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风脸色一沉，咳了一声。
他自认对二大爷和一大爷已经够照顾了，
可二大爷这话听起来像在拿这些女人威胁他。
楚风冷冷地说：
“做好你自己的事。要是连这都做不好，就别怪我让你走人。”
说完，楚风转身离开。
二大爷愣在原地，心里又怕又怨，
接下来的时间他什么也没干，只是狠狠瞪着周围的人。
但现在二大爷琢磨的不是如何避免犯错，而是盯着楚风，眼馋得很。
楚风方才那番话官威十足，二大爷多盼望说这话的是自己。
想到自己只是个任人呼来喝去的普通工人，二大爷心里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。
那天回到四合院，楚风随意跟一大爷聊了几句，就回了屋。
二大爷却一头扎进三大爷的房里。
两个老头不知在嘀咕什么，只知道谈完之后，三大爷不再躲躲藏藏。
他走出房间，径直去找崔大可。
随后，三个人兴冲冲地一起朝一个方向走去——
那正是徐和生的家。
谁能想到，他们几个竟凑到一起去了。
楚风此时正在院里。回到这个年代后，他感觉自己心静了不少。
不过对于某些人嘴里那些“文雅”的爱好，楚风并不感兴趣。
在他眼里，这些人就一个特点：装。
楚风在这个时代倒真养成了一个爱好——种花。
他从盲老太太那儿讨了些种子，随手撒在旁边的土里。
正好秦淮如走了过来。
她好奇地问楚风在干嘛。
“播种。”楚风随口答道。
可一回头，却见秦淮如眼神不太对劲。
楚风这才想起“播种”的另一层意思。
还没开口，秦淮如就小声说：
“夜里太寂寞了，我们一起播种吧。”
又是辛劳的一夜。结束后，秦淮如悄悄离开——
毕竟天亮被人看见她从楚风屋里出来，可不是小事。
第二天清早，楚风一睁眼，眼前浮现神级选择：
一、获得机械维修技术；
二、获得一次参加机械技术交流会的机会。
楚风毫不犹豫选了第二项。
选择刚落，手里已多了一张请柬。
看了看时间和地点，交流会十点开始。
可现在已经八点，地址又离得远，来不及找人同行。
他立即开车赶去。
一个多小时后，楚风总算到了交流会会场外。
说是交流会，其实更像学习会——
陈列着不少国外机械产品，一群人似懂非懂地远远围观，偶尔有人评价几句，
但说来说去都是吹捧，没几句实在的。
十点整，众人凭请柬入场。
每台机器旁都有工作人员热情介绍。
“这些都是近代工业的精华，外国的东西，咱们真是比不了啊。”
一个肚腩突出的男人感慨道，看样子是某公企老板。
他话音一落，四周一片附和：
“刘老板不愧是公企先锋！”
“刘老板能有这见识，咱们一辈子都赶不上！”
楚风在一旁听得直犯恶心。
这些人不仅狂热地赞美刘老板，还不断追捧外国人。
楚风轻哼一声，这些机器的确不是他们自己能造的。
但因此就去奉承别人，还是让他心里不太舒服。
这时，一个年轻人忽然喊道：“这些机器虽然精密，但只要有样本，我们完全可以自己生产出来！”
他语气十分坚定。
刘老板却只是轻蔑一笑：“小李，我知道你想找工作，可这么吹牛，不怕话说太满收不回来吗？”
被称作小李的年轻人穿着工装，指着那些机器说道：
“这些东西，给我们半年时间，一定能造出来！”
虽然第一台机器的成本可能是进口的十几倍，但后续造价会大幅下降。
在场的老板们听了都哄笑起来。
“小李，你做梦也得实际点吧？我们只需要十几台机器，凭什么支持你研发？再说你也未必能成功。”
刘老板语带讥讽。
不过，楚风倒是对小李产生了几分兴趣。
这样的人，比那些老板有意思多了。
小李似乎认清了现实，低着头退到一边。
其他老板则继续围着机器不断称赞，还不忘踩别人几句。
楚风转了一圈，没见到更有趣的人，便直接朝小李走去。
交流会还在进行。
小李一个人垂头丧气地站在角落，嘴里低声念叨着“自主”“创新”之类的话。
在场的老板没人在意他，仍在那里装模作样地夸赞进口机械。
楚风走到小李面前，微微一笑：“如果给你实物研究，你多久能开发出更好的机器？”
这次不是让他仿制，而是让他改进。
小李愣住了，他从没想过会有老板这样问。
起初他非常兴奋，但很快又沉默下来——仿制或许半年就行，但改良需要更久。
见小李犹豫，楚风笑道：
“改良的事先不急，你不如先来我这儿。我这儿的机器随你看，只要不弄坏，平时就负责维修。”
小李喜出望外，立刻站到楚风身后。
这时，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——东方钢铁厂的厂长。
他身边还站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。
那人傲慢地扫视全场，用外语说道：
“我们大不列颠的机械是最先进的，如果想买，可以来向我报价。
我们会选择出价最高的人合作。”
这话一出，大多数厂长都犹豫了。
他们虽然知道这些机器有用，但投入产出仍是未知数。
用的虽不全是自己的钱，可最终责任还是要自己承担，不能随心所欲地决定。
那名金发碧眼的男子继续讲解，随后列举了钢铁厂和其他加工厂目前的产量数据，并详细介绍了自家机械的生产能力。按照他的说法，使用他们的设备能使产量提升至原来的三四十倍。
这番话打消了不少厂长的疑虑，他们纷纷向这名男子身边靠拢。
但楚风却感到有些不对劲。他想到自己之前的纺织厂本是同行中最落后的，更换机械后生产效率也不过提高近二十倍。系统所出，必属精品——他获得的机械恐怕是顶尖水准。若要在系统和眼前这人之间做选择，楚风会毫不犹豫相信系统。
这时，一旁的小李仔细查看数据后，突然大声说道：“不对，你的计算有问题！”
他声音坚决，引得在场厂商纷纷侧目。先前对小李不满的刘老板嚷道：“李宗泽，别以为懂点机械皮毛就能胡说八道！你凭什么质疑来自大不列颠的商人？”
其他商人也纷纷质疑李宗泽，但他毫不理会，径直走上前去，坚定地说：“数据有很大问题。虽然这些产量数值本身没错，但他统计我们生产时用的是最低产量，还在时间上做了手脚——我们一天只工作八小时，而他按机械二十四小时运转来计算！”
李宗泽大声指出问题，厂长们开始陷入思考。若产量真能提高几十倍，提高报价尚可接受；但如果最多只能提升六七倍，那报价就必须大幅降低。
东方钢铁厂的厂长低声问：“杰瑞，你看这怎么办？”
杰瑞——那位金发碧眼的男子——怒吼道：“把这人赶出去！他没请柬，是谁带他进来的？”
几名保安立即围上来，准备将李宗泽带走。尽管李宗泽曾帮助过这些厂长，此时却无人站出来为他说话。
就在李宗泽即将被带走时，楚风站了出来。
“是我带他进来的。这是我的请柬，有问题吗？”他将请柬拍在桌上。看到这张特制请柬——只有几家大厂厂长才有资格持有——在场的厂长们都愣住了，意识到楚风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。
顿时无人再出声，保安放开了李宗泽。楚风轻蔑一笑：“我还以为这次交流会能有什么好东西，结果就这样？”说完，他向李宗泽一招手：“我们走，我带你去见识真正的好东西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离去，杰瑞脸色铁青。他本是个中间商，按原价购进仪器，转手在此以三五倍价格出售。没想到计划竟被一个无意中受邀的人破坏。尽管他仍能赚取不少利润，但利润至少缩水一半。
幸好其他厂长并未离开，杰瑞继续试图说服他们，只是心里，已经牢牢记住了楚风。
他素来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，但楚风既然主动招惹他，他自然也不会让楚风好过。
四合院里，二大爷仍在院中踱步，谁也不知他心中盘算着什么。可看他身后跟着的三大爷和崔大可，便知二大爷多半没安好心。
崔大可问：“接下来怎么办？”
二大爷笑了笑：“你们说，要是楚风真出了作风问题，我们是不是就能把他从副厂长的位置上拉下来？”
这是必然的。作风问题一旦坐实，别说红星轧钢厂的副厂长，就连楚风手下的纺织厂，恐怕也保不住。
二大爷咧嘴笑道：“先慢慢收集证据，你们之前啊，就是太急了！”
楚风回到四合院时，二大爷还在院中。一见他，二大爷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容。
楚风有些意外。二大爷向来最重面子，当众对人点头哈腰，可不是他平日的作风。
楚风注意到，三大爷和崔大可屋里的灯还亮着，看来这两人暂时没打算对他出手。
就在这时，楚风忽然听见一阵心声：
“先接近楚风，等抓到他作风问题的把柄，他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！”
楚风一愣，周围并无旁人，这心声只可能来自二大爷。
他脚步一顿，跟在后面的二大爷也停下。楚风表情微妙地回过头：
“二大爷，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难处了？一会儿来我屋里聊聊。”
二大爷刚要推辞，楚风又说：“我备了酒菜，咱俩好好喝几杯。”
二大爷心头一喜——这可是套话的好机会。他平时难得见楚风喝酒，这下正好可以灌醉他问个清楚。
二大爷忙应道：“好，你等我一会儿，我买点东西就过来。”
他并不是去买酒菜，而是去买解酒药——今晚，他打定主意要把楚风灌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