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带着哭腔解释起来。
“这些日子我在四合院里受够了苦,先是棒梗被老鼠咬,后来又住了院。”
“过年我们母子俩都是在医院过的,就像坐牢一样,现在还要天天照顾东旭,我才是最苦命的人啊。”
贾张氏一听火气更大了:“你这个扫把星!自从你进了门,我家就没好过,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哭?”
“少在我面前装可怜,你那点心思我还看 吗?”
贾张氏越想越气,用力掐住秦淮茹的腰。
秦淮茹疼得握不稳车把,两个人直直朝一辆三轮车撞去。
四合院里。
李强国下班回来。
听说贾张氏要回来了,他微微一笑。
看见棒梗,他便说:“棒梗, 要回来了。
要是她知道你其实是个野种,还会留你在家吗?”
“她肯定要花钱给贾东旭治病,但癌症哪治得好啊。”
“到时候家里钱都花光了,你还想吃肉?做梦吧,以后等着吃土吧。”
棒梗一听,立刻尖声叫起来:“不可能!我才不要吃土!”
他暗自决定:要把被子给贾东旭盖严实,让他早点死掉。
这样,就没人跟他抢好吃的了。
一阵天旋地转,秦淮茹的自行车和迎面而来的一辆三轮车撞个正着。
秦淮茹整个人摔进路边的土坑里,四脚朝天。
侧翻的车轮不偏不倚压在贾张氏脸上。
贾张氏疼得嗷嗷大叫:“天老爷啊,是哪个杀千刀的想撞死我啊!”
“我老婆子才刚出来啊!赔钱!没五百块钱这事没完!这是想要我的命啊。”
“秦淮茹,你个乡下婆娘愣着干啥?还不快来救我,想看我被压死吗?”
秦淮茹本来已经爬到了坑边。
一听贾张氏还在骂自己,她干脆又躺回坑里,不动了。
巴不得这老东西被车撞死算了。
三轮车主上前把车挪开,贾张氏这才得救。
但她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:“撞了人就想跑?没这么便宜!今天不赔钱我就报警。”
贾张氏心里早就乐开了花,虽然受了点罪。
但没什么大事,刚出来就有人送钱上门。
这种好事怎么能轻易放过。
那人也怒道:“你这老太太真不讲理,明明是你们自己撞上来的,该你们赔我钱才对!”
“再说你也没受什么伤,不过摔了一跤,这不是明摆着讹人吗?”
贾张氏哪肯信,又开始撒泼打滚。
还伸手抓了三轮车主好几下,车主拿她没办法。
只好当做破财消灾,最后给了贾张氏一块钱,才骑上车匆匆离去。
贾张氏好歹拿到了一块钱,也算满意。
这一块钱能买不少东西呢。
这时,秦淮茹也艰难地从坑里爬了出来。
贾张氏一见她就骂:“你这没用的东西,刚才是不是故意的?想把我送走是吧?你个黑心肠的!”
“心思这么歹毒,是不是盼着我死你好过上好日子?我告诉你,没门!”
“赶紧把你那点心思收起来,不然以后有你受的!还愣着干嘛,扶我起来啊!”
贾张氏越看秦淮茹越来气,当年真是眼瞎,怎么就给自己儿子娶了这么个没用的媳妇。
秦淮茹低声道:“妈,别骂了,咱快回家吧。
您这一块钱,我这就去鸽子市买米。”
“家里没粮了,东旭还病着,需要补身体,不然我也不知上哪儿找钱去。”
贾张氏也累了,只好答应。
婆媳俩好不容易走回四合院,一进门,阎埠贵、刘海中跟几个大妈就围了上来。
“贾张氏回来啦?你这脸咋弄的?是不是被车轧了?才出来就遇上车祸,真够倒霉的。”
“瞧你头发乱的,瘦得都没人样了,看着都心疼,在里头没少受罪吧?”
“对了,你儿子贾东旭得癌了,你快回去看看吧,说不定还能见最后一面。”
……
阎埠贵说:“贾东旭怕是撑不过去了,刚才听见棒梗在屋里嚎啕大哭,哭得可惨了。”
阎埠贵巴不得贾东旭早点去世,这样他才有机会捞点钱。
一场丧事办下来,怎么也能赚个十块八块的。
现在贾张氏回来了,家里没个主事的,正是他显身手的好时机。
刘海中也趁机说:“老阎说得对,贾东旭要是不行了,得赶紧拉去火化。”
“像他这种癌症患者,可不能放进棺材,万一传染了,咱们都得遭殃。”
“活着时候就够祸害人了,好不容易死了,你们家就当行善积德,别再连累大伙儿了。”
刘海中早就看穿了阎埠贵那点算计。
如今自己威信大不如前,只好事事拉上阎埠贵搭伙。
这样即便有了好处,多少也能分到一杯羹。
秦淮茹听见棒梗的哭声,当即什么都顾不上了,慌慌张直奔中院跑去。
贾张氏听说贾东旭快不行了,也急着往回赶。
可刚才被车撞过又摔了跤,这会儿走路还一瘸一拐的。
听闻贾张氏回来,再加上秦淮茹家里传出的嚎哭声,不少人都聚过来看热闹。
大家都以为贾东旭这次熬不过去了。
“听棒梗这哭丧的动静,贾东旭怕是真要完蛋。
死了也好,他这样活着也是受罪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摊上这么个不守妇道的媳妇,整天想着搞破鞋,换我早撞墙死了,哪还有脸活着。”
“就你?还想娶秦淮茹那样的小媳妇?做梦去吧!”
“这样的媳妇送你都守不住,头顶早该绿成大草原了。”
众人幸灾乐祸地议论着,话里话外都在讥讽秦淮茹。
李强国也混在人群里看热闹。
他插嘴道:“贾东旭应该没这么快走吧?就算得了癌症,好歹也能撑几个月。”
“再说了,他跟许大茂以前不是好兄弟吗?许大茂明天办婚礼,怎么也得参加完再走啊。”
“不然怕是死了都闭不上眼。”
许大茂也在人群里,听见这话狠狠瞪了李强国一眼:
“李强国你胡说什么!我什么时候跟贾东旭成好兄弟了?”
这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。
李强国笑道:“怎么不是好兄弟?贾东旭劳改那会儿,你不是替他照顾媳妇孩子吗?”
“最后都照顾到床上去了,贾东旭也没跟你计较,你急什么眼?”
“要是晚点结婚,说不定秦淮茹真能成了你媳妇。”
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。
“李强国说得在理!许大茂你就是太着急结婚,跟秦淮茹好歹有过感情,可不能始乱终弃啊。”
“我看你不如趁早跟秦京茹退婚,娶了那个小寡妇多好,样样都会,都不用你教。”
“没错许大茂,这样彩礼啊、三转一响啊全都省了,直接搬进去住就行。”
“可不是嘛,还白捡一个现成儿子,你那病也不用治了,谁也不会再说你什么。”
“秦淮茹现在也守寡了,等你俩结了婚,来往更方便,再不用偷偷摸摸。”
……
众人你一句我一句,把许大茂嘲讽得够呛,个个笑得合不拢嘴。
许大茂气得直跳脚,大吼:“都给我闭嘴!关你们什么事?好好看热闹不行吗?”
“我告诉你们,刚才棒梗跑出来喊他爹不行了,叫大家帮忙,贾东旭肯定熬不过明天!”
李强国却不认同:“不可能,贾东旭这人最讲情义,就算真要死,也肯定要喝完你家喜酒再走!”
傻柱也反应过来:“许大茂,你明天办酒必须请贾东旭,要不然他晚上给你托梦!”
刘光天和刘光福也附和:“就是,好歹你之前跟他媳妇儿那啥过,必须请!”
哈哈哈……
大家又笑成一片。
就在这时,贾张氏一声凄厉的哭喊传来:“我的儿啊——!”
许大茂冲李强国挑挑眉,看吧,贾东旭完了!
贾张氏那声惨嚎又尖又惨,整个四合院的人都吓了一跳。
大家纷纷议论起来。
“该不会贾东旭真没了吧?贾张氏哭得那么惨,活该遭报应。”
“不应该啊,得癌的人最少也能拖几个月吧,除非情况不一般?”
“有道理,他能提前出来不就是因为快不行了吗?怎么偏偏这时候走了?”
“贾张氏刚回来贾东旭就没了,也不知道见没见到最后一面,见不到也是活该。”
“这下好了,贾东旭一死,贾张氏也活不长,秦淮茹的好日子可算要来了。”
……
院里没一个人同情贾家。
早些年易中海还没进去的时候,就总张罗给他们家捐钱捐东西。
贾东旭和棒梗还常偷邻居家东西,现在这样,就是报应。
李强国说:“听说人死前都会回光返照,贾东旭还没到那一步,应该不会这么快没。”
“再说了,他没喝上许大茂的喜酒,哪舍得就这么走?”
李强国说完,乐呵呵地看向许大茂。
许大茂此时着急起来。
贾东旭这个 眼看就要不行了,也就这一两天的事。
但许大茂希望,贾东旭要么今天死,要么后天死,千万别赶在明天。
因为明天正是他结婚的大喜日子。
自己家在后院办喜事,贾东旭若在中院办丧事,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越想越觉得不行,许大茂立刻冲进了贾东旭家里。
阎埠贵和刘海中跟了进去。
李强国也随着人群走进屋。
屋里,贾东旭竟然坐了起来,脸色还有些红润,看上去竟与健康人没什么两样。
棒梗那小白眼狼躲在角落,浑身发抖,眼神发直,显然被贾东旭吓坏了。
他刚才听了李强国的话,就把大棉被给贾东旭盖上,连头都蒙住,分明是想把他活活闷死。
没想到,贾东旭不仅没死,反而坐起身来,还狠狠打了棒梗一个耳光。
棒梗又惊又怕,生怕贾东旭会要了他的命。
早知道就该一刀了结了他,现在后悔也晚了。
此时,贾张氏紧紧握住贾东旭的手,眼泪不停地往下掉:“儿子,娘回来了,你想吃什么?别吓娘啊。”
“你爹走得早,你可不能就这么扔下娘不管,以后谁来照顾娘啊。”
“你一定要挺住,娘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治好你,你可要坚持住,知道吗?”
看着儿子这般模样,贾张氏痛哭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