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出现在这里我不是太过于吃惊,毕竟这里的地段也符合他们响当当的身份,想来从小到大都没称心如意过,我就一个祈望,他们两个爱干啥干啥,不过别再让他们看见我,我膈应自己高中做了些没脑子的事情。
我双臂紧紧环住身前的重物磕磕绊绊来到电梯厅,按下两边的电梯功能键后陷入焦急的等待中,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左右看看,我不想等了,反正三楼也不算太高,我宁愿走楼梯也不要和他们相见,可没想到我一只脚刚跨出去,他们就迎头和我打了一个照面,吓我一个趔趄,东西都被抖了一地,我赶紧捡起来,故作若无其事回去等电梯。
电梯门开了,我抬起一只腿顶住箱子底部,狂按电梯外操作面板上的三楼按钮,可是直到电梯门合上这个三号键都没亮,我也没来得及进去。
“你是要上三楼吗?那边是双层电梯。”董语夕看我困惑,有心提醒道。
我抬头看看,门楣板上还真写有双层电梯字样,我脱口而出:“哦哦,就像你们香港的双层巴士一样对吧?”
这句话过后,我意识到自己其实不应该说话的,而董语夕他们这边的电梯也在这时“叮”的一声轻响,门应声向两侧滑开,她说道:“电梯到了,过来吧。”
我弯腰点头感谢,进入电梯轿往角落靠,手上的货物遮挡了我的视线,同上也让我有了喘息的机会,狭小的空间些许沉闷,我看他们是去三楼,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,我不禁怀疑难道我们的目的地是相同的?
我先一步出了电梯,他们也随之跟上我的节奏,我确信了她们就是来三楼的,不过我们的目的地不一样,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的往一个方位去,而我是站在电梯口翻看倪诗给我发的消息,寻找相应门牌号,我记下来后在这条人行道上转来转去,不久后我才发现这一层楼竟然只有两户,一左一右被走廊隔开,说白了,倪诗和她就是邻里关系,真是够荒谬的。
我输入密码走了进去,这房子整洁中带着随性,没有出现外卖盒乱丢的状况,反而客厅一点也不像是生活休闲的地方,正经家具不多,乐器几乎遍布各个角落,中间有个简易的舞台,旁边就是一个大圆桌,桌上放着几沓纸,应该是用来吃饭和创作的地方。
厨房的卫生状况就乱糟糟的了,灶台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白色粉末,水槽里泡着一只白瓷碗,碗壁上还挂着层半干的浅黄蛋渍,而且我感觉周围油腻腻的,我花了点时间把歪七扭八的台面收拾好才出了厨房。
我在客厅东看看西瞅瞅,最后立在阳台上俯瞰长江,我发现白天没有颜色只有温度,少了灯光的点缀,眼前浮现的是“空”,哪怕已经快要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点,这座城市还是没能够奔放起来,我闭上了眼睛吹着江风。
就在迷迷糊糊之时,我突然有个冲动,拿出手机调整角度对着眼前的景色拍了张照片发送给了王如花,奶奶她在我的记忆里一直窝在那个小山村,她到不了的地方我想让她见一见,这个时候她应该摘完菜回家了。
我不期待她的回应,因为我清楚王如花看到了一定会给我发好几条一分钟无聊的语音,一分钟不是她的极限,所以我给她设置的一直都是免打扰,我给拐子发信息道:“今天是倪诗的生日,问你过不过来吃饭,她给你发微信你什么时候把她删了的?”
我陷入焦急的等待中,拐子过来了,我就不会担心太无聊,但王如花的消息果然比拐子的先到,而且不出所料还是一连串挤在一起,我一一划走,数秒过后给我打了个电话,我接通先说道:“喂!怎么了?”
“你吃饭了没有?你发给我的图片你是在哪玩哦?不要去玩水,我们这里听说有小孩河坝里游泳淹死了,我这几天做梦……”
我叹了口气,赶紧打断:“没有去玩,我刚吃完饭,这是我们寝室,你吃饭了吗?”
“刚浇菜回来,锅里蒸着饭,你有没有钱零用了?没了我微信转给你……”
“有有有,还有钱,中秋我会回来,好了挂了挂了。”
“回了就回来哇,要提前买好票选好座位来……”
我挂断了电话,嬲得想大吼,王如花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,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, 不要总把我当成小孩子束缚在她的框架里。
这就是我为什么很少和她发消息的原因,只要我挑起话题,她就不会主动结束,能和我天南海北侃得没完没了,而且都是语音,我实在是没那个逸致一条条点开来听。
我回到客厅把一些食材放进冰箱里,然后欣赏着乐器,回头看看他们还没回来,我用大拇指轻轻拨动了一下吉他弦,不禁笑了笑,曾几何时我也做梦梦见自己抱着吉他弹奏,周围全都是姑娘为之痴迷。
我依靠着沙发坐下,拾起圆桌上的纸张翻看,上面一系列横线的应该就是五线谱,我不是太感兴趣,歌词纸上写有三句:年少时懵懵懂懂,长大后脚步匆匆,错过了才知道一切成空。
这不知道是谁的杰作,原来作词双押就行么!我重复唱了几遍,确实挺顺口,在后面补填几句对我来我也能做到,但想来不礼貌,我就收起了这份创作于爆棚的心。
手机震动,拐子终于给我发了信息:“删都删了,我还去做什么?”
“那你还说没有叫上你,真的服了!”我把发给王如花的照片又发给了拐子:“快来吧,他们几个人出去了,我一个人好无聊,人家都不介意了,就当没发生过呗!你还介意个啥?”
“哥们是真的喜欢她,你懂这种感觉吗?”
“你说过很多次了,但我真没看出来你有多喜欢她,你不是一看到漂亮妹子就发骚吗?你想一想你是见色起意了还是把某些感情搞混了,要我说,倪诗除了会唱歌弹琴之外,长的也就那样,没什么吸引力,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死要活的!”
我一边发一边删除,不留下证据,我只是为了劝诫拐子看开一点才说这些话,不能让第三人知道,尤其是倪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