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海集团顶层会议室,气氛比冷库还冻人。
长桌一侧,坐着裴星若和星海高管,个个面沉如水。另一侧,是两位来自国家电网的特殊专员——穿着全套防静电服,戴着厚厚绝缘手套,表情像是来拆弹而不是来洽谈业务。
桌面上,一个特制的能量采样箱打开着,里面是从冷库能量核心提取的一小缕灰、红、黑三色纠缠、极不稳定的电弧,正噼啪作响,时不时扭曲成一张咆哮的骷髅脸虚影。
王专员,一位资深电网工程师,用绝缘镊子小心地拨弄了一下那缕电弧,旁边的精密仪器屏幕瞬间爆出一连串危险的红灯和乱码。
他摘下防护面罩,额头全是汗,声音带着难以置信:“裴总,贵公司这…‘新能源’…恕我直言,这根本不是什么能源,这是个…情绪化的大型债务污染源!”
他指着仪器数据:“输出电压波动极大,频率随…呃…‘核心情绪’剧烈变化!谐波畸变率爆表!还附带一种…能引发用户焦虑和破产冲动的精神污染频谱!这要是并上网,轻则导致片区电网振荡跳闸,重则…引发区域性经济情绪低落,电费拖欠率飙升!”
李专员,技术负责人,推了推眼镜,补充道:“理论上,不是不能并。但需要加装极其特殊的滤波和稳定装置。我们初步设计了这个——”
他投影出一张复杂到令人头晕的图纸,上面有一个占据整个房间大小的、布满符文和线圈的怪异装置。
“临时命名为‘冥王权柄债务湮灭情绪混合能源专用稳定滤波器’。”李专员语气沉重,“它能有效平抑电压波动,过滤有害频谱,并将那股…呃…‘破产怨念’转化为无害的热能散发。但是…”
他顿了顿,报出一个数字:“研发、制造、安装、调试及后续维护费用,初步预估,需要…这个数。”
一个巨大的、令人窒息的天文数字投影在会议室中央。
葛朗台只看了一眼,就捂着胸口缓缓滑下了椅子,被旁边的人手忙脚乱扶住。他嘴唇哆嗦,计算器都拿不稳了:“…这…这够买下…整个…国家电网…的…股份了…吧…”
王专员同情地看了他一眼:“而且,这还只是前期投入。根据我们的模拟,该核心能量输出极不稳定,这套稳定装置需要持续消耗巨大能量来维持其工作,综合算下来,其并网发电的净收益…很可能是负的。我们强烈不建议并网。”
裴星若冰封的目光扫过那个天文数字,又看了看采样箱里那张牙舞爪的电弧。
就在这时!
会议室灯光猛地一暗!投影扭曲!
一股粉红色的数据流强行侵入会议系统,瞬间篡改了屏幕上的稳定滤波器图纸!
图纸上的精密结构被替换成歪歪扭扭的草莓图案,旁边闪烁着一行大字:
`“最新升级!‘电费翻倍甜蜜病毒模块’已植入!安装即可享受电费自动翻倍服务!让破产冥王永世不得翻身!草莓骑士技术支援!”`
“警告!遭遇网络攻击!”薛宝钗的警报响起。
“又是他们!”葛朗台气得差点把计算器砸了。
“坏蛋!不准改爸爸的电!”小满的声音突然从角落传来。她不知何时溜了进来,正举着自己的儿童平板,小手指在上面飞快划动。
她在被篡改的图纸上,画了一个大大的、金色的笑脸符号,盖住了那个草莓图案!然后又画了很多很多小小的、闪着金光的过滤器,像糖果一样撒在整个电网线路图上。
“过滤掉!坏病毒!爸爸的电是开心电!”她用力一点屏幕!
嗡!
会议室的灯光恢复正常。
屏幕上的图纸,草莓病毒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,是整个电网结构图上的关键节点,都多了一个个微小的、闪烁金光的笑脸滤镜图标!透着一种童稚的、不讲道理的“净化”力量。
国家电网两位专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超自然…不,是超儿童的一幕。
采样箱里,那缕电弧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扭曲的骷髅脸停顿了一下,波动竟然真的略微平和了一丝,甚至还带上了一点…微弱的…暖意?
王专员猛地看向仪器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:“…奇迹!…有害频谱…真的被抑制了?!虽然原理无法解析…但这股‘开心’的规则力量…暂时中和了负面情绪输出?!”
李专员也震惊了:“如果…如果这种‘净化’效果能持续…或许…或许不需要那个天价的稳定器?只需要常规的电压调节装置加上…呃…定期补充这种‘开心滤镜’?”
裴星若的目光从小满平板上那幼稚却有效的画,移到两位专员震惊的脸上,最后落回那缕似乎“开心”了一点点的电弧上。
“…葛总监。”
她清冷的声音打破寂静。
“…计算一下…”
“…如果…”
“…放弃…”
“…并网…”
“…卖电…”
“…计划。”
“…转而…”
“…利用…”
“…该…”
“…核心…”
“…的…”
“…‘情绪化’…”
“…和…”
“…‘债务’…”
“…特质…”
“…将其…”
“…包装…”
“…成…”
“…一档…”
“…真人秀…”
“…综艺…”
“…节目…”
“…的…”
“…主角…”
“…比如…”
“…《破产冥王打工记》…”
“…或…”
“…《带着债务去旅行》…”
“…通过…”
“…直播…”
“…其…”
“…挣扎…”
“…还债…”
“…的…”
“…过程…”
“…收取…”
“…打赏…”
“…和…”
“…广告费…”
“…的…”
“…预期…收益。”
“…做个…”
“…可行性…”
“…报告。”
“…包括…”
“…但不限于…”
“…平台…分成…”
“…节目…制作费…”
“…核心…的…”
“…‘演出…劳务费’…”
“…以及…”
“…可能…需要…的…”
“…‘情绪…管理…师’…”
“…(以防…他…直播…中…突然…自爆)…”
“…的…”
“…成本。”
“…尽快。”
葛朗台刚刚缓过气,听到这个新提案,差点又背过气去:“…裴…裴总…这…这太…匪夷所思了!…让他…上综艺?!…谁…会看…一个…能量核心…打工…还债啊?!”
“…有。”裴星若目光扫过采样箱,“…至少…”
“…‘草莓骑士’…”
“…会…”
“…是…”
“…忠实…观众。”
“…或许…”
“…还会…”
“…疯狂…打赏…”
“…以求…”
“…延长…”
“…他的…”
“…痛苦…”
“…或者…”
“…加速…”
“…他的…”
“…破产。”
“…流量…”
“…就是…”
“…收益。”
“…试试。”
“…通知…”
“…公关部。”
“…策划部。”
“…准备…”
“…方案。”
“…第一期…”
“…节目…”
“…就叫…”
“…《冷库求生:破产冥王如何日赚一千还债》。”
“…现在…”
“…就去…”
“…给他…”
“…装…”
“…直播…”
“…摄像头。”
“…24小时…”
“…不间断。”
“…信号…”
“…加密。”
“…付费…”
“…观看。”
“…试运营…”
“…价格…”
“…暂定…”
“…100星海币…”
“…每小时。”
“…收益…”
“…记账。”
“…债务人…”
“…名下。”
“…抵扣…”
“…欠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