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谁也不想断了粮。成吧。贾张氏耷拉着脑袋应了。家里凑合吃口,我回厂里。秦淮茹系上围巾,厂里饭票便宜。
她本想说大骨头的事,可昨天没买着,今天又闹这出,万一晚上空手回来——
老太太肯定又要闹腾。
话到嘴边转了个弯,到底没提。
就算旁人传闲话,她也有法子应对。
秦淮茹前脚刚走,后脚何雨柱就乐呵呵背着老太太进了屋。棒梗的事儿听说了吧?老太太拉着他的手。嗯,贾张氏找我撒泼,让我怼回去了。何雨柱给老太太沏茶,少管所都教不好,多关个月份活该。
总不能惯着他们蹬鼻子上脸。
老太太笑得眯起眼:咱们傻柱可真长进了。
往日就是太实诚。
何雨柱挠挠头。
原来那位确实窝囊,现在的他可不吃这套。从前觉得邻里邻居的,能让则让。
谁知忍气吞声反倒让人当软柿子捏。
院里那么多人装聋作哑,我充什么大尾巴狼?
当年贾哥给的剩饭,这两三年接济早还清了。
往后再有事,横竖饿不着他们娘几个就行。
要是贾张氏能学学一大妈二大妈,出去干点活,家里日子也能宽裕些!
老太太缓缓点头:
“这就对了,傻柱子,你该操心自己的事了。
秦淮茹那妹妹我可看不上!”
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,什么人没见过。
不过她也没把话说绝——万一傻柱真喜欢呢?所以她只是说不喜欢,倒没说秦京茹不好。
何雨柱冲老太太竖起大拇指:
“还是您最通透!您不喜欢的,我连瞧都不瞧。
以后准给您找个称心的孙媳妇!”
这话让老太太愣住了。
从前傻柱虽然孝顺,终究隔着一层。
可眼下这份亲近,倒像是亲祖孙似的。
老太太笑着笑着,眼泪就淌了下来。
何雨柱打趣道:“奶奶,是我娶媳妇又不是出嫁,您哭啥?”
老太太侧耳:“什么糊了?”
何雨柱一摆手:“得,当我没说!这院里就数您能训人,谁敢说您半个不字啊!”
老太太又问:“谁在外头玩泥巴呢?”
何雨柱哭笑不得:“没事儿,吃饭吧。”
老太太笑眯眯扒着饭:“这饭真香!”
何雨柱瞪大眼睛:“合着您想听的一句不落,不想听的全当耳旁风?”
老太太继续装糊涂:“炒鸡蛋?明儿个吃炒蛋好,我最爱这口!”
何雨柱没辙:“成,明天炒鸡蛋!”
老太太眼睛眯成缝,心满意足点头:“那可说定了!”
看着老太太自在的模样,何雨柱忽然羡慕起来——活到这把年纪,自己痛快就行,管别人作甚!不过现在可学不来,等八十岁再说吧。
收拾完碗筷,何雨柱提议:“奶奶,这两天住我这儿吧,暖和。
等把您屋里也装上暖气再回去。”
这回老太太听真切了:“行!”
安顿老太太在躺椅上小憩后,何雨柱便去后院拾掇屋子。
他仔细保留着老太太的旧物件,只把家具搬出来晾晒,重新粉刷了墙面。
正装着暖气片,忽听前院有人喊:“何主任!何主任!”
原来是杨厂长的秘书来找。杨秘书,稍等片刻,我换件衣服就出来!
张秘书回应:
不急,我来得有些早了。
何雨柱快速洗漱完毕,换上崭新的衣裳。
他拎起工具包说道:
让您久等了,咱们出发吧!
张秘书打量着他手中的物件,好奇询问:
何主任,您这是带的什么?
何雨柱自信地说:
看家吃饭的家伙什,今天定会给大导长脸。
张秘书心知杨厂长身份重要,
满意地点头:
有你这句话就放心了,跟我来。
二人上车时,恰遇许大茂。
许大茂瞪了何雨柱一眼,暗自懊恼:
怎么哪儿都能碰上他?
何雨柱也诧异许大茂同去,
若他不慎失言,恐怕要惹麻烦。
便催促道:
张秘书,咱们去接杨厂长吧。
车辆缓缓启动。
这年代的车速不快,
何雨柱安 着。
前世开惯豪车的他,
对眼前这辆并无兴致。
许大茂却东张西望,
明明不是初次乘车,
却仍表现得像个乡巴佬。
张秘书看在眼里,
暗生嫌弃。
抵达轧钢厂,
杨厂长早已候在门口。
上车后郑重叮嘱:
二位师傅,今日场合特殊,
做好分内事即可,切记谨言慎行。
何雨柱沉稳应允。
许大茂却迫不及待:
厂长,咱们这是去哪位...
许大茂!
杨厂长严厉打断,
若不能管住嘴,
现在就换人!
许大茂赶紧认错。
杨厂长眉头紧蹙——
若非找不到替代的放映员,
真不愿带这个不懂分寸的。
车队驶入一座独户四合院。
虽不及何雨柱所住的宽敞,
但独占一院的格局,
足见主人身份显赫。
何雨柱拎着工具箱,静静站在杨厂长身后。
许大茂扯着嗓子喊:来人帮忙弄下机器!
听到这句话,杨厂长的脸沉了下来:许大茂,要是有人能干这活,我还叫你干嘛?
许大茂一愣,这才意识到又说错话了。
他养成了习惯——外出放映时自己总是主角,这些脱口而出的话都是下意识反应。
杨厂长转头对一位女士说:嫂子,这是我们厂的大师傅,厨艺还过得去。
听说您家厨师病了,我就把他带来了。
那个是我们的放映员,正好大导想看电影,就让他来放场电影解解闷。
女人点头示意,打量着何雨柱:你就是厨师?
何雨柱简短答道。跟我去厨房吧。
放映员同志,你先准备设备,稍后我来带路。女人说完便领着何雨柱离开。
厨房比预想的宽敞,虽然比不上轧钢厂的规模,但远超普通人家。何师傅,您看还缺什么?女人问。
扫视一圈后,何雨柱看出主人偏好川菜,便说:缺罐芝麻酱。
女士眉头微蹙,但没多说什么:这就让人送来。
那我先做准备。何雨柱说完就坐下闭目养神。
这副态度让女人心生不悦,但又不好发作。
来到放映厅,她注意到许大茂麻利的动作,觉得这人倒很上心。小同志,你跟那位厨师熟吗?她问道。
许大茂四下张望,以为对方只是佣人,便随口说:傻柱啊?我们从小一块长大,就是个榆木疙瘩。
见对方皱眉,许大茂又补充:他那手艺也就做大锅饭的水平,真有好本事的谁会在工厂掌勺?
这人脑子不行,哪会做什么菜?
许大茂正摆弄着放映机,嘴里嘀嘀咕咕地数落着何雨柱。
突然一声厉喝打断了他:滚出去!马上给我滚!
杨厂长脸色铁青地盯着许大茂,气得说不出话。
大导接着命令道:把这人给我轰走!今天的电影不看了!说完转身就走,去书房,我们还有事要谈。临走前又对夫人交代:赶紧打发他走,然后过来泡茶。
大导夫人心领神会——在外人面前必须维护丈夫的威严。
毕竟自己男人身份摆在那儿,这点分寸她还是懂的。
她歉意地看向许大茂:收拾东西回去吧,今天不用放电影了。
许大茂一头雾水,但见大导发怒,杨厂长也面色不善,只好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了。
待许大茂离开,大导夫人沏好茶送进书房,脸上却写满不解。
大导知道妻子性子,主动解释道:这种背后嚼舌根的小人,搁战争年代就是汉奸料子。夫人没反驳——丈夫向来嫉恶如仇,从不与品行不端之人往来。那小伙子厨艺到底如何?夫人忍不住问。
大导啜了口茶:手艺好坏尝过才知道,我信得过老杨的眼光。转头吩咐秘书:去后厨看看菜做得怎样了,正好边吃边聊。
秘书刚踏进食堂就皱起眉头:怎么还躺着?为什么不做菜?
何雨柱慢悠悠起身:电影得两小时呢,现在做菜等会儿都凉了。得知取消放映后,他利落地系上围裙:那我现做几个家常炒菜,让他们先吃着,热菜随后上。
见秘书将信将疑,何雨柱已经抄起菜刀。
霎时间刀光如雪,砧板响起密集的哒哒声,切好的配菜码得整整齐齐。
热油下锅的滋啦声里,他的双手快得带出残影,看得秘书目瞪口呆。
大导秘书目瞪口呆地望着何雨柱。
不到十分钟,六道热腾腾的菜肴已经出锅。
见秘书还在 ,何雨柱问道:怎么?不上菜吗?大导不准备吃了?
这就上!秘书这才回过神,连忙端起托盘。这些先送过去,剩下的很快就好。何雨柱边说边继续翻炒。
秘书把菜送到餐厅后,快步走向书房:大导,菜已经备好了。
大导转向杨厂长笑道:老杨,一起去尝尝你推荐的厨师手艺?
保证让您满意。杨厂长信心十足地回应。
众人说笑着来到餐厅。
看到桌上的川菜,大导惊讶地挑眉:鱼香肉丝、宫保鸡丁...全是地道的家乡味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