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说,何雨柱不该跪,也没理由跪。
虽然他娶了秦淮茹,可跟贾张氏其实没什么关系。
但何雨柱偏要当孝子,谁也拦不住。
……
大酒店门口。
李琴、贾文和伊乔乔穿着礼服,正一一送别宾客。
直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。
最后走的是舅姥爷。
舅姥爷笑呵呵地和他们握手。
李琴说道:“舅舅,这么多年没见了,您就多住几天再走吧。”
“不行啊,”舅姥爷一脸认真,“我公务太忙,实在抽不开身,最多也只能离开半天……你看这……”
他指向酒店广场上的直升机说:“我往返都得靠它,就为了抢时间。”
“事情办妥了……往后有困难直接找我。大领导和伊老那儿我也打过招呼,他们会关照你的……先走了!”
舅姥爷洒脱离去,他清楚自己的身份——不过是个傀儡,哪有资格久留。
“突突突……”
直升机升空,载着舅姥爷远去。
嗡嗡引擎声中,两辆车相继驶来。
李琴走下专车,面带愧色对贾文说:“儿子抱歉,市排水办要召开重要会议,讨论城区供排水系统规划,缺我无法决策。”
“晚上回家给你做顿好的!”
贾文体谅道:“妈您忙,我和乔乔自己回去就行。”
李琴乘车离去后,另一辆丰田家用车缓缓停靠——这是伊鲁豫夫妇送给新婚夫妇的嫁妆。
贾文将礼品搬上车,载着伊乔乔与果果驶向归途。
副驾驶上的伊乔乔凝望贾文,正色道:“答应我,永远别涉足政界。就算我爷爷拿刀逼你也不准去!”
贾文不解:“怕我遭人算计?”
“不是,”伊乔乔轻笑,“你看我爸妈忙得脚不沾地,爷爷八十高龄仍不得清闲,你母亲更是连儿子婚礼都要赶去开会。我不要你过这种日子。”
“放心,”贾文单手扶方向盘,揉了揉她的头发,“我保证不蹚这浑水。”
车辆停至四合院门前,贾文突然蹙眉。
伊乔乔也发现异常:“你的摩托车怎么倒在墙边?”
后座的果果探头:“该不会又是棒梗惹事?”
下车查验后,贾文骂出声:“还真是我的车!”
院内隐约传来哭嚎声,印证了他们的猜测。
这是闹哪样?
贾文谨慎地驾车回到家门口。
看了看自家门前,又瞥了眼秦淮茹家门口,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:“靠……这是故意找茬吧?简直找死!”
贾文还以为秦淮茹是故意挂白布来触他霉头。
我办喜事,你挂白布?
但下车细看,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。
这是有人过世了?
众人见贾文回来,也都渐渐收住了哭声。
贾文问道:“怎么回事?出什么事了?”
叁大爷阎埠贵带着笑意说:“ ** ……咳咳,贾婆婆,贾婆婆去世了,这是在给她办丧事呢!”
啥?
贾文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。
贾张氏……没了?
不会是秦淮茹又偷偷下药了吧?趁院里没人下手?
肯定是这样!
“唉……”阎埠贵接着说:“这不棒梗骑着你的摩托车载贾婆婆,想去吃席,结果没操控好,把贾婆婆给撞没了!”
噗——
贾文差点没喷出来。
这……也太离谱了吧?
说话间,阎埠贵和周围的人都还带着笑。
贾文道:“叁大爷,严肃点吧,毕竟是丧事。”
“秦淮茹!”他随即转向秦淮茹:“节哀顺变,需要帮忙就说一声……我先回了。”
说完,他自顾自地锁好车,准备开门回家。
秦淮茹却伸手拦住了贾文,说:“贾文,人已经走了,她毕竟是你的亲奶奶。作为孙子,你不该跪下来磕个头,送她一程吗?”
“来,解娣,拿一套孝服给贾文换上!”
贾文脸色一沉:“别……这孝服我可穿不上。我跟贾张氏没关系,更不用当她的孝子贤孙!”
开什么玩笑?
这老妖婆死了,还要我给她披麻戴孝?
恶心谁呢!
然而,秦淮茹却异常坚决地拿起孝服,直视着贾文,语气认真:“贾文,今天这孝服你必须穿,这灵堂,你也必须给我跪。”
秦淮茹态度坚决。
她挡在贾文面前,一步不让。
此时此刻,贾张氏一走,她已经不再怕贾文。
之前贾文握有她的把柄,她才有所顾忌。
贾文一旦报警,民警必然前来调查,询问多人,包括贾张氏本人。
贾张氏若坚称那中药是为她自己准备的,秦淮茹便难以脱身。
可如今……
贾张氏已经死了。
还不是被人所害,而是被儿子不慎撞死的。
呵呵……
你还能怎样?
就算派出所的人来了,又能如何?
定罪?
单凭几粒蓖麻籽就想定我的罪?简直荒唐!
今天,秦淮茹就是非要贾文给贾张氏下跪不可。
只要他一跪,就等于承认了:棺材里躺的是他奶奶,而她秦淮茹就是他的婶子。
既然成了他婶子,那棒梗自然就是他堂弟。替堂弟谋个职位,岂不是很正常?
不得不说,秦淮茹算盘打得真响。
“不好意思,”贾文冷冷一笑,“你别逼我了,我跟贾张氏没关系,她不是我奶奶……除了名义上,我跟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!”
“再说,我们家早跟你们家断绝关系了。”
“这事,不光院子里的人可以作证,派出所和街道的人也都清楚!”
贾文一番话,让本想替秦淮茹说话的人也哑口无言。
没错。
关系早就断了。
秦淮茹却不依不饶:“可……她终究是你爷爷的妻子。就算没有血缘,生前怎样都过去了,现在她走了,你就不能让她安心离开?”
“呵呵!”
贾文笑道:“别逗了,贾张氏要是看见我跪她,她才不会安心!”
“咳咳……”
这时,一旁的易中海终于开口:“那个……其实,秦淮茹说的也有道理。”
“贾文啊,分家我们认,断绝关系我们也认。”
“但血缘这东西,再怎么断也断不掉。一笔终究写不出两个贾字。”
“人都走了最后一程,你跪下来磕个头,守一两天灵,她在下面也好过,你爷爷也脸上有光不是?”
易中海这话,情理上确实说得过去。
按理说,贾文跪一下也不算过分。
可以跪。
但贾文却不愿。
让我给贾张氏下跪?今天可是我结婚的大喜日子。
我跪了,我妻子伊乔乔是不是也得跟着跪?
这简直是在恶心我!
我偏不!
“贾文,我最后问你一次,你今天要是不跪,可别后悔!”秦淮茹语气冰冷,“回头我上市政府去,让市里领导评评理,看看你们是不是当了大官,连祖宗都不认了!”
……
又来这一套!
贾文的脸色阴沉下来。
好啊。
让我跪是吧。
“行,行,行……”贾文深吸一口气,望向易中海和秦淮茹,“秦淮茹,我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要是我跪了,你可别后悔!”
“要我跪可以,”贾文继续说道,“但我不会平白无故给不相干的人下跪,哪怕人已经走了。这样,你把社区和派出所的人都请来,咱们先把关系恢复了再说……”
“只要关系恢复,贾张氏就是我奶奶,我给她下跪守灵都认!”
秦淮茹眉头一皱:他又在打什么主意?
不过,恢复关系只有我们占便宜的份,他还能捞到什么好处?
以后棒梗就是他亲弟弟。
呵呵……
正合我意。
“小当,你去派出所请张所长来一趟……”
“还是我去吧,”易中海接话,“小当不一定请得动。”
易中海亲自骑车去了派出所和街道办。
大约二十分钟后,派出所的张所长和街道王主任都到了。
见到贾文,张所长连忙上前解释:“我们刚才已经来过一趟,仔细查过了,这就是一场意外,不是案件!”
“还有你的摩托车我们也检查了,只是轻微刮蹭,没有损坏,算不上盗窃或故意破坏。”
这是在向贾文说明为什么没抓棒梗。
贾文点点头:“张所长辛苦了。”
“您才辛苦!”张所长弯腰赔笑,“今天您结婚,李副市长那边也忙坏了吧?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,我一定安排妥当。”
这……这是张所长吗?
邻居们看着态度恭敬的张所长,一个个目瞪口呆。
平时对我们可不是这个态度啊。
“不用了,”贾文说道,“今天请张所长和王主任来,是想请你们做个见证。”
“你们也都知道,我们家跟老太太家十几年前就断了关系,早就没有来往。”
“现在老太太走了,秦淮茹非要我给老太太送终下跪,要我披麻戴孝做孝子贤孙。”
“呃……”张所长面露为难,“这事……我也说不好。”
贾文道:“行,不给老太太披麻戴孝也行,可必须得恢复亲属关系,不然我凭啥出力?”
“您二位来得正好,给我做个见证,从今儿起,我还是老太太的孙子!”
“大伙儿没意见吧?”
贾文环顾院子里的众人。
“没意见……”
“没意见!”
易中海、刘海中、何雨柱等人纷纷表态。
秦淮茹自然更没意见。
张所点头:“那好,我给你们作证。”
王主任也说:“我也作证,从现在起,你就是老太太的孙子,该尽孝就尽孝。”
秦淮茹嘴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,从旁边取出一件素白孝服递给贾文:“文文,快穿上孝服,给老太太守灵吧……”
“好。”
贾文穿上孝服,却没立刻跪进灵棚。
他转身望向张所,笑呵呵地问:“张所,我请教个事儿——贾梗撞死老太太,这该怎么算?”
“这可是一条人命啊,你们怎么不抓人?”
贾文盯着张所。
张所脸色为难。
秦淮茹顿时脸一沉:这又要闹什么?
“哼,”秦淮茹抢白,“你别在这儿挑事……我儿子又不是故意的,那就是场意外!”
“对、对,”何雨柱也附和,“亲孙子开车,亲奶奶出事,能怎么办?”