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雨水!你还愣着干什么,快过来!”傻柱吼道。
何雨水一愣。
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了她身上。
这时候如果不过去,难免会遭人非议。
那个年代的人,对道德看得很重。
何雨水正要上前搀扶,却被楚风一把拉住。
“你去哪儿?”楚风问。
“我……我去扶他一下。”何雨水小声说。
“不许去!”楚风提高声音。
大家的目光又转回到楚风身上。
“你凭什么去?他这种逼着妹妹给他洗脚按摩、还把你推倒在床上、胳膊上现在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哥哥,也配?”
刚才何雨水让秦京茹检查身体时的谈话,楚风都听见了。
他一直憋着火。
壹大爷看着傻柱,一脸恨铁不成钢。
贰大爷冷哼一声:“楚风,你可别忘了长兄如父,哥哥的话怎么能不听?”
楚风瞪着贰大爷:“什么迂腐观念!今天何雨水还认不认这个哥哥都难说。”
傻柱已经在叁大爷帮忙下换了衣服。
叁大爷向来最看重道德规矩。
“楚风你胡说什么?这是伤风败俗,要受批判的!”叁大爷站在道德高地上,准备开火了。
“哼,我还是那句话,别拿老一套来束缚人。”楚风冷笑。
傻柱哆嗦着说:“楚风,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!你是不是盯上我们家雨水了?”
刘光天表情不自在地盯着楚风——他早就看上何雨水了。
刘光天凑到傻柱身旁,心里盘算着以后娶何雨水的事,现在帮傻柱就是帮自己。他关切地问:“傻柱哥,你没事吧?我也觉得楚风没安好心。”傻柱看向他的目光温和了些。刘光福也默默站到两人身后。
许大茂冷眼旁观,傻柱和楚风他都不喜欢,但更讨厌楚风——因为娄晓娥。此刻娄晓娥正倚着门看热闹,心想楚风活该,谁让他欺负自己妹妹。
傻柱对何雨水说:“房子是我的,你吃穿上学都是我供的,让你做点事怎么了?”何雨水低头不语。楚风怒道:“两间房都是你们父亲的!吃穿用度能值多少钱?”
“你什么意思!”傻柱愣住了。楚风冷笑:“你养着雨水,不就指望她嫁人时收笔彩礼?我太清楚你这种算计。”何雨水锐利的目光射向傻柱。傻柱一时语塞,他确实动过这念头,只是还没下定决心。
“既然没话说,现在就分家,往后各过各的。”楚风斩钉截铁。壹大爷皱眉劝和:“都在气头上,别冲动决定。”叁大爷盘算着:“以后雨水用钱怎么办?难道让大家凑?”
“不用!”楚风高声说,“以后雨水的开销我负责,不要彩礼,还备丰厚嫁妆。决不能看着姑娘被欺负!”院里的女人们心里一暖,何雨水更是热泪盈眶,扑进楚风怀里。这一刻,兄妹情分彻底断了。
傻柱气急败坏:“好!你要充好人,就拿一千块抵这些年的花费!”楚风冷笑:“果然,你就是这种人。”
傻柱也自有他的道理,“这些钱我准备留着,将来给雨水当嫁妆用。”
他心里其实颇为自得,反正说漂亮话又不用花钱。
贰大爷暗自喝彩,觉得傻柱这番话确实说得漂亮。
楚风笑了笑,“那你立个字据吧,写明你何玉柱与何雨水从此断绝关系,以往你给雨水买衣服、花钱的那些旧账,就此一笔勾销,以这一千块钱为证。”
傻柱顿时愣住,这字据要是写了,不就等于卖了妹妹吗?
这种事他可不能干。
局面一时僵持。
傻柱忽然连连打起喷嚏,看来是感冒了。
周围的人都下意识退开几步,生怕被传染。
“呵呵,傻柱,这都是你欲望作祟,自作自受。雨水,我们走。”
楚风知道傻柱绝不敢立那个字据——那是要被人笑话一辈子的。
傻柱只好作罢,最后仍不忘撑个场面:“何雨水,你迟早会明白,你只是一时糊涂!”
楚风回头看向傻柱,从怀里取出一只手表,给何雨水戴上。
贾张氏看到手表一愣,“这表真好看,不知道多少钱?”
叁大爷倒是识货,“估计得要三百多块。”
楚风对何雨水说:“今天是个好日子,我多了个妹妹。这表就当是哥哥送你的见面礼,让你知道,今天这个决定做得没错。”
何雨水虽然觉得礼物太贵重,可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推辞。
何况这手表确实很好看。
娄晓娥走过来,搂住哭成泪人的何雨水。
“恭喜你呀,雨水,我们进屋吧。”
娄晓娥带着何雨水进屋,于莉和于海棠也跟着进去。
秦京茹最后一个进门,顺手把门关上。
饭菜早已备好,大家开始吃饭。
何雨水已经吃过,秦京茹便去她家把书包拿了过来。
“给,你就在这儿学习吧,希望不会吵到你。”
秦京茹笑着说。
“雨水,你去里屋京茹的房间学习吧,我们尽量小声点。”
秦淮茹带着贾张氏和棒梗回家,“我去楚风家一趟。”
饭已吃完,她也没别的事。
“妈,你是要去吃好吃的吗?”棒梗问。
“嗯,主要是有点别的事。”秦淮茹一直在犹豫,该不该把自己当上安全员的事告诉贾张氏。
贾张氏冷哼道:“自己注意时间,你可是有家的人,跟那些小浪蹄子不一样。”
今天她被于莉的大长腿气得不轻,直接把那俩姑娘归为“小浪蹄子”。
“妈,我今天被安排当安全员了,大家庆祝一下。我没出钱,是楚风张罗的。”秦淮茹还是说了出来。
这事瞒不住,以后要是她把工资攒起来,肯定要吵架。
贾张氏不明白安全员是做什么,只问:“那你工资涨了没?”
秦淮茹点点头。果然,婆婆最关心的还是这个。
“呵呵,那可太好了,这次工资加了多少?五元还是十元?”贾张氏问。
“嗯,加了二十。”秦淮茹低声答道。
“真的?竟然加了二十!天啊,怎么加这么多?”贾张氏大吃一惊。
“不过工作也会更忙更累,以后家里的事就靠你了。”秦淮茹忽然说道。
“没事没事,只要你把工资全交给我,辛苦点我不怕。”贾张氏说。
“工资不能全交,坐这个位子也需要些钱打点,所以那二十块我得留着用。”秦淮茹解释。
“那这和没加工资有什么区别!”贾张氏不乐意了。
“那您说怎么办?”秦淮茹有些恼火。
“给我四十,剩下的随你便!”贾张氏提出。
秦淮茹心里暗喜,本来她也打算给四十,却故意先说三十。
但她还是装作为难地看着贾张氏,最后才点头答应。
见秦淮茹一脸痛苦,贾张氏觉得自己又占了上风,这才满意地带着棒梗回家。
要是秦淮茹露出轻松表情,贾张氏一定会怀疑,说不定就把她的工资全没收了。
望着婆婆和儿子进了屋,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,推开了楚风家的门。
楚风见秦淮茹进来,无奈地说:“你再不来,我们都要饿坏了。身为主位却迟到这么久,该罚三杯。”
姑娘们也跟着起哄。
院里的小伙子、老爷们儿都讨厌楚风,不是没道理的。
谁都知道,楚风家里现在美女如云,热闹得很。
自己没对象没媳妇,楚风却身边围着一群莺莺燕燕,过得逍遥快活。
刘光天狠狠裹了裹被子,“这该死的楚风,刚才还搂着何雨水,真气人。”
刘光福对兄弟说:“唉,谁叫人家有钱呢?女人也好、女孩也罢,谁抵挡得住?你要有钱也给何雨水买块手表,她肯定高兴。”
“得了吧,别人不知道,你还不知道我吗?我哪来的钱。”刘光天哀叹。
许大茂站在自家窗前。
“这楚风真行,居然把娄晓娥也弄来了,这不是存心气我吗!”
许大茂以为娄晓娥是楚风找来的,其实是她自己搬来的。但他不管,就认准是楚风干的好事,把这股怨气全记在楚风头上。
“不能让他这么得意,必须想个办法整整他。”
许大茂开始琢磨坏主意,想破坏屋里的欢乐气氛。
傻柱在被窝里哆哆嗦嗦,还是觉得冷。
自己已经第二次尿裤子了,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?
真叫人无奈。
好在温度渐渐回升,小肚子也舒服多了。
“好像也没什么事啊,那怎么两次都控制不住小便呢?”傻柱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怀疑。
壹大爷进屋拿起酒瓶倒了杯酒。
壹大妈识趣地抓了把花生米放在他手里。
“老易,你这是怎么搞的,出门一趟回来就这副模样了?”
“唉,别提了,今天傻柱那小子居然当众尿了裤子,何雨水也跟他彻底闹翻了,我这个壹大爷当得真没面子啊。”
其实壹大爷原本打算认傻柱作干儿子,好将来有个依靠,可看他今天那副窝囊样,实在不堪托付。
反倒是楚风那小子今天表现抢眼,不仅神态从容、气势十足,还大方地送了何雨水一块手表。
这分明就是在告诉所有人:我有的是钱,你们能拿我怎样?
壹大爷心里清楚,楚风其实是最合适的人选,但他肯定不愿意给自己养老。
人家有钱有势,哪会稀罕他那点积蓄和房子?
想到这里,壹大爷心里一阵烦躁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阎解成在屋里急得团团转。
叁大爷见儿子这副模样,没好气地说:“年纪轻轻就这么沉不住气,能成什么大事!”
阎解成懊恼地说:“爸你不懂,我感觉于莉已经喜欢上楚风了!我好像错过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人。”
阎解舫听不懂弟弟在说什么,自顾自说道:“反正于海棠我要定了,这姑娘脾气够辣,正合我胃口。咱们就比比看谁先得手!”
于海棠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,确实让阎解舫着迷。
贰大爷也觉得于海棠这姑娘不错,转头问儿子刘光福:“你看看别人都有喜欢的姑娘了,你呢?”
刘光福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我……我喜欢秦京茹。”
“笑什么笑!于海棠哪点不好?”贰大爷恨铁不成钢。
“于海棠太厉害了,我还是喜欢说话温柔、眼睛大大的秦京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