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交!”赵一多毫不犹豫,“赶紧的!48小时后老子要亲自给那绿化狂魔修剪枝叶!保证剪得他亲妈都不认识!”
“还有,”裴星若的目光转向薛宝钗怀里的小满,声音沉了下去,“小满的精神感应……又出现了。格林在利用全球植物异变产生的巨大生物电波场,持续对她进行干扰和定位。”
薛宝钗立刻拿出微型扫描仪,对着小满手腕的红芒扫描,眉头紧锁:“干扰源强度极高,范围覆盖全球!小满的能量核心像被放在一个巨大的噪音发生器里,被迫接收和解析这些混乱信号!这会严重拖慢她的恢复速度,甚至可能导致核心过载损伤!”
“能屏蔽吗?”裴星若问。
“常规手段无效。”薛宝钗摇头,“这种全球性的生物电波场,如同自然界的背景噪音,无法完全隔绝。除非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除非找到波场核心的发射源,或者……让小满的核心暂时进入更深层的‘静默’状态,彻底断开外部链接。”
“静默?”赵一多心头一紧,“那闺女不就……”
“类似植物人状态。”薛宝钗言简意赅,“但这是保护性措施。总比核心被混乱信号撑爆强。”
裴星若抱着女儿的手臂猛地收紧,冰封的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。她低头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和惊恐的眼神,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格林·埃利奥特……”
“爸比……妈咪……”小满把小脸埋在裴星若怀里,声音闷闷的,带着哭腔,“小满不怕……小满帮你们……找到那个……吵死人的大喇叭……”
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裴星若的衣襟,手腕上那点微弱的红芒,倔强地、一下一下地闪烁着。
“不行!”赵一多和裴星若异口同声。
“闺女!听爸比的!那大喇叭太吵!咱不理它!”赵一多急道,“爸比很快就能蹦跶了!蹦着去把那破喇叭砸了!”
裴星若没说话,只是更紧地抱着女儿,用下巴轻轻蹭着女儿的头顶,眼神里的决绝如同寒铁。
就在这时!
吴用又冲了进来,这次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格子衬衫、头发乱糟糟、戴着厚瓶底眼镜的年轻技术员(新人物:周树人,星海网络安全部头号黑客,外号“键盘侠”)。
“裴总!赵哥!有新情况!”吴用声音带着惊恐的兴奋,“格林那个老王八!他把‘深绿庭院’的数据库……公开了!挂在暗网上了!还加了密!悬赏破解!”
“公开?”赵一多一愣,“这孙子又想玩什么花样?”
“不是全部!”周树人扶了扶滑到鼻尖的眼镜,语速快得像机关枪,“他公开的是‘黑棘’的部分弱点和……分布图!还有那些被标记城市的‘救赎’倒计时详细参数!但加了七重动态量子加密!他在全球直播里说了,谁能第一个破解加密,拿到完整数据,就能获得‘深绿庭院’的‘荣誉园丁’席位,提前进入‘新世界’!现在全球的黑客都疯了!暗网流量爆炸!”
“草!这孙子玩驱虎吞狼?!”赵一多瞬间明白了,“他想借全球黑客的手,帮他破解可能存在的加密后门或者陷阱?顺便制造更大混乱?”
“不止!”周树人眼镜片后闪过狂热的光,“裴总!赵哥!这是个机会!那个数据库里,肯定有‘深绿救赎’的核心控制参数!甚至有可能是那个全球生物电波场的发射源坐标!只要能破解……”
“需要多久?”裴星若直接问重点。
“对方用的是‘彼岸花’量子加密算法!理论上需要超算跑三个月!”周树人一脸苦相,“但格林那孙子鸡贼!他给的悬赏倒计时只有24小时!24小时内破解不了,数据自毁!现在全球顶尖黑客都在玩命,但没人有把握……”
“键盘侠!”赵一多突然吼了一嗓子,把周树人吓得一哆嗦。
“啊?赵……赵哥?”
赵一多指着自己打着支架的腿,又指指隔壁床被裴星若抱着的小满,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:“看见没?老子的腿!老子的闺女!全让那绿化狂魔给霍霍了!现在那孙子还敢搞全球黑客大赛?”
他猛地一拍床板(疼得自己龇牙咧嘴):“老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!键盘敲出火星子也行!脑细胞烧干也行!24小时内!给老子撬开那个破数据库!把那个吵死我闺女的大喇叭位置找出来!”
“老子要亲自去!”赵一多喘着粗气,眼神扫过薛宝钗,“48小时!薛大夫!老子这条腿!给你48小时!让它能踹人!”
他最后看向裴星若怀里的小满,声音陡然放轻,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温柔:“闺女,再忍忍。爸比跟你保证……”
“24小时后,让那个吵死人的大喇叭……”
“彻底哑火!”
病房里一片寂静。
阳光依旧温暖。
但空气里,已弥漫开无形的硝烟。
周树人看着赵一多那杀气腾腾的眼神,又看看裴星若怀里那个手腕闪着微弱红芒的小女孩,狠狠咽了口唾沫,眼镜片后的目光,从苦逼变成了豁出去的凶狠。
“干了!”他猛地一推眼镜,转身就往外冲,格子衬衫的下摆在空气里甩出一道决绝的弧线,“赵哥!裴总!等我消息!键盘不碎!黑客不归!”
裴星若抱着小满,目光落在赵一多那条打着支架、却仿佛有火焰在燃烧的腿上,冰封的唇角,几不可查地,向上弯起一丝极淡、却凌厉如刀的弧度。
“薛宝钗。”
“开始吧。”
“用最好的凝胶。”
“账单,”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赵一多,“记他名下。”
赵一多:“……” 感觉刚续上的亲情会员,瞬间被扣成了负资产。
星海集团地下七层,“蜂巢”核心区。
空气冷得像停尸房,只有服务器集群低沉的嗡鸣和键盘敲击的爆响在回荡。
周树人像只扎进键盘里的穿山甲,整个人蜷在人体工学椅里,厚瓶底眼镜滑到鼻尖,镜片反射着十几块屏幕上瀑布般刷新的代码洪流。他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出残影,速度快得能摩擦生火。
“草!草!草!格老阴比!七重‘彼岸花’!还带动态蜜罐!玩不起啊!”他嘴里碎碎念,唾沫星子喷在屏幕上,“第57次模拟破解失败!量子密钥组第3序列变种!这孙子搁这儿养蛊呢?”
旁边临时架起的病床上,赵一多瘫着,左小腿泡在一个透明罐子里,里面是冒着气泡的浅绿色凝胶。几根电极贴片连在他腿上,另一端连着台嗡嗡作响的神经刺激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