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，那时候的英雄钢笔还属于高端货，不是谁都买得起的。
楚风点头：“那就买钢笔。”
至于四合院的住户，大多是普通工人，人群比较杂。
但这难不倒于莉。
她建议楚风买些食材和日常用品。
四合院里的人生活大多不宽裕，有了这些东西，能暂时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。
楚风觉得在理。计划定好之后，楚风和于莉走进了超市。
店里人不多，临近劳动节，大家都在忙着加班。
售货员趴在柜台打盹，听见有人进来也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。
“要买什么自己进去挑，选好了一起拿过来结账。”
偌大的超市里只有寥寥数人，显得格外空旷。
于莉显得很兴奋，她很少这个时间逛超市。
楚风还在挑选礼物，于莉已经跑到了服装区。
这里的衣服款式不少，售货员也比门口的看起来精神很多。
几个服务员看着于莉穿着工作服进来，凑在一起指指点点。
过了一会儿，一个服务员拦住了于莉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们这里的衣服数量有限，不能随便试穿。”
于莉没明白话里的意思，点了点头继续往里走。
另一个服务员紧跟在她身后。
“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懂吗？这里的衣服不能随便试，弄脏了要赔很多钱的。”
于莉这才注意到衣服的价签——最便宜的一件也要花掉她半个月工资。
她不由得皱起眉头。服务员看到她的表情，轻蔑地笑了一声。
服务员随手一指，指向店里最贵的一条裙子。
那是条很显腿型的裙子。
于莉第一眼就被吸引住了。
她满脑子都在想象自己穿上这条裙子的样子。
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——那条裙子的标价是八百元。
这相当于她一年的积蓄。
于莉恋恋不舍地看着裙子，既然买不起，就多看几眼。
旁边的服务员早就料到她会这样。
“快走吧，别在这儿耽误我们做生意！你在这儿站着，别人还以为我们什么人都能进呢。”
这话让于莉脸色发白。
这里的衣服确实不是她能买得起的。
她正要离开，楚风出现在面前。
刚才楚风一直在挑礼物，拿不定主意，特意过来问问于莉。
正好听到了服务员说的话。
“楚风，我们走吧，你不是还要买别的东西吗？”
服务员对楚风投去鄙夷的笑容。
那笑容仿佛在说：“穷鬼就不该来这种地方。”
楚风环顾四周，目光落在那条裙子上。
“于莉，我好像还没给你买过什么东西，你觉得这条裙子怎么样？”
话音刚落，周围就传来嗤笑声。
于莉拉着楚风：“我们走吧，这儿的衣服我不太喜欢。”
服务员突然插话：“不喜欢？你眼光可真高！”
“这儿的衣服差不多是全城最好的了，你不喜欢这儿的，倒是指指你喜欢什么样的啊？”
其他服务员也都笑了起来。这里平时客人不多，这些售货员整天守着昂贵的商品，自觉也高人一等。
于莉紧紧咬住了嘴唇。
她也想挽回颜面，可店中哪怕最便宜的那件衣服，都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。
楚风却忽然笑了：“喜欢哪件尽管说，今天我带的钱足够，你喜欢什么我们就买。”
他摸了摸自己鼓鼓的口袋，于莉却慢慢走向那件最便宜的衣服。
那件衣服标价八十，和其他衣服比起来，价格已经算是很普通了。
旁边的售货员们却故意大声议论起来：“话说得挺豪气，到头来还不是只买一件八十块的衣服。”
于莉有些不安地望向楚风。
楚风只是微微一笑。
在两个售货员惊愕的目光中，他走向最贵的那条裙子，伸手将它取了下来。
一个售货员立刻叫出声：“快！快去找老板！有人抢劫！”
门口闲着的保安迅速冲了进来，加上原本不多的顾客，七八个人将楚风团团围住。
楚风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：“怎么？我只是买件衣服而已，难道你们还想动手？”
保安怀疑地打量着他——楚风穿着普通的工人服装，实在不像有钱人。
一个售货员尖声说：“别信他！他哪买得起这种衣服，肯定是想抢了就跑！”
这话配上楚风的穿着，听起来很有说服力。
保安按住了楚风的肩膀：“兄弟，老实点，等我们老板来了再说。”
周围议论纷纷，所有人都觉得楚风太不自量力。
于莉担心地看着楚风，他却轻松地说：“等他们老板来了，就该是他们向我道歉的时候了。”
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匆匆赶来，嘴里骂骂咧咧：“谁这么不长眼，敢来我超市抢劫！”
可当他看到楚风的那一刻，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售货员们纷纷告状：“老板，就是他！这个不长眼的要抢超市的东西！”
谁知中年人脸上瞬间堆起笑容，甚至带着几分讨好。
所有的售货员都愣住了——他们老板向来高傲，就算是有钱的客人，也最多平起平坐，从没见他这样讨好过谁。
没等楚风开口，老板立刻瞪起眼睛：“你们胡说什么？楚先生能来我这小超市，是给我面子！”
“今天楚先生想拿什么就拿什么，我刘某人绝不说半个不字！”
这番话一出，售货员们个个低头弯腰，连看都不敢再看楚风一眼。
于莉心中又惊又喜。她早知道楚风有些本事，却从没想过，这么大商场的老板竟会对他如此恭敬。
她不禁想象，如果将来真的和楚风在一起，只要站在他身边，周围的人恐怕连正视她的勇气都没有。
于莉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刘老板很快注意到她正站在最贵的那件衣服旁边，脸上还带着傻乎乎的笑容。
很明显，她看中了那件衣服。
八百块的价格，连刘老板也不由得舔了舔嘴唇。
他刚要开口，就被楚风拦住了。
“我来这儿是想给员工买点小礼物，怎么能让刘老板你破费。”
说着，楚风取下那件最贵的衣服，和其他选好的东西放在一起，走向收银台。
收银员有些手足无措，老板对这位客人如此客气，自己哪敢乱动。
东西在台上放了半分钟，她一动也不敢动。
刘老板笑着对楚风说：“既然你坚持付钱，那就按成本价算吧。”
他向收银员比了个“七”的手势，收银员立刻会意，算了总价打了七折，将商品交给楚风。
楚风没有推辞，他明白刘老板一定有求于自己，否则不会这样低声下气。
果然，他刚准备离开，刘老板就笑嘻嘻地拦在他面前。
“楚先生，我确实有点事情，想和你谈一谈。”
楚风把东西交给于莉，跟着刘老板走进办公室。
刘老板客气地为楚风倒上茶，开口说道：
“虽然这超市看起来规模不小，但还是公有性质，每年九成的利润都要上交。”
楚风静静听着，这是公有企业的普遍状况。
管理者能留下一成，已经算不错了。
刘老板搓了搓手，有些不好意思：
“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……现在你是最大的纺织品制造商。
以前我们赚些零头，都是靠从你厂里拿货。”
楚风一听就明白了。过去纺织厂是各大超市薅外快的来源，
如今他厂里的供货价整体下降，超市总利润虽然增加，但老板们个人所得却大幅减少。
楚风笑了：“你们这些老板，是商量好的吧？”
刘老板连连点头：“商量归商量，最终还得楚厂长你点头才行。”
他接着提出他们的计划：希望楚风适当调高纺织品价格，但不要涨到其他纺织厂期望的水平。
作为回报，各超市会给楚风的货更高收购价。
楚风略作考虑，答应下来：
“行，节日之后，我会和其他纺织厂老板谈谈。”
刘老板兴奋地搓手：“那就麻烦楚先生了！”
楚风走出超市，刘老板一路躬身相送，态度谦卑得让所有服务员都看呆了。
售货员们纷纷猜测着楚风的来头。
此时刘老板回来了，他清了清嗓子，对众人说道：
“大家别瞎猜，这位楚先生只是和几位功勋卓着的老人有些交情。”
这个年代人人都敬重那些老英雄。售货员们听了都有些懊悔，早知如此，刚才就该对楚风更客气些。
楚风回到四合院时，看见三大爷和一大爷正在院子里说话。
一大爷对三大爷说：“你是个文化人，劳动节不准备表演个节目？”
这话本是寻常，三大爷却觉得是在奚落他。
“文化人怎么能参加这种俗气的活动！”
这时楚风提着大包小包走进来，三大爷酸溜溜地说：
“真阔气啊，过个劳动节比人家过年还热闹。”
楚风笑呵呵地接过话：“这些都是给表演节目的人准备的礼品。”
说着还拿出几样给三大爷看。那些东西件件精致，随便一样都顶得上三大爷捡一个月废品的收入。
三大爷看得眼睛发直。
等楚风回了屋，三大爷赶紧找上一大爷：“我想通了，既然是给院里助兴的活动，我这个三大爷理当带头参加。”
一大爷当即把三大爷的名字写进了节目单。
忙碌的日子终于告一段落，明天既是劳动节，也是教师节。
楚风当然记得五一这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
一夜匆匆过去。
天刚亮，冉老师就来到楚风门外。
“突然有人赞助了我们学校的教师节活动，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？”
冉老师很是兴奋，对教育的热忱让她迫不及待想知道赞助人的身份。
楚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：“当然要去，等我换身衣服。”
换好衣服后，楚风随冉老师来到学校。
校园装扮一新，处处透着节日的氛围。
冉老师指着那些手工装饰说：“都是学生们自己动手做的，知道今天是教师节，孩子们可积极了。”
虽然手工略显稚拙，却饱含着孩子们真挚的心意。五彩的气球装点着校门，为校园增添了几分喜庆。
楚风刚走到校门口，就看见刘卫国等在那儿。
见楚风和冉老师同行，刘卫国连连使眼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