了,你能指望他有什么强度?
她一拍手:“选探索向兼处决向行不行?”小孩子才做选择题,我两个都要!
“可以。”鹰眼没多废话,拿起平板快速输入信息。
片刻后他点开摄像头,对着两人抬了抬设备:“麻烦站到一起,拍张小队合照。”
白頔依旧站在原地,神色没什么波动。
黄冤则兴冲冲地凑到他旁边,还对着镜头比了个大大的“耶”。
“咔嚓——”快门声轻响,平板屏幕上定格下两人的身影:一个面无表情,一个笑容灿烂。
名为“神经病俱乐部”的小队,在这一刻正式成立。
“好了,现在进行宣誓环节,跟着我的誓词模板读。”
鹰眼收起平板,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褪去,眉眼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。
任谁也看不出,这就是刚才还和白頔单方面呛声的人。
黄冤挑了挑眉,难得没插科打诨;白頔也微微颔首,两人都用动作表示准备好了。
只见鹰眼缓缓举起右手,五指攥成紧实的拳头,稳稳贴在右侧太阳穴旁,站姿笔挺得像棵松柏。
声音也沉了几分,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庄重:“我是超自然现象处理与善后局的一员。”
“我是超自然现象处理与善后局的一员。”
黄冤学着他的姿势举拳,语气里带着点新奇;白頔则神情淡然,声音平稳地跟着复述,两人的声音一前一后,却都透着几分认真。
“我愿为人民的安全付出一生。”鹰眼的拳头又紧了紧,字句铿锵。
“我愿为人民的安全付出一生。”
“我们收容,我们保护。”
“我们收容,我们保护。”
“我们生于光明,我们对抗黑暗。”鹰眼的声音拔高了些许,像是在与无形的黑暗对峙。
“我们生于光明,我们对抗黑暗。”
“我们探索黑暗,为了无限光明。”
“我们探索黑暗,为了无限光明。”念到这句时,黄冤忽然想起选的探索向任务,嘴角不自觉勾了勾。
这不正好应了她想做的事?
最后,鹰眼放下拳头,一字一顿地收尾:“誓毕,宣誓人:张邵良,宣誓时间:2070年8月9日。”
“誓毕,宣誓人:白頔。”
“誓毕,宣誓人:黄冤。”
两人几乎同时开口,又一起补上时间:“宣誓时间:2070年8月9日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誓词的余韵,连窗外的风都似乎静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