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会和他们一样吗，宇智波鼬。
我迟缓的眨了眨眼，睫羽像一只欲坠的蝴蝶，无机质的黑眸看不出一丝明亮。
“千祭有梦想吗？”宇智波鼬干脆把问题抛了回来，他看出我其实一直在走神。
“暂时……没有。”我摇了摇头，“‘梦想’……之所以是梦想，是因为它难以实现。既然无法实现，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。”
听到我的话，宇智波鼬轻轻笑笑，“那千祭为什么想要来忍者学校？既然想要成为忍者，心中还是会有目标的，虽然那些还称不上梦想，但总归还是会有的。”
……我总不能告诉宇智波鼬，我想当忍者是为了更快、更有用的死掉吧？
美琴阿姨和宇智波富岳其实一直在注意我这方面的情况……我好不容易说通了他们才来到忍者学校，要是我的目的被发现的话……
会很难办。
于是我面无表情的说：“因为你……我才会来这里，才会想当忍者的。又或许我想和你一起进步……”
好假。我不禁想着。手心似乎也冒出了一点汗。
不知道宇智波鼬信了没有……
我仔细的琢磨着宇智波鼬的表情：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一点弧度，眉眼似乎更加柔和了一些。
“我很高兴，千祭……”
“后面的两个同学不要再讲话了，轮到你们了。”
“抱歉，老师。”一瞬间，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我们的身上。
并无恶意，却让我感到难受。
他们是否能看出我的……？我不完美，总会有地方被人指摘。
或许我害怕被别人看出我的不同……我的差异……我曾被别人耻笑为“怪物”。
还好……还有宇智波鼬在旁边。
于是我们俩愣在那里，挤不出来任何有关梦想的话题。
……真是抱歉，连累你了宇智波鼬。
但就是这样，也有女生在底下说“别具一格的鼬君好帅！”
“可恶！来的新人怎么这么装……”
我朝着声源落下视线，因为坐在后排，位置会比前排要高，所以他们的表情我看的很清楚。
皱眉……咬牙切齿。
我看不懂，没有共感力的支持，好像一切都是空白的。
因为有人内心悲伤无比，想要哭泣，却还要装作开心和无所谓的样子。
明明无比想要杀死对方，也会有人挂起笑脸装作亲昵的模样。
总有人不愿意坦诚相待……
那几个男生发现我在看他们了，不敢看我的眼睛，还嘀咕了几句。
我读出了他们的唇语。
“好可爱……”？
他们原来觉得宇智波鼬可爱？刚才类似不服气的表情，是表达喜爱吗？
人的表达真是奇怪……
不过很感谢那几个人，让我知道了语音表达的多样性。
我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脸，发现两者是一样的温度。
一样的冷……
由于我和宇智波鼬都挤不出一点关于“梦想”的话题，老师只能让我们坐下。
“下课！”老师大手一挥，“下节课是实战课，大家准备一下。”
说完便很快消失在学生们的视野，留下吵作一团的学生。
我趴在桌面上，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观察每一个人。
每一个人都有说有笑……每一个人似乎都有值得开心的事情。
我依旧扣着手心的绷带，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开心。
他们毕业之后不就成为忍者了吗？那不是意味着“我即将随时死去”吗……
他们在为以后的“死亡”而开心吗……？
有几个女生，你推我我推你的凑到我和宇智波鼬所属的最后一排。
“你好，鼬同学，我是江川纪美，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？”那个明媚的女孩朝宇智波鼬伸出手来，脸上带着晚霞般的羞涩。
“你好，很高兴认识你江川同学。”宇智波鼬愣了一下，像是不明白为什么有女生会和他交朋友。
不过，宇智波鼬还是很礼貌的和对方握了一下手。
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吵起来，似乎发现宇智波鼬比她们想象中的要更好相处，开始争着要当第二和宇智波鼬交朋友的人。
我歪了歪头，有几缕发丝随着我的动作落在我的鼻尖，激起几分痒意。
原来宇智波鼬这么受欢迎呐……
我发现观察宇智波鼬似乎也很有趣，心中关于“宇智波鼬”的这一栏目也可以增加说明了。
不过……为什么女生和男生都很闹腾啊……
还好没有使用共感力……不然脑袋可能会被她们现在激动的心情弄得很痛。
两只手藏在衣袖之下，没有人知道我的小动作：用指尖划过手腕，感受着其中的纹路，数着绷带的圈数。
即使我对于包扎自己的绷带已经烂熟于心，也依旧乐此不疲。
那些女生对着宇智波鼬问个不停，我很高兴自己被忽略了。
总是好奇我的“奇怪宇智波鼬”也会被别人好奇个不行……
我看着宇智波鼬脸上逐渐露出“紧张”和“救命”的表情……
他微微抿唇，目光总是落不到那群正在说话的女生身上，眉头似乎有些蹙起……他的手指也微微蜷缩。
如果没有解读错误……宇智波鼬应该就是“紧张”了。……很有趣，不是吗。
我悄悄的弯了弯眉眼，慌乱的宇智波鼬不常见啊……
他的余光落到我眼中，像是急促的流水。宇智波鼬又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，朝我做了一个口型“千祭……”
看样子似乎是“求救”的意思。
我装作读不懂唇语一般，将头埋的更深了一点。
“鼬同学，那是你的妹妹吗？她不舒服吗？”
这下该紧张的人轮到我了……早知道不选择坐在里面了，宇智波鼬和那群女生堵在外面，我根本出不去。
但不过我挨着的是窗子，窗外是走廊……
对不起了宇智波鼬。
我慢慢的站起身子，将手抵在唇前，似乎是要咳嗽的样子。
然后短暂忽略别人的目光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推开窗户……
然后动作迅速的翻过窗子！
有过一次翻窗寻找宇智波佐助的经历之后，我似乎对这种事情熟能生巧了。
黑发随着它的主人在半空中扬起漂亮的弧度，细碎的阳光在上面落下点点光斑点缀，像是金丝绘卷，又像是一抹抓不住的流水……不带有一丝留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