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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乐十五年初夏,沱江连宵骤雨把泸州码头青石板浇得发亮,檐角铜铃混着账房算盘声在风里乱撞。管家夏忠浑身透湿地撞进夏府二进院,靴底泥水在青砖拖出暗痕:“老夫人!小姐!盐课司扣了所有引票,按察使佥事赵大人带衙役围了盐仓,说咱们‘私贩官盐,亏空课税’,要封仓查抄!”

夏雨柔正帮祖母核犍为盐号的账,指尖在 “盐引编号” 上顿了顿。她半月前才从真武山脱险,脚踝伤处走快了仍发疼,眼底却没半分慌:“忠叔,赵佥事凭何指证?夏家盐务出入都有府衙印册,去年秋税也足额缴了。”

老夫人捏着佛珠叹气:“定是有人构陷。川南盐路就咱们与李三槐两家最大,他家在朝中也颇有势力,又素来眼红我家的生意。”

“正是李三槐!” 夏忠抹把脸上的雨,“我从盐课司后门探听,是他递了状纸,说咱们在犍为盐号掺私盐,还赖了他去年腊月五十石借盐 —— 赵佥事是他远房表舅,这是要断咱们的路!”

夏雨柔拾起被风吹落的账册,指尖抚过 “犍为盐号” 朱印,忽然冷笑:“他倒会倒打一耙。去年借盐时字据写着‘开春以官价抵还’,还有府衙印信,如今赖账不算,还敢构陷?忠叔,取近三年犍为盐号出入账、李三槐借据,还有他儿子娶亲时借夏家名义向知府贷银的文书。”

“可赵佥事的人还堵在盐仓,万一……”

“堵着便堵着。” 夏雨柔拢了拢湿鬓,“夏家在川南做三十年盐务,岂会怕个市井盐商?再者,禄国公正在总督川滇黔军务剿灭无为教—— 真闹大了,谁吃亏还不一定。”

话音刚落,院外马蹄声骤起。雨幕里驰来匹白马,马上人穿月白锦袍,腰系玉带,握柄描金折扇,满身泥点却掩不住骄气。少年翻身落地时动作利落,靴底踏碎积水溅起细浪,见了夏雨柔便拱手笑:“在下沐昀,平西侯沐晟是家父。闻夏小姐自真武山脱险,本欲择日探望,今日路过恰逢大雨,就顺便过来拜访,倒成了择日不如撞日。”。

说吧,倒是自来熟的笑了起来。

夏雨柔眉梢微挑。她早从周廷玉口中听过,沐晟就一个三十多岁的儿子沐昀,哪来这么个十五六岁的 “公子”?再看这少年眉眼俊朗,肤色太白,语声刻意压得粗沉,颈间还露着半枚银虎纹坠 —— 坠上刻着 “春” 字小篆。她不动声色屈膝还礼:“多谢沐公子挂怀,雨大路滑,不如先进府避雨?”

“固所愿也。” 沐昀 —— 实则女扮男装的沐春 —— 随她进了堂屋,刚落座就往前凑了凑:“实不相瞒,此次来泸州,不只为探望。家父上月从安南班师回滇,禄国公在川南剿灭无为教,命家父前来核查核查滇黔军需驿道,家父让我来请夏家协助 —— ”

这话编得圆,夏雨柔抬眸道:“委屈公子冒雨奔波。只是核查驿路军需,公子怎知小女近况?”

沐春掌心沁出细汗,强装镇定:“在下与周廷玉周世兄常有书信,他提过与夏小姐历险之事。我与周兄自幼相识,他素来少言,能这般挂心一人,倒让我好奇,便多问了几句。”

这话半真半假。沐春回昆明后,日日念着周廷玉。上月沐晟从安南回来,说要去川南配合周必贤剿匪,她当即缠着父亲一同前来,说自己在叙州府呆过,熟川南路况。沐晟起初不许,架不住她软磨硬泡,终是松了口。

到了贵州,她本想先绕道黔西北见周廷玉,哪料刚到叙州就听闻周廷玉已赴成都应考,反从姑姑口中听到 “周公子与夏小姐真武山共患难”,禁不住醋意翻涌,当即改道泸州,要看看这夏雨柔究竟是何人物,于是男扮女张前来拜访。

夏雨柔猜不透她的真意,却也不戳破,淡淡道:“劳公子挂心。”

沐春见她态度疏离,心下不快,目光扫过案上盐引文书,又凑上前:“夏小姐查盐账?泸州盐课司王主事最是油滑,往年我在叙州就听过他刁难商户。若是需要,我倒能递句话 —— 我姑父宋钦与赵佥事共过事,这点情面还是有的。”

“公子好意,小女心领。夏家之事,素来不劳外人插手。” 夏雨柔端起茶杯,青瓷杯沿挡了眼底的笑 —— 这 “沐公子” 句句不离周廷玉,又处处想帮自己,倒像是在刻意表现。沐春碰了软钉子,却不肯罢休:“可我听说,周兄在真武山对夏小姐颇为照顾,连我送他的松石匕首鞘,都给了你?”

话一出口,她就悔了,怕露破绽。好在夏雨柔只是愣了愣,随即道:“公子说的是那枚松尔石鎏金鞘?周公子借我防身罢了。那日在真武山暗河,正是用这鞘里的匕首割开捆绳才脱身。日后见了周公子,自会还他。”

“借她防身?我送他的东西他居然给别人防身?” 沐春心里不禁一阵难受,锦袍下的小手攥成了拳。夏雨柔握着匕首鞘的手紧了紧 —— 这鞘子她一直贴身放着,此刻才知来历。她抬眸望沐春,眼里多了几分歉意:“原来这鞘子对周公子这般重要,是小女唐突了。日后见到他,定尽快还回,再道谢。”

“不必急着还。” 沐春连忙道,“周兄既借给你,定是信任你。只是…… 你别误会他的意思,他素来心善,有时候呆头呆脑的,见人有难就帮,未必有别的心思。”

夏雨柔脸颊微热,却不辩解:“公子放心,小女明白。”

沐春见她不接茬,正想再说,夏忠进来:“小姐,您要的东西都在这儿。”

夏雨柔接过,快速翻了几页,对夏忠道:“备马,去盐仓 —— 赵佥事堵了这许久,也该给个说法了。”

沐春立刻起身:“我与你同去!盐仓鱼龙混杂,我带了护卫能护你周全。再说,核查驿路本就该看盐路通不通,若是盐路断了军饷出了差错,家父没法向禄国公交代。”

不等夏雨柔拒绝,她已抓了马鞭快步出门。夏雨柔无奈,只好跟上。出府门时,见沐春的两个护卫牵着马候着,都是精壮汉子。一行人往盐仓去时雨势已经逐渐变小,风裹着盐仓特有的咸腥气扑过来,路边芦苇被吹得沙沙响。沐春骑在马上,不时回头看夏雨柔,见她缓辔而行,脚踝似有不便,心里竟生出几分愧疚,可一想到周廷玉把匕首鞘给了她,又立刻硬起心肠。她放慢速度与夏雨柔并行:“夏小姐,你与周兄在真武山,除了暗河脱险,还有别的事吗?我听府里人说,你们在石窟里待了一夜,可有这事?”

夏雨柔侧头看她,见她眼神闪烁,便知是试探:“石窟里还有铁冠道人张中与无为教圣女唐赛儿,并非只有我与周公子。公子若是好奇,日后亲自问他便是。”

沐春被噎了一下,只好换话题:“周兄最不喜人多嘈杂,当年在叙州泛舟,他都要选僻静码头。此次成都备考,他定找了安静住处,你可知他住在哪儿?”

“周公子并未提及,小女不知。” 夏雨柔语气平淡,不愿再谈周廷玉。

沐春没了话头,只好策马往前,不再吭声。

盐仓外早已围满了人,赵佥事穿青袍站在仓门前指手画脚,李三槐穿绸缎长衫在旁得意。见夏雨柔来,赵佥事沉下脸:“夏小姐,李掌柜告你家私贩官盐、亏空课税,为给尚书大人留清白,本官已命人查仓!”

夏雨柔翻身下马,走到他面前:“赵大人可有证据?盐仓官盐皆按朝廷定额运抵,每笔出入都有账册,大人若不信,尽可查验。”

“账册?” 李三槐上前一步,阴阳怪气,“谁晓得你家的账册是不是伪造的?去年腊月借你的五十石官盐,至今未还,莫不是早掺了私盐卖了?”

“李掌柜这话差矣。” 夏雨柔从袖中取出折叠整齐的字据,递到赵佥事面前,“这是去年腊月你借盐的字据,明写‘开春以官价抵还’,还有泸州府衙印信为证。如今你赖账反诬,不知是何道理?”

赵佥事接过字据,脸色微变。李三槐慌了:“表舅,这字据是假的!我根本没借过盐 ——”

“是不是假的,问府衙便知。” 夏雨柔打断他,又取出另一张文书,“今年正月,你儿子娶亲,以夏家名义向知府借银两百两,至今未还。知府借贷文书在此,赵大人若不信,可派人去府衙核实。”

赵佥事脸色彻底白了。他没想到夏雨柔握了这么多把柄,真闹到知府那里,别说整垮夏家,自己都要被牵连。李三槐更慌,上前想抢文书,却被沐春拦住。

沐春按住腰间弯刀,眼神凌厉:“李掌柜,光天化日抢官府文书,莫非想抗法?”

赵佥事见沐春衣着华贵,身后有护卫,知其来历不凡,忙赔笑:“这位公子是?”

“平西侯沐晟之子,沐昀。” 沐春下巴微抬,语气倨傲,“家父与周必贤将军在安南浴血平乱,此次核查滇黔驿路。赵大人仅凭李掌柜一面之词扣盐引、封盐仓,若是影响了剿匪大军的供给,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?”

这话戳中了赵佥事的软肋。滇黔军饷三成靠川南盐税,若是盐路断了,军饷出了差错,他十个脑袋也不够周必贤砍。赵佥事连忙摆手:“误会!都是误会!是本官查案心切,未查清便贸然行事 —— 夏小姐,盐引还你,官仓解封,你看如何?”

夏雨柔接过盐引:“赵大人既知是误会,便该还夏家清白。李掌柜诬陷良善,按律该治罪,还请大人秉公处理。”

这赵佥事哪敢不从,立刻命人拿下李三槐,押回按察使衙门。沐春佩服夏雨柔的胆识,正想再说些什么,却见夏雨柔对夏忠道:“通知犍为、宜宾商号,明日可来运盐。再让人核一遍盐仓账册,别再出岔子。”

“是,小姐!”

夏雨柔安排妥当,转头对沐春道:“公子今日帮了夏家,小女该谢。只是天色不早,雨又未停,不如先回府歇息,改日再设宴答谢?”

沐春见她态度依旧疏离,只好点头:“也好。明日泸州城外有枇杷会,今年枇杷格外甜,靠近泸州至黔西北的驿路,夏小姐若有空,不如一同去?”

夏雨柔想了想,明日要去城外庄子查新收的粮米,顺路看驿路也好,便应道:“好,明日辰时,我在府外等公子。”

次日辰时,沐春早早到了夏府,穿天青锦袍,头束玉冠,还提了个精致食盒 —— 里面是昆明的云腿月饼,饼皮印着 “沐府” 二字,是她平日里最爱的点心。见夏雨柔出来,她立刻迎上前:“夏小姐,这是宣威火腿做的云腿月饼,你尝尝?”

夏雨柔接过食盒谢了,两人上马往城外枇杷园去。雨已停了,阳光透过云层洒下,照在路边野花上泛着彩光。沱江水涨了不少,江面上渔船往来,渔歌顺着风飘过来。

到了枇杷园,满园枇杷树挂着金黄果子,风一吹,甜香裹着水汽扑人满脸。园里已有不少泸州乡绅子弟,见夏雨柔和沐春来了,纷纷上前见礼。沐春应付着众人,目光却一直黏在夏雨柔身上。

“夏小姐,咱们去摘枇杷吧?” 沐春上前打断众人,伸手就去拉夏雨柔的手腕往园深处走 —— 倒是忘了自己乃是男装打扮。夏雨柔猝不及防被拉着走了几步,又气又笑,挣开手道:“沐公子,请自重!”

沐春这才反应过来,脸一红,慌忙道歉,转身踮脚摘下个最大最黄的枇杷,递过去:“这个甜,你尝尝。”

夏雨柔不好为这点小事翻脸,接过枇杷剥了皮咬一口,清甜汁水在嘴里散开,果然比寻常枇杷甜许多。沐春见她喜欢,又摘了不少放进竹篮,心里却在脑补各种场景:若是那周廷玉在这儿,定会亲手为她摘,说不定还会替她剥好皮。想到这儿,她忍不住道:“周兄最喜吃枇杷,那年在毕节卫,我们一起去灵峰寺摘过,他剥枇杷的手艺可好了,总能把皮剥得完整,还不沾果肉。”

这话半真半假 —— 她根本没去过毕节,灵峰寺是听手下说周廷玉曾在那儿遇刺,才故意提的。

夏雨柔听出她话里的炫耀,却只淡淡道:“公子与周公子情谊深厚,真是难得。”

沐春见她不接茬,心里更急:“夏小姐,你可知周兄为何把匕首鞘借给你?他看着冷淡,其实最心软,当年我丢了最喜欢的马,他陪我找了整整三天,最后在山坳里找到的 —— 他对朋友向来这般好,你可别多想。”

夏雨柔抬头望沐春,见她眼里满是急切,便知她是真在意周廷玉。她放缓语气:“公子放心,我只想自己该想的,倒是不像有些人胡思乱想。”

这话绵里藏针,刺痛了沐春那单独想念周廷玉的心思,让沐春心里一阵心虚,倒感觉自己是周廷玉养的“外室”被夏雨柔这个“正室”抓了现行,她正想再说,忽然有人喊:“有人落水了!快救人啊!”

两人循声望去,只见不远处池塘里一个粉衣小姐在挣扎,岸边一众公子小姐们慌作一团,却没人敢下水。夏雨柔刚想喊人,沐春已冲了过去,纵身跳入池塘。她自小在滇池边长大,水性极好,很快游到那小姐身边,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划水,把人救上了岸。

只是她锦袍湿透,紧紧贴在身上,少女的玲珑曲线全露了出来。她刚想开口问那小姐的情况,头上的玉冠突然掉落,长发披散在肩头 —— 却是一个“水淋淋”的大美女!

周围人都惊呆了,议论声四起:“原来是位小姐!”“怪不得看着这么俊!”

沐春又羞又气,脸颊涨得通红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她瞪着夏雨柔,声音发颤:“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?故意不戳破,看我笑话!”

夏雨柔忍着笑,递过一条干帕子:“初见公子时,便觉声音刻意压低,猜了七八分。只是没想到你会女扮男装来泸州 —— 沐小姐,你救了人,总不能这般模样走了。不如先去我家换身衣服,免得着凉?传出去也有损沐府颜面。”

沐春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服,又看了看周围探究的目光,只好接过帕子擦了擦脸,小声道:“好,不过你不许告诉别人!尤其是…… 不许告诉那个周廷玉!”

“我不说。” 夏雨柔让人找了件干净的月白襦裙,带着沐春回了夏府。沐春换好衣服,坐在堂屋里仍一脸不快,却没再发脾气 —— 她也知道,今日若不是夏雨柔圆场,自己的脸就丢大了。

八月初八,正是周廷玉在成都府贡院乡试考场奋笔疾书的时候,夏雨柔接到父亲来信,要她回家了。

次日清晨,夏雨柔启程时沐春早早就到了码头,手里提了个大包裹:“这里面是昆明的特产,宣威火腿、普洱茶,还有我母亲做的鲜花饼,你带回去给夏尚书和你家人尝尝。还有……” 她顿了顿,从袖中取出那枚银虎纹坠,递过去,“这个你拿着,若是在路上遇到麻烦,出示这个,沐府在沿途的商号会帮你。”

夏雨柔谢了沐春接过包裹和银坠,船缓缓驶离码头,夏雨柔站在船头,看着沐春的身影越来越小,忍不住笑了 —— 这姑娘虽有些小性子,却也坦荡可爱。她低头摸了摸腰间的匕首鞘,又看了看手里的银虎纹坠,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期待:或许待来春会试,周廷玉来京,这枚匕首鞘要不要物归原主?泸州码头边,沐春站了许久,直到船影消失在江雾里才转身。她摸了摸颈间剩下的那枚银虎纹坠 —— 这对坠子是母亲给她的,本想送一枚给周廷玉,如今却一时冲动送了夏雨柔。

十几天后,船抵南京码头。夏雨柔刚下船,就见管家夏福带着几个家丁候在岸边。夏福上前躬身道:“小姐,老大人在府里等您呢,一早就让人来码头候着。”

夏雨随他上了马车。马车驶进南京城,她撩开车帘看着熟悉的街景 —— 聚宝门的青砖、秦淮河的画舫、街边卖糖人的小摊,心里泛起几分暖意:离开京城半年,终于回来了。

回到夏府时夏元吉正在书房处理公务。他见女儿进来,放下笔仔细打量了她一番,眉头才舒展开:“回来就好。真武山的事,你受苦了。泸州的盐路和驿路核查,都还顺利?”

夏雨柔把泸州的事一一禀报后回了自己的院子。刚换好衣服,丫鬟就通报:“小姐,玉宁公主来了!”

她连忙起身,尚未走到院门口,朱玉宁便提着裙摆快步走来,一把拉住她的手,笑着打趣:“雨柔,你可算回来了!我还以为你要在西南待一辈子,是不是舍不得你家周解元啊?”

夏雨柔脸颊微红,轻轻拍了她一下:“公主可别乱说!”

“是吗?” 朱玉宁促狭地笑了笑,拉着她进了屋,“快给我说说,你和周解元在真武山到底发生了什么?我听人说,你们在暗河里待了一夜,是不是真的?”

夏雨柔端起茶杯,掩饰羞涩:“哪有那么夸张?不过是他背我过暗河,我脚伤了,走不了路。石窟里还有其他人,并非只有我们两个。”

“背你过暗河?” 朱玉宁眼睛瞪得更大了,“那你们岂不是很亲密?”

“当时只是情况特殊罢了。” 夏雨柔嘴上反驳,心里却忍不住想起周廷玉 —— 他背着自己在暗河里走,身上的墨香混着水汽,让她莫名觉得安心。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匕首鞘,鞘身温润,仿佛还带着他的温度。

朱玉宁看着她的小动作笑着打趣道:“你看你,一提周解元就脸红”

夏雨柔被说得哑口无言,只好转移话题:“对了,你找我有什么要事?之前在信里说铺子出了问题。”

提到铺子,朱玉宁立刻来了精神:“别提了,最近有几家布庄的掌柜虚报账目,我查了好几日都没查出来,只好找你帮忙了。还有,我想在城西开一家胭脂铺,你帮我看看选址合不合适。”

“好,明日我帮你查账,顺便去城西看看选址。” 夏雨柔点头应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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