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搀着老太太往后院走,碰上了抱着洗衣盆的一大妈。来屋里坐会儿吧,你家这两天没人,冷清得很。一大妈热情招呼。不用了,我陪着奶奶就行。何雨柱婉拒道。
进屋后,老太太取出早就备好的黄纸和纸钱,何雨柱立刻明白这是要祭奠亲人。
他接过祭品,看着老太太忧伤的神情,心里也跟着发酸——老人家失去了丈夫、儿子、儿媳,连孙子也下落不明。咱们去烈士陵园?何雨柱轻声问。
老太太惊讶地抬头:真能去?
您以前...
我这老骨头走不动,都是在路口简单烧点纸。老太太叹息着从木盒里取出三本鲜红的烈士证,那是她最珍贵的记忆。
老太太在大院里拥有无人敢挑战的威信,就连秦淮茹的婆婆都要让她三分。
这次何雨柱没拿那个物件,老太太小心翼翼地将烈士证揣进衣兜。
望着所剩无几的纸钱,何雨柱提议:
咱们再去添置些吧。
老太太颔首不语,跟着何雨柱来到供销社。
春节临近,祭祖用品应有尽有,他们选购了大量纸钱和花篮。
随后,何雨柱驾车带老太太前往郊外烈士陵园。
持枪卫兵在陵园门口站岗,老太太出示了三张烈士证,卫兵立即敬了个庄重的军礼。
何雨柱搀扶着她,按证件指引找到对应位置。
当墓碑上的名字映入眼帘时,何雨柱震惊不已——没想到老太太竟是这位英雄的遗孀。
这个名字他早有耳闻,此刻恍然大悟:难怪各级大导年年探望老太太,难怪前身能在轧钢厂横行无忌还步步高升,原来背后有这样的渊源。
碑前纤尘不染,显然有人定期打扫。
何雨柱摆好花篮,点燃纸钱。
火光映照下,老太太凝望着xxx烈士之墓几个字,仿佛又看见丈夫的模样。老头子,我来了。老太太轻抚墓碑,泪水悄然滑落,这些年没来看你,别怪我。
我现在过得很好,有个孝顺孙子......你们都走了,留下我这把老骨头看着你们用命换来的新天地。
火焰渐渐熄灭,纸灰随风飘散。
何雨柱站在一旁,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总能在关键时刻逢凶化吉——原来不经意间,他已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。
这个惊人的发现,让他将那个闪耀着光辉的名字深深烙在心底。
何雨柱静默无言,也没出言安慰。
凭他的医术判断,若不让老太太将心中郁结宣泄出来,反而对老人家身体不利。
因此他只是静静立在老太太身侧,缓缓往火堆里添着纸钱。
待纸钱焚尽,老太太轻声说:好了,我去看看儿子儿媳,等明年再来瞧你。
我先走了。话虽如此,那字里行间掩不住的眷恋,何雨柱听得真切。
他对着墓碑深鞠一躬,随后搀扶住老人。
两人依次为老太太的儿子、儿媳焚纸、上香、献花。
礼毕后,老太太突然问:很意外吧?
看着老人平静的面容,何雨柱恍然大悟——难怪老太太如此明理豁达。
这是信仰的力量,是那一代人的精神境界。
若放在后世,这般觉悟当真罕见。
老太太凝视着成排的烈士墓冢,像自语又像对他诉说:那年月啊,你们没经历过。
眼见熟识的战友一个个倒下,昨日谈笑风生的同伴,隔日或许就......起初会悲痛,后来渐渐习惯了,麻木了,也就看开了。
谁晓得明日会不会轮到自己?全凭老 排罢了。
直到......
话音戛然而止。
何雨柱明白,老太太想到了她的丈夫。
一声轻叹后,老人摆摆手:傻柱子,不说这些了。
要过年了,该欢欢喜喜的。
我这老婆子够幸运了,看着国家越来越好,就知道当年拼命值得。
牺牲的人太多了,好些连祭扫的都没有。
比起他们,我知足。
奶奶,我们回吧。何雨柱轻声提议。
扶着老人一步步下山时,岗哨的卫兵再次向老太太敬礼。
须知持有烈士证已属殊荣,而这老人怀里竟揣着三本。
若世人知晓她立下的功勋不输证件主人,只怕更要肃然起敬。
返程途中,何雨柱询问:奶奶,去会公馆还是四合院?
回院里吃晚饭,头顿饭得在家用。老太太答道。
何雨柱会意点头——这是祭奠后的老规矩。
老人心情仍显沉重。
以她的身份本可享受国家照顾,却执意蜗居四合院。
如今想来,那三间独居的屋子,怕是组织特意安排的。
只是老太太从不声张,何雨柱自然守口如瓶。
车刚驶进院门,就见一大妈迎上前来......
第191节
回来啦?老太太微微颔首,没有多言。
看两人神色,何雨柱明白一大妈八成清楚老太太的来历。
这院里老一辈的,恐怕都知道老太太的身份。
这院子里的住户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儿。
老太太独居三间房却没人敢置喙,要是换作别人,房子早被人占了去。
如今住房这么紧张,阎埠贵一家七口挤在三间屋里,精于算计的他都不敢打老太太房子的主意,足见老太太的威望。柱子,你先回去收拾收拾。老太太话里的意思何雨柱明白,是想单独待会儿。
他点点头:好,待会儿我来做晚饭。
有事您就喊我。
刚走到前院,就听见贾张氏在许大茂家门口嚷嚷:秦京茹,你还有没有良心?借点粮食怎么了?要不是你姐,你能嫁到城里来?
何雨柱心想:这是不吸我的血,改盯上许大茂了?可真是吸血鬼转世。
秦京茹反唇相讥:我给得还少吗?姐姐的恩情我早还清了!
还得清吗?有了我们自然会还!贾张氏不依不饶,难道要看着我们饿死?
许大茂黑着脸出来:滚!我可不是何雨柱。
结婚时给过你们东西了,现在要粮没有!
瞥见何雨柱,许大茂立刻嚷道:何副厂长,您看这事......
何雨柱摆手:现在是休假时间,我不是副厂长。
再者说贾大妈不是厂里职工,要找找派出所去。
许大茂咬牙道:贾张氏,再闹我就报警!
见到何雨柱,贾张氏气势稍敛,但仍嘴硬:借粮犯法吗?
我贾张氏被许大茂的话一激,直接瘫坐在地嚎啕大哭:街坊们都来评评理!许大茂可是我家秦淮茹实打实的妹夫,看着我们孤儿寡母挨饿都不肯搭把手。
这世道还有人性吗?我们又不是白要,就是想借点粮食应应急,他家粮缸堆得满满的,怎么就这么狠心!
院里的住户听见动静纷纷探头,原本冷清的院子瞬间挤满了人。
易中海皱着眉头拨开人群:闹什么呢?贾张氏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扑过去:一大爷您得主持公道!许大茂娶了秦京茹,是不是该认我们这门亲?眼下家里揭不开锅,跟他借点粮食都不肯,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?
易中海狐疑地皱眉:前两天厂里刚发完年货,秦淮茹不是领了肉蛋布匹回来?许大茂立刻接茬:就是!二十七块五的工资,加上棒梗在少管所省下的口粮,买粗粮够吃两个月了。三大爷酸溜溜地帮腔:我们这些没福利的才真叫难呢!眼睛却止不住往何雨柱身上瞟。过年谁不想吃口细粮啊?贾张氏这话让全场哗然。
一大爷难以置信:吃顿饺子还不够?贾张氏叉着腰理直气壮:从腊月吃到正月才叫过年!围观邻居顿时炸开了锅:真敢想啊!把许大茂当 呢!赌五毛钱他肯定不给!贾张氏扭头就骂:关你们屁事!我借的又不是你们的粮!
贾张氏一见何雨柱现身,气焰顿时矮了三分。
上回被何雨柱吓得不轻,此刻见到他心里直打鼓。
何雨柱默不作声地站着,三大爷开口道:这儿数柱子官儿最大,柱子拿个主意吧?
何雨柱险些笑出声,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惊动自己?大院里的事真是荒唐。许大茂和秦淮茹家的事,借是人情,不借是本分。
家务事与我何干?他淡淡道。
阎埠贵转着眼珠说:柱子你现在是副厂长,月薪两百多,整天大鱼大肉不缺这点。
以前总帮秦家,这次...贾张氏闻言偷瞄何雨柱,眼里混着惧怕与期待。三大爷这么热心不如您来帮?我帮了三年该换人了。何雨柱反将一军。
三大爷立刻炸毛:关我什么事!那又关我什么事?您还是人民教师,这点觉悟都没有?这话噎得三大爷哑口无言。
围观群众心知贾张氏无理取闹,却都看得起劲——这是院里难得的乐子。
何雨柱看透这份冷漠,索然道:你们继续,我先忙。众人噤若寒蝉,毕竟大多是他下属。
连易中海和刘海中都不想得罪这位副厂长。
回到家,何雨柱生起炉火便进了游戏世界。
外头秦淮茹拽住婆婆:妈算了,人家不借就不借。贾张氏顺台阶下,哼唧着回家。
没人愿意借粮给秦家——自家粗粮都不够吃,谁还匀细粮?
炕头上贾张氏抱怨:连着吃俩月粗粮,这日子咋过?以往何雨柱月月送细粮,三年娇惯把一家人的嘴都养刁了。
现在何雨柱已经不再接济秦淮茹一家了。
要不是上次他狠狠震慑了贾张氏,这老太婆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秦淮茹明白婆婆的心思:
妈,现在傻柱什么都不给我们了,送给别人也不给我们。
昨天您也看见了,他只给了一大爷家。
贾张氏怀疑地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