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州营地内,灯火通明,戒备森严。苏轼顾不上休息,对着灯下反复端详那枚底部多了细微焦痕的示警烟花筒,眉头紧锁。这绝非寻常磨损,更像是…某种瞬间的高温灼烧?可与自己手掌接触黑油时那短暂的异感有关?
他尝试回忆那一刻的细节:灼烫的地面、粘稠的黑油、轻微的“嗤”声、转瞬即逝的眩晕与信息碎片感…还有这烟花筒的异常。这一切都指向那看似不起眼的黑色油状物,绝非普通的地沥青那么简单。
“来人。”苏轼唤来那名皇城司护卫首领,“今日遇袭之处,那渗出黑油之地,可能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,秘密取回一些样本?”绩效研究,需要实物证据。
护卫首领面露难色:“大人,那处地形开阔,且经此一战,刺客虽退,未必远遁,恐正暗中监视。此时再去,绩效风险极高。不若明日多派精锐,强行控制那片区域,再行取样?”
苏轼沉吟片刻,摇了摇头:“不可。大张旗鼓,恐彻底暴露我等目标,亦可能打草惊蛇,令对方狗急跳墙,或提前破坏现场。绩效探索,当以隐秘稳妥为先…既然眼下不宜再探…”
他目光转向桌上一份关于雷州风物的地方志:“…那我们便从故纸堆和当地人口中寻找绩效信息。你派几个机灵可靠的,扮作收买土特产或勘探寻常矿脉的商人,广泛打听与这种‘黑油’、‘地火’、‘鬼水’相关的传说,特别是几十年前那场‘天火焚海’异事的细节,越详细越好。注意方式,莫要引人怀疑。”
“是!”护卫领命而去。
绩效的调查方向,从实地冒险暂时转向了情报搜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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汴京,福宁宫
赵小川和孟云卿对着苏轼的密信和林绾绾的初步分析,亦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能量冲击?信息碎片?”赵小川揉着太阳穴,“这听起来已经有点超出朕的绩效理解范围了…总不能那黑油是石油…然后苏爱卿手动完成了原油催化裂解还顺带脑电波接收了信号吧?”他忍不住又蹦出些无人能懂的现代词汇。
孟云卿自动过滤掉那些怪词,凝神道:“陛下,乌丹当年携大量硝石硫磺南下,其试验或与炼制、操控此物有关。王继恩信中提及‘沟通天地’、‘蕴藏国运’,或许并非全然虚妄,只是其方式远超我等寻常认知。老哑巴所画符号与‘引导封锁’之意,或也与此物特性相关。此物…恐是双刃剑,既能带来莫测风险,亦可能蕴含巨大能量,关键在于如何绩效利用与控制。”
“问题是现在怎么控制?”赵小川摊手,“连碰一下都出问题,绩效安全手册都没法写。”
“当务之急,是保障苏大人安全,并尽可能获取更多信息。”孟云卿道,“妾建议,其一,加派的人手需包含精通矿物、冶炼甚至…炼丹之术的匠人,或许能从专业角度有所发现。其二,可令林绾绾根据苏大人描述,尝试模拟那黑油可能产生的绩效反应,研制更具针对性的防护之物。其三,继续深挖乌丹文书,看有无相关记载。”
“准!”赵小川立刻下令,“让将作监和太医署选调可靠能手,火速南下!告诉林绾绾,需要什么材料,宫内库房随她取用!绩效预算不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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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惓相府
章惓得知第二次刺杀仍未成功,且苏轼似乎已经开始在当地进行某种调查,心中的焦躁与不安达到了顶点。他感觉自己正被一张无形的绩效大网越缠越紧,南方的事态随时可能彻底失控,并最终反噬自身。
“不能再等了…”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下的疯狂,“必须在苏轼查实任何事情之前,在汴京制造更大的乱子,吸引皇帝和肃政司的全部精力!”
他酝酿着一个更恶毒、更能动摇国本的绩效阴谋。这一次,他的目标不再是个人,而是试图直接冲击大宋的经济命脉——即将全面推行的新式交子!
他秘密召见了那位在户部担任要职、负责新交子印铸事宜的门生。
“…新交子的防伪纹样雕版,乃重中之重,务必‘万无一失’。”章惓语带双关,目光阴冷,“然,百密难免一疏。若是在正式大规模印铸之前,市面上突然出现了几可乱真的…‘绩效测试版’伪钞,引发百姓恐慌和挤兑…你说,陛下还有没有心思去管岭南那点‘小事’?”
那门生吓得脸色煞白:“恩…恩相!此事…此事干系太大!一旦泄露…”
“所以才要做得隐秘!”章惓厉声道,“找最顶尖的凋版匠人,用最好的纸墨,只做极少量的‘样品’,然后通过地下渠道悄悄散出去!记住,要让它‘像’是真的,但又要在极细微处留下破绽,让人能最终发现是‘伪’,如此,方能最大程度制造混乱,又不会彻底摧毁新交子信用!这其中的绩效分寸,你要把握好!”
这是火中取栗,一旦玩脱,便是滔天大祸!但那门生深知自己已无退路,只能颤声应下:“学生…学生尽力而为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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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王府实验室
林绾绾得到了“绩效预算不限”的尚方宝剑,立刻兴致勃勃地(在赵言哀怨的目光中)将旁边一间厢房也改造成了临时实验室。她根据苏轼的描述,尝试用各种已知的矿物油、沥青、硫磺、硝石粉末混合加热,模拟那“黑油”可能产生的效果,甚至还尝试加入微量的朱砂、磁石粉等物。
实验过程自然是鸡飞狗跳,时而冒出古怪颜色的烟雾,时而发出小型爆鸣,吓得赵言差点要去喊御前侍卫来绩效救火。
“不对…都不太像…”林绾绾看着又一次失败的实验残渣,撅起了嘴,“苏大人说的是瞬间的眩晕和信息碎片感…不是这种单纯的毒烟或爆炸…难道缺了什么关键催化剂?或者…和当地特殊的地气有关?”她陷入了绩效研究的瓶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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汴京,某宗室王府
拉苏尔与那位对星图最痴迷的老王爷的“绩效学术交流”愈发深入。他甚至“慷慨”地出示了那份所谓的“托勒密星图”残卷,上面用古老的希腊文标注着星辰和看似随机的线条。
老王爷如获至宝,整日埋首其中,试图用中原星官体系去解读,却总觉得隔靴搔痒,不得要领。
“王爷,或许…并非直接对应。”拉苏尔循循善诱,“不同的文明,观测星空的视角不同,命名自然迥异。但其背后揭示的天地运行规律,或许是共通的。比如,某些星辰的特殊排列,在不同体系中都可能被认为与‘能量聚焦’、‘地脉显化’相关…比如,贵国古籍中是否记载过,在某些特定星象下,大地会显现异常?如地火明夷、泉涌黑液?”
老王爷蹙眉深思:“经先生这么一提…似乎《灵宪》等古书中,确有类似零星记载,多被视为灾异之兆…先生的意思是,这星图或许能预测此类地象显现之地?”
“或许不止预测…”拉苏尔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,“或许…还能指引如何与之共处,甚至…引导其力。当然,此乃古老秘学,真假难辨,王爷姑且一听,作为绩效谈资便可。”
绩效的诱导,在看似闲谈中悄然完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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岭南,雷州营地
派出的探子陆续带回了一些零碎的信息:
有老渔民说,那黑油偶尔会被海浪冲上岸,粘在船底很难清洗,但晒干后极易燃。
有樵夫说,“火龙口”附近有时能捡到一种轻飘飘的、能浮在水上的黑色石头(可能是油页岩?),点着了能烧很久。
还有一则更古老的传说,称几百年前,有方士在此尝试用“地火精髓”(或指黑油)混合丹砂等物炼制“长生丹”,结果丹没炼成,反而炸毁了洞府,形成了现在的“火龙口”地貌。
信息拼凑起来,愈发显得那黑油神秘莫测,既危险又蕴含巨大能量。苏轼将这些信息连同对烟花筒异常的猜测,再次密报回京。
同时,他也在思考,乌丹一个三佛齐使者,为何对此物如此执着?其目的真的只是为了“沟通天地”?还是另有所图?
绩效的谜团,如同雷州的海雾,看似散开一些,却又笼罩上更深的层次。
而此刻,章惓派出的第三波杀手,已经利用沿海错综复杂的走私网络,悄然渗透到了雷州,并得知了苏轼正在广泛打听“黑油”消息的情报。
他们制定了一个更阴险的计划:不再强攻,而是准备利用当地人对“火龙口”的恐惧,制造一场“山神发怒”的意外,将苏轼及其团队彻底埋葬在那片不祥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