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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阳透过雕花窗棂,在藏书阁的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姜瑶踮脚取下最高层那本蓝布封皮的《商道杂记》时,指尖蹭过积灰的书脊,扬起的尘埃在光柱里缓缓浮动。她抱着书走到靠窗的梨木桌前,刚翻开第一页,就听见身后传来书页翻动的轻响——不是寻常的翻阅,倒像是有人在刻意放慢动作,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,带着一种与周遭静谧格格不入的审慎。

她没有回头。女学的藏书阁规矩森严,白日里虽对学生开放,却鲜少有人来这最深处的“杂记区”。这里堆满了天文历法、农桑算术、商旅见闻之类“不务正业”的书,贵女们宁愿在诗赋区临摹名家字帖,也不会踏足这片连阳光都吝啬停留的角落。

姜瑶垂眸看向手中的书页。开篇便是“货殖之道,如流水行舟,顺势者昌,逆势者亡”,字迹是褪色的墨蓝,边角处有几处浅淡的批注,笔锋凌厉,倒像是男子的笔迹。她想起幼时在侯府账房外偷学的日子,王管事总说“算盘珠子一响,便知银子来往”,那时她只当是糊口的生计,此刻读来,竟与书中“铢两必较,非为贪吝,实为知本末”的道理隐隐相合。

“姑娘对《管子》也有涉猎?”

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,惊得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。姜瑶猛地回头,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。那人一身月白锦袍,领口绣着暗纹流云,虽未戴冠,只用一根玉簪束着长发,却自有一股矜贵气度。他手中拿着一卷《史记·货殖列传》,书页正停在“范蠡三迁皆有荣名”的段落。

藏书阁不许男子进入,这是皇家女学的铁律。

姜瑶下意识起身行礼,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袖口——那里藏着苏夫子前日赠予的半块墨锭,是她此刻唯一能联想到“规矩”的物件。“公子是……”

“在下赵珩,”男子坦然颔首,目光落在她手中的《商道杂记》上,唇角微扬,“陪家妹来取书,见姑娘读得入神,唐突了。”

家妹?女学中适龄的宗室女子,唯有长公主之女安乐郡主。可安乐郡主向来与姜柔等人厮混,从不来藏书阁。姜瑶心念电转,瞥见他腰间玉佩——那是一枚白玉麒麟佩,鳞爪分明,绝非寻常勋贵所能佩戴。她垂下眼帘:“原来是赵公子。此地乃女学藏书之处,按规矩……”

“规矩我懂。”赵珩合上书卷,指尖在封面轻轻敲击,“不过苏夫子说,藏书阁的书,当为求知者开,不分男女。”他抬眼看向姜瑶,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,“姑娘方才读至‘利者,义之和也’,似有沉吟,不知有何见解?”

这话问得突兀,却精准点出她方才停留的段落。姜瑶心中一凛——此人竟一直在留意她的举动。她定了定神,缓缓道:“《论语》有云‘见利思义’,可市井之中,多是‘见利忘义’。学生愚钝,不知这‘义’与‘利’,究竟该如何相和?”

她想起三日前的账房风波。管事嬷嬷克扣旁支学生的月例,用“贵女份例当厚”的由头搪塞,分明是将“利”摆在了“义”的前头。那时她虽用苏夫子的话逼嬷嬷补全了笔墨,却始终想不通:为何同样是求学,只因出身不同,便要受此差别对待?

赵珩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失笑:“姑娘倒是坦诚。寻常女子论及‘利’字,不是避之不及,便是斥为铜臭,姑娘却肯直面其难。”他走到桌旁,将《史记》摊开,指着“白圭乐观时变”的记载,“白圭囤粮,非为趁灾谋利,而是‘岁熟取谷,予之丝漆;茧出取帛絮,予之食’,这便是‘义’——知何时当取,何时当予。”

姜瑶顺着他的指尖看去,心头豁然开朗。她想起幼时在冷院,刘妈总把省下来的口粮分给更年幼的小丫鬟,自己却啃硬邦邦的麦饼。那时只当是善良,此刻才明白,那是在匮乏之中,守住了“予”的分寸。

“公子是说,”她抬头看向赵珩,目光清亮,“利如流水,堵则溃堤,疏则灌溉。所谓义,便是疏浚的沟渠?”

赵珩眼中的赞赏更浓了:“可若是沟渠被泥沙堵塞呢?”

“那便清淤。”姜瑶脱口而出,随即想起女学的账房嬷嬷,声音低了几分,“只是清淤之人,需得有不怕污泥溅身的勇气。”

赵珩朗声笑起来,惊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。“好一个‘清淤需勇’!”他重新看向姜瑶,目光温和了许多,“姑娘可知,去年河南大旱,粮商囤粮抬价,百姓易子而食。朝廷虽开仓放粮,却因账目混乱,半数粮食竟入了贪官之手。”

姜瑶怔住——这些事,她在侯府的话本里从未见过。王氏总让她们读《女诫》《内则》,说女子只需“相夫教子,娴于中馈”,外面的风雨,自有男子去挡。可此刻听赵珩说来,那千里之外的饥荒,竟与账房嬷嬷的克扣,有着相似的根由。

“后来呢?”她追问。

“后来,有个小吏,用姑娘说的‘清淤’之法,”赵珩的指尖在书页上轻轻一点,“他逐户登记灾民人口,按日发放口粮,还让百姓以工代赈——修水渠者,多领半升米。既解了燃眉,又除了后患。”他看向姜瑶,“你说,这小吏是为利,还是为义?”

姜瑶沉默片刻,轻声道:“他为的是‘心安’。”

赵珩一怔,随即抚掌:“说得好!利与义,到头来,都是为了‘心安’二字。”他将《商道杂记》从姜瑶手中接过,翻到其中一页,指着一处批注:“这‘积着之理,务完物,无息币’,姑娘可知深意?”

“是说囤积货物,要选完好的,钱币不可停滞?”姜瑶答得很快,这与她帮账房清点药材时的规矩如出一辙——受潮的药材要及时处理,否则会连累整柜的好药。

“不止。”赵珩摇头,“更要紧的是‘无息币’——钱币流转起来,才能生利。就像这藏书阁的书,若是束之高阁,与废纸何异?唯有被人读懂、用透,才算真正实现了价值。”他抬眼看向窗外,夕阳正沉入远处的西山,余晖将他的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,“女子的才华,何尝不是如此?”

这句话像一颗石子,投进姜瑶的心湖。她想起母亲的诗集,那些被王氏锁在箱底的诗句,若是从未被苏夫子看见,从未被自己记起,是不是也如废纸一般?她又想起中秋诗会上,自己那首《渔家傲》被苏夫子称赞“情真意切”,那时她只觉是侥幸,此刻才明白——那是她第一次,让自己的“才华”流转起来。

“公子的意思是,”她的声音有些发颤,“女子的才华,不该被困在深宅大院里?”

赵珩转过头,目光与她相撞。那双眼睛里没有轻视,没有怜悯,只有平等的探讨。“困住才华的,从不是宅院,”他缓缓道,“是人心。有人觉得女子只需针线,有人觉得女子可通经史——心之所向,便是出路。”

藏书阁外传来打更声,已是未时三刻。姜瑶猛然惊觉,自己竟与一个陌生男子在此处交谈了近一个时辰。她慌忙起身,将《商道杂记》放回原处,屈膝行礼:“时辰不早,学生告辞。”

赵珩也跟着起身,将《史记》合上。“今日与姑娘一席谈,受益匪浅。”他看着姜瑶,忽然问道,“姑娘可知,那本《商道杂记》的批注者是谁?”

姜瑶摇头。

“是先皇的太傅,”赵珩的声音低沉了些,“他曾说,天下之才,不分男女,只分贤愚。可惜……”他没有说下去,只是将书递给姜瑶,“这本书,姑娘若喜欢,可拿去细读。”

姜瑶接过书,指尖触到冰凉的封面,忽然想起一事。“敢问公子,”她鼓起勇气抬头,“苏夫子常说‘学以致用’,可学生总觉,女子纵有学识,又能如何‘致用’?”

赵珩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,沉默片刻,道:“去年河南赈灾,那小吏的妻子,是个绣娘。她教灾民绣帕换粮,一月之内,竟让三百户人家熬过了饥荒。你说,这算不算‘致用’?”

姜瑶怔住。她想起自己绣的“寒梅飞鸟”,想起李嬷嬷说的“针脚里有风骨”,原来针线也能成为“清淤”的工具。

“多谢公子指点。”她深深一揖,转身快步走出藏书阁。

身后传来赵珩的声音,带着一丝笑意:“姑娘留步。”

姜瑶回头,见他手中拿着一支竹笔——笔杆是寻常的青竹,笔尖却圆润饱满,显然是精心打磨过的。“这是家妹不用的笔,”他递过来,“看姑娘方才翻书时,指尖有墨痕,许是缺支顺手的笔。”

姜瑶迟疑着接过,指尖触到笔杆的温度,忽然想起刘妈塞给她的半块墨锭。同样是不起眼的物件,却都藏着一份体谅。“无功不受禄……”

“就当是谢姑娘今日解惑吧。”赵珩摆摆手,转身走向藏书阁深处,“后会有期。”

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书架的阴影里,只留下那卷《史记》,静静躺在梨木桌上。

姜瑶握着竹笔走出藏书阁,晚风吹起她的鬓发,带着海棠花的清香。她低头看向手中的笔,忽然发现笔杆上刻着一个极小的“珩”字。她心中一动,抬头望向远处的宫殿方向——那里,是皇家宗室居住的地方。

回到宿舍时,林薇正坐在窗边绣荷包。见她回来,忙起身道:“你去哪了?方才姜柔来找你,说苏夫子叫你去书房。”

姜瑶心中一紧,将竹笔藏进袖中,快步走向苏夫子的住处。

苏夫子的书房里,香炉正燃着安神香。她坐在案前,面前摊着一幅字,正是姜瑶母亲的笔迹。“你来了,”苏夫子抬头,目光落在她身上,“今日在藏书阁,遇见了?”

姜瑶一怔,随即点头:“学生遇见一位赵公子……”

“他是三皇子。”苏夫子轻叹一声,将字幅卷起,“也是女学的监学之一,每年会来两三次,查访教学之事。”

三皇子?姜瑶手中的竹笔几乎要掉落在地。那个与她探讨“利与义”的男子,竟是皇子?

“他没为难你吧?”苏夫子问道,眼中带着关切。

“没有,”姜瑶定了定神,“三皇子……与学生讨论了些书中的道理。”

苏夫子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:“赵珩虽是皇子,却最是看重才华。他曾说,女学不该只教女红诗词,更该教经世济民的本事。”她看向姜瑶,“你今日与他所谈,或许正是你母亲当年想做而未能做的事。”

姜瑶猛地抬头:“母亲她……”

“你母亲年轻时,曾想办一间女子书社,教贫寒女子读书识字,”苏夫子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可惜那时风气未开,终究没能成。”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小册子,递给姜瑶,“这是你母亲当年的筹划,你看看吧。”

册子上的字迹娟秀却有力,详细写着书社的选址、课程、经费来源,甚至还有如何教女子用针线换笔墨的法子。姜瑶翻到最后一页,见上面写着:“女子之智,非为争胜于男子,只为自立于天地。”
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,落在字上,仿佛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回响。姜瑶握紧手中的竹笔,忽然明白——苏夫子让她来藏书阁,让她遇见三皇子,或许并非偶然。

“多谢夫子。”她将小册子收好,深深一揖。

“去吧,”苏夫子挥挥手,“明日还要学算术,别耽误了功课。”

姜瑶走出书房时,月光已铺满庭院。她抬头望向夜空,星星稀疏,却格外明亮。手中的竹笔仿佛有了温度,让她想起三皇子的话:“心之所向,便是出路。”

她知道,这藏书阁的偶遇,或许只是她逆袭路上的一颗石子。但这颗石子,却在她心里激起了千层浪——原来这天地之大,真的有人相信,女子的才华,也能如流水般,灌溉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。

回到宿舍,林薇已经睡下。姜瑶坐在桌前,借着月光,在纸上写下今日的感悟。笔尖划过纸面,留下清晰的字迹,不再是初入学时的生涩,而是多了几分笃定。

她不知道未来会有多少风雨,姜柔的算计,王氏的打压,甚至更深的暗流。但此刻,握着这支竹笔,想着母亲的册子,念着“清淤需勇”的道理,她忽然觉得,那些所谓的“挑战”,不过是等着她去疏浚的沟渠罢了。

窗外的海棠花,在月光下轻轻摇曳。姜瑶放下笔,望着那抹淡影,微微一笑。

这逆袭之路,才刚刚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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