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了人,接下来的训练便顺畅了许多,再也没有人敢下柳红绡的面子。
墨沉与黄四郎也在夜琉殇的关照之下,冒出了头,开始协助柳红绡训练这些金丹修士。
这两人此时可是意气风发,墨沉看上去都年轻了许多,两人在姜凡的暗示下,杀了不少之前给过两人脸色的对头,换做以前,这种行为肯定是要被发落的,最轻也得是死,重的话那就是生不如死。
但有姜凡在,无生门上下对于两人屠戮同门的行为全都选择了视而不见,甚至墨九幽亲自出来为两人站台,对于两人帮助宗门清理门户的行为夸奖了一番。
经此一事,两人对姜凡的忠心程度高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。·
转眼过了半月,数千新兵在夜琉殇以及各个魔卒骨干带领下逐渐显露的秩序雏形,一些军阵变化也可以施展出来。
姜凡见此便知道到了离开的时候。
在离开前,墨九幽再次举办了盛大宴会,来给姜凡一行人送行。
姜凡自然不会拒绝,一番宾主尽欢的饮宴之后,姜凡与白渊鱼再次登上了墨鳞的骨舟。
这次骨舟之上除了他们三人,还多了一个墨颖。
骨舟在刑堂大殿前缓缓落地,墨鳞沉吟片刻,看了一眼墨颖,转头对着姜凡开口:“姜凡,把墨颖也带走吧。”
姜凡与白渊鱼皆是一愣,这硕果仅存的亲传弟子,也要送走啊?
“啊这…”姜凡有些犹豫,“我倒是不介意,不知道师姐…”
墨颖轻笑一声,打断姜凡的话,开口道:“我自然是不介意的。”
姜凡看向墨鳞,见后者点头,便放下心来,墨颖实力脑子都不俗,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队友。
“那便欢迎师姐加入了。”
墨颖微笑开口:“还得仰仗师弟关照!”
转眼到了离开时刻,四艘飞舟缓缓升空。
无生门主峰广场上,墨九幽率领一众长老、弟子凌空而立,遥遥相送。
“姜上使,白将军,夜统领,一路顺风!”墨九幽的声音裹挟着灵力传来,做着最后的送别。
“宗主留步!”姜凡立于战舟船首,拱手行了个礼。
随即,他心念一动,四艘飞舟开始加速,庞大的舰体逐渐化作几点流光,最终彻底消失在无生门众人的视野中。
甲板上,风声猎猎。姜凡目光落在墨颖身上,开口问道:“师姐,怎么突然决定跟我们走了?在刑堂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‘二当家’,难道不爽吗?”
墨颖的脸庞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她望着下方飞速后退的山川,轻叹一声:“说来话长。我的境界卡在金丹巅峰已有不少时日,瓶颈坚固,迟迟未能突破。此番见你与白师妹,皆已迈入元婴之境,心中触动颇深。”
“或许,离开宗门这潭温水,才能找到我破境的契机。”
姜凡从墨颖的话中听出了些许决然,对于修行瓶颈所带来的焦虑也表示理解。
他收敛了玩笑之色,正色道:“师姐,入了军籍,便身不由己。军令如山,生死一线,远不如在宗门内自由自在。”
“师姐!未到达血骨关之前,你随时都可以离开!”
好歹与墨颖合作过,算是个朋友,他还是给出了最后选择的机会。
墨颖没有丝毫犹豫,眼神坚定:“多谢师弟关心。但此意已决,绝不后悔!”
“多谢师弟关心,我不后悔。”墨颖的话中竟然带了些许决然。
姜凡见状,不再多劝,点了点头。他转身,对着正与白渊鱼低声交谈的夜琉殇招呼道:“琉殇!”
“在!”夜琉殇立刻应声。
“给墨颖师姐好好讲讲咱们军营里的规矩和注意事项。务必详尽。”姜凡吩咐道。
“明白!”夜琉殇爽快应下,几步走到墨颖身边,二话不说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“墨颖师姐,跟我来!”不由分说便将还有些懵的墨颖拽进了船舱内,显然是要进行一番“新兵速成教育”。
白渊鱼看着这一幕,唇角微弯,走到姜凡身边:“打算何时分开行动?”
姜凡望着前方延绵的航线,略作沉吟:“再行一日。眼下这条路线,与去长明山的方向大体顺路。一日后,寻个合适地点分道。”
“好。”白渊鱼点了点头。
一日光阴,在飞舟的破空声中倏忽而过。
姜凡召集了所有小队队长,以及新近任命的几个副手,包括但不限于柳红绡,墨沉,黄四郎几人。
见人到齐,姜凡目光扫过众人,声音沉稳有力,“诸位!我与白将军、夜统领有重要军务需紧急处理,需暂时离队几日。在我等返回之前,队伍由柳红绡暂代副统领之职,统领全军,按既定路线,继续向血骨关进发!”
他看向柳红绡,眼神带着信任与期许:“红绡,此任重大。务必约束好军纪,维持航向,保障安全!若我等未能及时赶回,抵达血骨关后,你便率众直接去找夏侯统领报到,把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他即可。”
柳红绡闻言,激动得脸颊泛红,眼中闪烁着被委以重任的亢奋光芒,她挺直腰背,声音洪亮地应道:“是!姜统领!末将柳红绡领命!定不负统领所托,将队伍毫发无损地带到血骨关!”
经过夜琉殇的调教,她身上已褪去不少青涩,显露出能独当一面的干练。
姜凡满意地点点头,目光转向沉稳的墨沉和精明的黄四郎:“墨沉,黄四郎,你们二人务必全力辅助柳统领,遇事多商议,不可懈怠。”
墨沉躬身,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公子放心,老奴定当竭尽全力,辅佐柳统领,确保万无一失。” 黄四郎也连忙跟着表态。
黄四郎神色激动,也在一旁搭腔,“属下也会竭尽全力!”
姜凡挥挥手,开口,“行了,各自归位,好好约束这些新兵。柳红绡留下。”
众人领命散去,只留下柳红绡一人。夜琉殇默契地再次将她拉进船舱,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“临阵磨枪”。当她们再次出现时,柳红绡脸上除了激动,更多了几分沉凝和了然,显然夜琉殇将可能遇到的状况、应对策略以及统兵要点都进行了密集灌输。
夜琉殇对着姜凡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,示意已交代完毕。
姜凡会意,看向了柳红绡,带着鼓励的口吻,叮嘱道:“红绡,军中事务繁杂,若有什么做不了决断的事,可问询墨颖师姐。她经验丰富,见识广博。”
“是!统领!属下明白!”柳红绡再次大声应诺,眼中充满了干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