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菜往桌上一放，淡然道：“刘海中，崔大可，你们不就是想整我、弄点钱吗？还特意把这些老人请来，你们也真够辛苦的。”
话一说完，那六位老人狠狠瞪向刘海中。
他们之前就觉得奇怪，楚风再有钱也不至于把大家都叫来炫耀，这不是自找麻烦吗？
现在才明白，根本不是楚风做的。
秦京茹的父亲虽然平时话不多，脾气却爆。
一瞪眼，他就朝二大爷冲过去。
没等二大爷开口，秦京茹的父亲一拳砸在他眼眶上。
冉老师的父母也过来帮忙。
只有丁秋楠的父母站在一旁喊着助威，没动手。
场面顿时乱成一团。
二大爷转身往四合院里跑，才跑几步，突然脚下一紧——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。
噗通一声，他摔在地上，拼命想拔出脚却动不了。
这时候，二大爷想起崔大可之前说过的话。
楚风站在一旁，眼神冷冷地看着他。
二大爷还想反抗，可秦京茹的父亲力气实在太大，他这个老工人哪扛得住？
没几下，二大爷只能抱头缩在角落，连声喊：“轻点，轻点，这么打要出人命的！”
但根本没人理他。
这年头治安力量还跟不上，抓个小偷小摸的，庄稼人自己动手是常事。
他们动手时只有一个想法：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。
二大爷还在嚷嚷，秦京茹的父亲已经到处找家伙了。
不知从哪捡来一根木棍，用起来正顺手。
啪啪几下，打得二大爷直叫唤。
崔大可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。
现在是对付二大爷，说不定马上就轮到自己。
他环顾四周，目光落在楚风身上，突然灵机一动。
扑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“楚风爷爷，是我做错了，您饶了我吧！”
一边跪着还一边磕头。
那模样，真像在拜自家祖宗。
四合院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，没一个上前劝架。
一大爷远远望着，连连叹气。
这事他一开始就想拦，可根本拦不住，现在也没法插嘴。
犹豫半天，一大爷才凑到楚风身边。
“别再打了，再打真要出事了！”
二大爷已经连喊疼的力气都没了，手也抱不住头。
楚风咧嘴一笑：“没事，秦京茹她爹一会儿就打累了。”
二大爷几乎绝望——秦京茹的父亲力气十足。
都过去二十多分钟了，哪有半点累的样子。
楚风笑眯眯地看着秦京茹的父亲。
“先过来吃饭！”
几人围坐吃饭，二大爷瘫在院里一动不敢动。
过了好一阵，一大爷才走过去。
一大爷嘴里骂着：“早劝你你不听，现在知道厉害了吧！”
正要扶二大爷出院，二大爷突然低声说：“别去医院……我没钱。”
一大爷只能摇头。
看情形，楚风是不打算管二大爷了。
一大爷瞪向崔大可。
“你们好歹是一伙的，也不帮一把？”
崔大可畏畏缩缩：“我也没钱。”
幸好秦京茹的父亲下手知道轻重，只是皮肉伤。
一大爷给二大爷抹上红花油。
二大爷哎哟哎哟叫唤，一边对一大爷诉苦：
“你也看见了，楚风根本不是好东西，他就这么整我们！”
二大爷装起可怜，一大爷却懒得搭理。
抹完药，一大爷在二大爷伤处重重一拍。
“楚风这回真动气了，你斗不过他，不如想想怎么讨好他？”
二大爷愣住。
一大爷背着手走了。
崔大可趁没人的时候溜进来，和二大爷低声商量。
这回的计划彻底失败。
更让崔大可害怕的是，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敢动楚风。
二大爷长叹一声。
“一大爷那老家伙最滑头，咱们都被他骗了！”
也不解释，二大爷激动得想从床上跳起来。
可一动就浑身疼，只能继续哎哟哎哟地叫。
另一边，楚风并没有挽留这些人，花了一天时间将他们一一送走。丁秋楠的父亲似乎还有话想对楚风说，但也被楚风含糊地应付了过去。
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，一大爷走了进来。一进门，他就愁容满面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楚风有些惊讶，不过想到一大爷这段时间还算支持自己，便随口问道：“怎么了，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？”
一大爷捂着胸口说：“烦心事倒没有，就是看到二大爷的下场，心里难受。”
楚风暗暗撇嘴。之前他就觉得一大爷态度微妙，但说不出原因，现在终于明白了——二大爷一直想对付自己，而一大爷却总替他说好话。
楚风并不生气，只是微笑着问：“一大爷，您向来最讲道理，您说我该怎么办？”
“这、这……”一大爷支支吾吾半天，答不上来。
楚风心里清楚一大爷在想什么，便故意说：“要不这样，我把我产业的五分之一送给二大爷？”
一大爷愣了一下，似乎在判断楚风是不是认真的。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低声说：“这……不太好吧。”
楚风笑了：“确实不太好。那一大爷，您说我该怎么做？”
一大爷听出楚风语气中的不满，讪讪地笑了笑，没再说什么就走了。不过走在路上，他脸色渐渐沉了下来。在他看来，楚风那么有钱，分一点给四合院里的人又怎样？但他终究没向楚风开口——毕竟他还指望楚风给他工作和养老。他可不会像二大爷、三大爷那样犯傻。
楚风伸了个懒腰，感觉这一天过得格外疲惫。应付三方父母确实不是件轻松的事。
刚闭上眼睛休息，秦京茹悄悄溜了进来。楚风还没开口，她已经主动帮他按摩起来。按了十几分钟，秦京茹小声问：“我父母……没说些不中听的话吧？”
见楚风没回答，她又低声说：“其实我也可以嫁人的。”
楚风心里一惊。秦京茹突然想嫁人？他怎么不知道这事。
看他神色惊慌，秦京茹更慌了：“不是真的嫁人，是像我姐姐那样！”
楚风这才明白她的意思，却故意逗她：“恐怕不行，你父母今天来，说什么都要把你带回去。”
秦京茹脸色一下子白了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：“我不回去，我就要在这儿陪你。”
楚风笑了：“要是他们真要把你带走，你昨晚就已经被带走了。”
秦京茹这才反应过来，轻轻捶了捶他的胸口。
第二天一早，楚风神清气爽地走出门，看见一大爷正陪着二大爷在院子里走动——二大爷如今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。
一大爷正组织大家将收集的垃圾转交给二大爷处理。
这类琐事楚风并不想多管，既然一大爷愿意接手，便由他去了。
到了纺织厂，楚风意外地见到陈振邦也在场。
他不禁一愣——陈振邦平时事务繁忙，此时出现，多半又有什么重要情况。
不过看陈振邦神色间透着无奈，似乎并非自愿前来。
楚风上前问道：“今天没去陪那些老先生？”
陈振邦无奈地看他一眼：“他们说你被欺负了，让我来给你讨个公道。”
这话直白得确实像那些老人说的风格。
陈振邦身后站着的是之前曾询问过楚风的那人。
那人依旧板着脸，见到楚风，伸手道：“我叫黄叶生。”
这位风纪委员会的人，竟随陈振邦一同前来。
更引人注意的是，黄叶生手里还拿着两封举报信。
“胡乱举报，就是作风有问题！”黄叶生愤愤说道。
楚风只是淡然一笑，并未把黄叶生的话当真。
他明白，对方也是受那些老者之托前来相助。
楚风平静地说：“虽然是匿名信，但我清楚是谁写的。”
陈振邦挑了挑眉——若楚风真有这本事，那简直是对风纪委员会的挑战。
见二人面露疑惑，楚风只微微一笑，解释道：
“不必想得太复杂，写举报信的是我同院的，最近还一直在威胁我。”
陈振邦冷哼一声：“那我更要见识一下，是谁这么大胆。”
此时，四合院中三位大爷正聚在一起。
二大爷满面愁容，他向来好面子，可家里已经揭不开锅。
再没有收入，只怕真要喝西北风。
三大爷和崔大可都无意帮忙。
二大爷抬眼望向一大爷，如今只有他或许还能伸出援手。
一大爷沉吟良久，终于叹气：“刘海中，我帮不了你。”
他给出理由：若执意相助，恐怕会引起楚风不满，
到时候楚风可能像之前断二大爷财路那样，断了他的生计。
二大爷狠狠啐了一口：“早知道你没胆，还在这废什么话！”
而在纺织厂里，楚风也将与二大爷之间的纠葛略作说明。
陈振邦和黄叶生听完，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若真有人欺负楚风，他们自然该出手；
可眼下这事，更像是楚风与四合院邻居的私怨，
他们反倒不便介入。
楚风冷然道：“我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，若还有人不知足，
那恐怕真要请你们帮忙了。”
黄叶生与陈振邦立即回应：“楚风，有需要帮忙的，尽管开口。”
话虽如此，两人终究还是选择暂不插手。
在四合院里，易中海和刘海中聊了些什么，没人清楚。
刘海中眼神一暗，开口叫道：“易中海！”
他现在也直接喊起一大爷的名字了。
“你这想法是挺好，可会不会太被动了点？”
易中海咧嘴笑了笑：“被动是没错，但也得看对手是谁。如果对方是楚风，这样反倒最合适！”
两人又说了几句，到了中午，易中海照常到纺织厂上班。
楚风看见他，皱了皱眉：“旷工可是要扣工资的。”
易中海满脸堆笑，那笑容和善得让楚风原本想说的狠话也咽了回去。
厂里没什么事，楚风正要回办公室，却注意到易中海正用一种古怪的笑容看着自己。
那笑容看似温和，却莫名让人心里发毛。
楚风冷哼一声。
这一大爷，准没安什么好心。虽然没察觉出他有什么恶意，但那笑容怎么看都不像要做正经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